叛亂鎮壓的很順暢,也很成功,至少在卡特蘭看來是如此。
他只不過是隨便在軍營裡逛了逛,叛亂就已經鎮壓了,似乎是十三省叛軍得知他的到來瞬間就服軟了。
卡特蘭也不禁洋洋自得,我是阿斯加爾的君主如此才是正確的,似乎這一切都是理所應當的。
他轉過身去,背後是一位叛亂行省的領主。
哦對了,卡特蘭還記得這人是父皇很信任的一個左膀右臂,叫什麽來著?
算了,不想了。卡特蘭搖了搖頭,被酒色充斥的腦袋有些昏昏沉沉的。
“陛下,陛下,聽我一言!陛下……陛下……”
卡特蘭越走越遠,那位老領主的哭喊聲也越來越無力。
明天就要執行對他們的死刑了,卡特蘭聽著身後的嚎叫不耐的皺了皺眉頭,他可沒有什麽閑心聽一個死到臨頭的老家夥背叛者囉嗦。
“帶下去”
“陛下,他們……唔……”
老領主瞠目,揮舞著雙手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兩個士兵壓倒在地,一個士兵捂住他的嘴將他向外脫去,兩行濁淚流過溝壑縱橫的老臉,努力的掙扎起身,但終究是無濟於事。卡特蘭再也沒有回頭,而老領主被越拖越遠。
兩日後正準備去殺獸人的提奧多被老教皇緊急勒令回到教廷。
提奧多前腳剛到聖西斯廷,隨後一條爆炸性的新聞就傳到了他的耳中。
阿斯加爾新帝在本國境內被貴族聯合絞殺,現阿斯加爾一片混亂,貴族之間爭權奪利。
阿斯加爾內有兩面旗幟,一面是保皇派,一面是策劃這件事的反動派。
保皇派支持的是阿斯加爾先皇的二王子殿下,反動派則推出阿斯加爾附屬國奧尼爾王國的新王。
兩派在阿斯加爾打的如火如荼,但不知道出於什麽原因,聖西斯廷並沒有插手,只是把在阿斯加爾境內晃悠的提奧多給拽了回來。
提奧多此時有些擔心,他已經得到消息,姐姐就在阿斯加爾境內,姐姐一個人又怎麽能照顧好自己?他可不信那個素未謀面狠心的父親那個所謂的黑斯廷斯伯爵會真的認真照料姐姐。
但被老沃爾蒙關在聖西斯廷內的提奧多也束手無策,只能暗自祈禱神明會保佑他善良的姐姐。
而此時的索拉正躲在一個地下室內,她現在心亂如麻,她的愛人和她的家人如今勢如水火,不死不休,她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麽,想做什麽。她只能聽自己丈夫的安排靜靜的躲在這裡。
希望他能無恙……
索拉跪在地上雙手合十。
“法師塔也不許去?”
老教皇有些頭疼的看著面前鬱鬱寡歡的教子,無奈的揉了揉額頭。
“不許去!拉奧姆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將他給我放出聖西斯廷!”
一旁的拉奧姆愣了一下,這火怎麽燒到我頭上來了?不過還是應道:
“是冕下。”
提奧多輕蔑的看了拉奧姆一眼
“不是我瞧不起你,你也不想想你能不能攔得住我?”
拉奧姆訕訕一笑臉上有些尷尬
“你敢!”
老教皇氣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每次出去就給我惹一堆事,什麽時候能讓我省點心”
“上次你演講的事我還沒和你說道說道呢,好不容易把這事壓下去了,你又要出去惹什麽事?”
提奧多縮了縮脖子
“我本來就是這麽想的……”
“這麽想的?你說的沒錯,
但那是你該說的嗎?” 提奧多撇撇嘴沉默不語
老教皇恨鐵不成鋼的指著提奧多的額頭
“你啊你,你這性子怕是一輩子都改不了了”
“我倒是覺得沒什麽不好的”
提奧多滿不在乎的聳了聳肩,眉頭輕輕一挑
“要是您老人家不滿意現在在去找個教子也來的及”
拉奧姆抬頭望天,如果不出所料又要開始那個套路了,在此之前拉奧姆從來不知道他敬愛的教皇冕下也有這麽如此……呃……的一面……
啊,聖殿的頂畫可真美啊!
“都怪我,唉……”
老教皇沉痛的歎息一聲
“都怪我小時候沒好好教你,害得你養成了這樣一個性子。”
老教皇擺擺手,示意提奧多退下
“你走吧,我不管你了,你長大了,實力強了,我也管不動了。”
老教皇一臉落寞,黯然神傷
提奧多見狀有些猶豫和不忍
“不就是在聖西斯廷待著嗎,待著就待著,我又沒說不聽你的話,至於這樣嗎……”
提奧多嘴裡嘀咕道,但目光裡都是無奈,誰叫他就吃這一套呢。
拉奧姆在一旁暗自佩服,還是教皇冕下最厲害能降的住克萊斯特閣下。
“這無聊的日子何時是個頭啊!”
一聲帶著質問的怒吼從聖西斯廷的後殿傳來,路過這裡的騎士和主教臉色有些怪異匆匆離開。
提奧多無力的躺在床上,剛剛隨便翻過幾頁的聖西斯廷教義被他隨手扔在一邊,正好落在走進來的拉奧姆的腳下。
拉奧姆低頭看了看落在自己腳邊的書,眼角忍不住抽了抽,彎腰將書撿起,拿衣袖擦了擦上面的灰,準備放到提奧多床邊……
“打住!”
嚇得拉奧姆一機,靈手也停在那裡了,提奧多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起來,彎下腰用審視盯著書和床之間。
“還好,還好……”
提奧多輕輕松了一口氣
“我說過多少次了,掉到地上的東西不要在放到床上了!”
“那樣很髒的。”
唉……這麽潔癖的也是第一次見,只是……
“咳咳,克萊斯特閣下……你好像有兩天沒有泡澡了……”
提奧多瞬間臉色大變,惡狠狠的瞪了一眼滿臉無辜的拉奧姆,急匆匆的離開。
拉奧姆愜意的坐在花園的躺椅上
啊~真舒服~
過了有一刻鍾只見提奧多頭髮濕漉漉的搭在嶄新的白袍上,提奧多從胸前掏出一張方巾在拉奧姆面前的石凳上左擦右擦,直到擦到那石凳都反光了才停手,此時提奧多都已經喝了兩壺茶了。
真是可怕的習慣……
他們都說習慣是小時候跟大人學的,跟著誰就像誰,跟著什麽人就會養成什麽樣的習慣……
可是教皇冕下也沒他這麽多臭毛病啊……
這也是拉奧姆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擦乾淨後提奧多大刺刺的坐下翹著個二郎腿,這要是被個保守的大主教看見指不定又是一頓教誨。
不過現在想來也沒人提了,因為就連教皇冕下都已經對他放棄治療,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促成這種現象的發生主要還是因為提奧多屢教不改,說了也是白說,左耳進右耳出,就當吹過一陣耳旁風,根本不會放在心裡,與其去和他置氣,還不如讓自己活的舒服點,人何必跟自己過不去呢。
唉……還是教皇冕下太心軟了……
拉奧姆打定主意,要是以後自己有了孩子絕對不能慣著,不聽話打一頓就好了,免得長大了跟克萊斯特閣下一個德行。不過這個想法他是不敢讓提奧多知道的。
“說吧,你來我這什麽事?你知道的我最近心情不太好。”
提奧多眯起眼看著拉奧姆,拉奧姆感覺背後一涼
“咳咳,克萊斯特閣下,是好事,是好事……”
“什麽好事?說來聽聽。”
提奧多打了個哈欠
“陛下說只要不出聖西斯廷隨你怎麽玩”
“就這?”
提奧多有些失望
“陛下還說,吉爾吉斯大主教和比爾斯現在不在聖西斯廷,所以沒人在管閣下了……”
唔……有點意思……
提奧多砸咂嘴,眼前一亮
“我身為教皇冕下的教子自當為教廷做貢獻,這是我的職責,我願意為教廷培養人才!”
“呃……”
拉奧姆突然為教皇冕下做的這個決定感到後悔,克萊斯特閣下去給教廷培養人才?這不是說笑呢嗎?
老教皇得知後淡淡的對拉奧姆說道:
“你該擔心的不是我而是蘭斯拉夫大主教了。 ”
不過這會拉奧姆可想差了,提奧多心裡一直都有個為人師表的志向。
“蘭斯拉夫閣下”
提奧多在蘭斯拉夫每天必經之路守了半天,終於逮到了。
“小提奧多有什麽事嗎?”
蘭斯拉夫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嶄新的金絲框眼睛。
“老蘭斯拉夫……”
提奧多顯得有些扭捏
“……你的學院缺導師嗎?”
“唔?怎麽了?”
蘭斯拉夫有點疑惑
“我想去你學院任職”
“……”
半響,蘭斯拉夫才開口道
“你能教點什麽?教你的小火球嗎?”
提奧多臉色羞紅
“什麽小火球我怎麽不知道?我當然是教光魔法”
“光魔法?可是學院沒有開設光魔法課程啊?我覺得這件事你應該去找教皇冕下。”
蘭斯拉夫無奈的攤攤手遺憾的說道
“老蘭斯拉夫”
提奧多正色道
“你不覺得光魔法需要普及嗎?在學習光魔法的過程中在向學員們灌輸聖西斯廷的教義豈不是更好?”
提奧多認為學習應該從娃娃抓起,思想也是,為什麽有那麽多反對聖西斯廷的異端?還不是因為思想教育的問題?這一點提奧多深以為然。
呃……雖然進入聖西斯廷學習的都不算是娃娃……甚至就是他的同齡人……不過這不妨礙他拿這套說辭去打動蘭斯拉夫和老沃爾蒙。
蘭斯拉夫陷入沉思
“這件事我會和教皇冕下商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