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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棄徒》第61章 並不明媚的日子裡(四)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間,三天便已經過去了,今天沒有明媚的陽光,但卻溫度適宜,不至於太熱過燥,也不至於來冷過寒。

  城堡似乎被氤氳的霧氣遮掩了,顯得有些朦朧。在城堡不遠處的一輛馬車前,一個老人正拉著一個少年不住的嘮叨。

  “天氣冷,你得多帶點衣服,要不然會著涼的。”

  提奧多打了個哆嗦,拉奧姆古怪的看著身上左一件,右一件,額頭上都熱出汗了的提奧多,差點笑出聲。

  “不,不用了,真的不用了……”

  提奧多連連擺手,這要是在穿,他還不得熱死……

  “吃的帶了嗎?”

  “父親,人家管飯的……”

  “外面的食物萬一不乾淨怎麽辦,你身體不好自己不知道嗎?等你一會兒過去我派人去給你專門做菜。”

  提奧多簡直無法想象他一個人佔用一個廚房吃獨食的樣子……

  “父親……這個真的不用了吧……”

  提奧多滿臉為難,這個也太標新立異了吧……

  “衣服帶了幾件?”

  “兩件啊,一件教袍,一件禮服啊……”

  這不都是看著我裝的嗎?

  提奧多在心裡嘀咕道。

  “兩件怎麽夠,備用的都沒有,回去在裝些。”

  老教皇說著就要將提奧多拉回去取衣服,提奧多一臉懵是看著老教皇,愣愣站在原地。

  “父親,你沒事吧?我這就出去一天而已……”

  若非不可能,提奧多覺得老教皇都會讓自己把城堡背在身上帶走……

  “一天也要精細,你要是不想穿家裡的舊衣服那就去自己買些新的。”

  老教皇不知道從哪兒摸出了一張卡塞到了提奧多的手裡。

  “你不能一個人離開音樂協會的駐地,這裡是維也納,要是迷路了就不好找了,要溜達找熟人和你一起去。”

  提奧多認真的點了點頭,畢竟他是一個路癡,而且他自己也是有自知之明的。

  老教皇又碎碎念的說了五六條,提奧多都認認真真的聽著,直到最後……

  “如果有人要打劫你,你直接把東西給他好了,東西丟了可以再買,人丟了就真沒了。”

  我……高級魔法師……教廷的紅衣大主教……合格的聖裁官……冕下的教子……被打劫?打劫還投降???……

  “……”

  提奧多複雜的看了一會兒老教皇,老教皇的拳拳關心他感受的到,只是……

  “父親大人……我在你心裡有多不堪啊……”

  “這不是不堪,這是為了你的安全著想。”

  老教皇義正言辭的話語讓人不容置疑。

  “一個在聖城晃悠三個小時就能丟的家夥,我還能指望到哪裡去?幾分鍾人家就把你這個蠢貨騙走了,空有實力沒腦子管什麽用。”

  提奧多的臉色有些扭曲

  我以前有這麽丟人的嗎?……

  “還有這把法杖你拿著,萬一遇到危險怎麽辦?”

  老教皇拿出了一把銀白色的十字法杖交到了提奧多手裡。

  “父親這不是你以前的法杖嗎?”

  “給你用了,感覺遇到危險就不要猶豫,哪怕是在有禁令的區域也是一樣的,有我護著你呢,對了,上回給你的劍你帶著呢嗎?”

  “帶著呢,就在戒指裡。”

  提奧多指了指自己的右手中指上的戒指。

  “拿出來,掛在腰間,虧你還是一個聖裁官,怎麽一點安全意識都沒有?這要是萬一有人襲擊你,你連武器都拔不出來。”

  “噢……可是我是魔法師啊……”

  “魔法師?就你那半吊子水平我輕而易舉就把你打趴下了,你說說,你一個人在外面遇到危險可怎麽辦?你的實力太弱小了!”

  “唔……”

  提奧多迷茫的看著老教皇,覺得似乎有些道理,但又覺得似乎……似乎沒那麽嚴重吧………

  我一個人在外面生活那麽危險的嗎?……怎麽感覺被父親說的像是每個人看見我都想打我來著……

  但提奧多想了想還是乖乖的把劍配在了腰間

  拉奧姆看著思考人生的提奧多,輕輕的歎了口氣,若非是氣氛不對,他真的很想提醒一句……

  冕下,你是聖域啊……欺負閣下這麽一個高級魔法師真的很好玩嗎?……

  高級魔法師弱小……那也是相對的啊,相對於大魔法師和聖域魔法師是弱小,但是……一共才幾個聖域,幾個大魔法師啊,瞅瞅閣下,一個高級魔法師被說的膽子更小了。

  老教皇又絮絮叨叨的說了一些,提奧多越聽越不安,要知道他只是就出去一天啊……

  說到最後老教皇還是覺得提奧多一個人出去太危險了,於是開口提議道:

  “要麽你明天再去吧,反正晚一天也不要緊的。”

  “……我親愛的父親,明天可就是正式演出了,我拿到了三個曲目的機會,不提前去一下的話怕是不合適,況且我一直都沒有和人家碰面……”

  提奧多感覺很難為情,他確實不願意離開舒服的教廷駐地,去那個他一無所知的音樂協會的駐地,即便是一晚,只是一直不露面的話,未免太過於怠慢人家了。

  “何必和他們碰面,我是專門來看你表演的。我還在思考一個問題,如果你自己一個人的話,晚上睡覺時怎麽辦?”

  “唔……”

  “要麽我陪你一起去?”

  老教皇伸手揉了揉提奧多的頭髮,他說的越多,擔心沒有減少,反而增加了,他這個傻乎乎的教子要是出去一天被壞人拐跑了,迷路了,被人欺負了,他不在身邊都沒人能幫著。

  “你一個人在外面我不放心的。”

  “這……這不合適吧……”

  提奧多微微心動卻又覺得難為情。

  溺愛啊……

  之前冕下還跟萊克星頓閣下說,對於教子的管教不能放松,不能溺愛,要放開孩子,讓他們自己成長……

  現在,放到自己的教子身上……

  這溺愛也溺愛的太過分了吧?……才一天啊!

  “有什麽不合適的,父親擔心自己的孩子難道不能陪著他嗎?”

  “唔……也是噢,可是我怎麽跟他們介紹父親?”

  “直接說我是你的父親就好了。”

  “可是您還是冕下誒”

  提奧多猶豫著開口道,心裡微微有些抵觸

  “那你也可以很自豪的和他們說你的父親是教皇。”

  提奧多抿了抿嘴,似乎並不怎麽高興。

  “我是冕下讓你感到很難以啟齒嗎?”

  老教皇看見提奧多的表情微微蹙眉。

  “這倒不是……”

  提奧多輕聲道,聲音裡有種說不出的落寞感

  “只是我覺得他們知道我是您的教子後就會不搭理我了……”

  “不會的知道你是大主教後,他們應該個個更加熱切才是,如果你不情願的話,我今天就陪著你過去,專心做你的父親。”

  ……

  就在這裡嗎?

  一幢不高的小樓矗立在提奧多的面前。

  提奧多抬起頭看著這個所謂的駐地,這差距也太大了吧,門外一個駐守的騎士都沒有。一個類似於三角鋼琴的建築拔地而起,整個建築是黑白灰三色的,看起來樣式還行,不過那老舊到掉渣的牆皮,看得有強迫症的提奧多,隻想把那些牆皮都通通扒下來扔掉……

  提奧多皺了下眉,回頭看了一眼老教皇,見提奧多回過頭看他,老教皇笑著點了點頭,跟在提奧多的身後,提奧多一下子安心了許多。

  提奧多緊張的站在門口,不知道該怎麽進去,老教皇也不催促,笑吟吟的看著提奧多在那裡糾結。

  我要先邁哪隻腳呢?……左腳還是右腳?……

  一緊張提奧多就會思考一些無關緊要的問題,然而這些問題卻是會導致他越來越緊張。

  提奧多鬱悶的看了一眼不上前提點他的老教皇和拉奧姆一眼,鼓起勇氣,先邁出了右腳。

  幻想著自己手拿邀請函進去以後一個接待人員贏過來,他則瀟灑的跟在接待人員的身後,享受著旁人的羨慕嫉妒恨,瀟灑的走進駐地的樣子。提奧多邁步走了進去,裡面似乎沒有接待的人,提奧多站在門口也不知如何是好,多次拿眼神示意老教皇,老教皇卻當做沒看見,靜靜的跟在提奧多的身後,就像是一個跟班一樣。不過還好的是,這樣尷尬的局面沒有維持多久,有一個女孩向提奧多走來開口詢問道。

  “這裡是音樂協會,請問您有什麽需要幫助的嗎?”

  “唔……我是受邀來參加金色大廳演出的……”

  聽到女孩子的聲音,提奧多一下子臉就紅了,提奧多也不明白這是為什麽,他只要一和異性說話或者是不熟悉的人說話就會情不自禁的有些結巴和臉紅。

  “先生不用那麽緊張”

  反過頭來居然是女孩轉過來安慰羞澀的提奧多,好吧,在老教皇的精心保護下,他沒有什麽和外人接觸的機會的,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什麽事,歐文,除了有關惡魔和異端的事情外,就沒有什麽需要提奧多自己去解決的了。

  女孩笑了一聲,饒有興趣的看著面前這個身穿教袍的俊美修士,這麽靦腆的少年她還真沒見過幾個呢。

  見提奧多被自己看著不好意思就快掩面而走了,女孩收回了自己打量的眼神,正色道:

  “先生,請問您有邀請函嗎?”

  “邀請函?紅色的那個嗎?”

  提奧多反問道不敢確定。

  “是的”

  女孩的笑容更加甜美了。

  “那個我當然有的。”

  提奧多信誓旦旦的說道,手撫上了戒指,畢竟昨天他整理東西的時候還特地將邀請函鄭重其事的放在了桌上,並在心底一遍遍的囑托自己明天一定要親手拿著邀請函……嗯?親手?書桌上?……

  提奧多的額頭上冒出了冷汗,好嘛……千叮嚀萬囑咐,最重要的東西沒帶……

  “先生是不是遇到了什麽麻煩?”

  見提奧多久久不語,邀請函也沒有拿出來,女孩善解人意的開口問道。

  “是的……”

  提奧多硬著頭皮尷尬的答道,此刻他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剛才進門前幻想的瀟灑樣子全然化作了泡影。

  “我的邀請函落到了家裡……”

  “這個很難辦的先生,沒有這封邀請函,我們很難確定您的身份,不過您不用擔心,我們有預料過這種情況,您可以選擇確定一位相熟的公會成員來確定您的身份。”

  “這樣最好……”

  提奧多在心底松了一口氣,心裡也在慶幸昨天跟老教皇出來了,並且碰巧遇見了米蘭達,要不然遇到今天這種情況他束手無策可不得尷尬死……

  “米蘭達,聖城的米蘭達先生……”

  提奧多毫不猶豫的報出了米蘭達的名字,沒辦法,他就想起了這一個人,也就認識這一個人……

  “好的,先生,請您少待,您可以先去我們裡面的客房歇息一會兒,等待我們驗證的消息,不過在此之前,我們需要您配合我們完成一份資料報告,並且請容許我知曉您身後這兩個人的身份,他們是您的侍從嗎?”

  女孩將自己的推測說了出來,差點沒把提奧多心跳嚇慢半拍。他也就在老教皇心情好的時候開玩笑說兩句,有冕下的服務真是榮幸之類的話。當大庭廣眾之下說自己教父是侍從……

  然而還沒等提奧多反駁,就聽身後傳來了老教皇的聲音,老教皇笑呵呵的點了點頭,給予了女孩肯定的回答。

  “是的,沒錯,我和他都是提……奧爾的侍從。”

  “這樣就好辦了。”

  女孩說了一句,隨後拿起筆沾了點墨水,在紙上唰唰的記錄著什麽,全然沒有看見提奧多已經變了的臉色。

  “先生您呢?”

  待少女記錄完,方才注意到提奧多那欲言又止的神情。

  “先生您是有哪裡不舒服嗎?”

  “沒有,沒有……”

  提奧多尷尬的笑著道,報出了自己的化名。

  “我叫奧爾,奧爾·洛倫索。”

  “洛倫索?和一位大主教同姓呢。”

  女孩輕聲嘀咕道,提奧多沒有回答,只是一直保持著尷尬的笑容。

  但女孩也沒有多心,畢竟重名重姓的都有不少,只不過是這個比較特殊罷了。

  “您暫時在那裡歇息吧,在核定時間內請您先不要外出,以免影響我們的審核結果。”

  女孩將提奧多一行人帶到了一個房間前,開口提醒道

  “唔……謝謝。”

  相較於其他話,提奧多的謝謝兩個字反而顯得更加自然一些,因為他對外人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謝謝,對外人最多的動作就是笑著,或者面無表情的微微頷首。

  “不用謝,這是我應該做的。”

  少女露出了一個甜美的笑容,她對這個謙遜有禮,但卻羞澀內斂的少年抱有好感正如老教皇所說的那樣,一個俊美的人走到哪裡都會吃香的。

  提奧多笑著點了點頭,女孩驚訝的看著提奧多先在房內走了一圈,眼中帶著警惕,似乎在搜尋什麽,然後這才扶著那個自稱是他仆從的老人走進房間,隨後……隨後門就關上了,她什麽都看不到了……

  “真是奇怪的人誒……”

  女孩輕輕的搖了搖頭,小聲呢喃道。

  在女孩眼裡異常的舉動,在提奧多心裡卻是覺得無比的正常,就連拉奧姆也是這麽認為的。

  一進屋,提奧多就為難的看著老教皇眼中似乎還帶著哀怨和不知所措。

  “父親……”

  “嗯?”

  老教皇將床上的東西一一取了下來,聽見提奧多的聲音,老教皇輕應了一聲,隨後挑了挑眉,轉頭看向提奧多。

  “您怎麽和那個女孩這麽介紹自己呢……”

  “怎麽?”

  老教皇啞然失笑

  “有教父做你的侍從不好嗎?這世界上獨你一份呢。”

  老教皇將枕頭上的枕套,被子上的被套取了下來。

  “沒有……我只是覺得不合適,僭越……”

  提奧多話還沒說完,就注意到老教皇的動作

  “父親,你在做什麽啊?”

  “沒什麽,你不是要睡在這裡的嗎?我怕你住不習慣,就把我們床上的枕巾,枕套,被套,床單都帶了過來,一共戴了兩套,一套是換在他這點的床上用品上,還有一套是我們現成的枕頭和被子,就是你昨晚睡覺枕著的枕頭,蓋的被子……”

  “……”

  這……這是不是如果有可能的話,要把床都搬過來?……

  見老教皇對提奧多絮叨,拉奧姆第一次感覺出自己似乎有些礙事了……

  “父親……”

  提奧多輕聲喚道,從身後抱住了老教皇,止住了老教皇的動作。

  “你不要忙活了,提奧多看著會心疼的,只是在外面住一晚上罷了,提奧多沒有您想象的那麽挑剔和嬌氣。”

  “可是我也不希望我的小天使委屈自己啊。”

  老教皇回過身捏了捏提奧多的鼻子。

  “人呐,能不委屈自己還是盡量不要委屈自己……”

  “可是父親……”

  “噓,沒有可是,不像你十指不沾陽春水,這些工作我可是熟練的好溫暖,你乖乖坐到一邊,慢慢看著就可以了。”

  提奧多按照老教皇的要求,靜靜的坐在了一側的沙發上,複雜的看著老教皇在那裡忙忙碌碌的。

  其實此刻他最好的選擇應該是幫著老教皇一起整理床鋪,奈何,他真的現金昂老教皇所說的那樣,對這些一竅不通,對生活瑣事什麽都不會,不論是小時候還是長大了都是如此,小時候有老吉爾斯有姐姐,大了些到了教廷,他自己的床上是從來不整理的,而和老教皇住在一起後,床鋪也沒有整理過,總之,他每天在上床前看見的床鋪也總是乾淨工整的,他已經習慣了。

  “怎麽了小天使,小天使別哭啊,怎麽了?是不是拉奧姆惹到你了?”

  老教皇正專心的整理著床鋪,然後就突然聽到了背後的嗚咽聲,轉身就看見了眼淚汪汪的提奧多。

  “拉奧姆,你剛才做什麽了?”

  老教皇嚴肅的看著拉奧姆,拉奧姆錯愕的看著老教皇,感到莫名其妙的。

  明明是閣下自己哭的……

  這……這關我什麽事……

  我什麽也沒做啊……

  就在老教皇還想在對拉奧姆說些什麽的時候,提奧多開口道:

  “不管拉奧姆的事……”

  還好提奧多開口為拉奧姆解圍了,聲音裡還帶著濃重的哭腔和鼻音。

  “怎麽了?”

  看著不斷啜泣的提奧多,老教皇有些心疼。

  “別哭了,怎麽了和父親說說?”

  提奧多抬起朦朧的眼睛望著老教皇,眼裡帶著自責與惆悵。

  “我好沒用,我連整理床鋪換個被子,枕套都不會……”

  “無妨的這些不是必須會的,只要有人能幫你做就行了。”

  老教皇安慰著提奧多,隨後看了一眼拉奧姆

  “我不在的話,拉奧姆跟在你身邊也會幫你換的。”

  “……”

  拉奧姆無言以對,這溺愛似乎和以前的養成計劃沒什麽區別了吧……雖然出發點不同,但結果……貌似都是一樣的啊……

  “你只需要專心學魔法就好了,我的天才魔法師,嗯哼?”

  老教皇將提奧多摟在自己懷裡想法設法的寬慰著。看了提奧多的小秘密後,他生怕自己好不容易板正的孩子再一次走上歧路。

  “可是……”

  提奧多的哭聲更大了,晶瑩的淚珠順著臉頰不要錢的往下流。

  “可是我也不是一個合格的魔法師啊,我都十六歲了,我才是一個高級魔法師,出門都沒法保護自己,還得麻煩父親特意抽出時間來保護我……”

  十六歲……高級魔法師……

  拉奧姆嘴角抽搐了一下,看著哭哭啼啼自怨自艾的提奧多,心裡莫名的生出了些許幽怨,這確實是在哭訴,而不是炫耀嗎?

  老教皇沒有多說什麽,只是輕輕的拍了拍提奧多的後背,隨後長歎了一聲。

  “這也怪我吧,如果我之前沒有收那個學生的話,如果那幾天我沒有晾著你,沒有和你發脾氣的話,或許……”

  老教皇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拉奧姆也已經懂得了老教皇那未說完的後半句。

  或許……或許你已經是史上最年輕的大魔法師了,一個年僅十六歲的大魔法師……這是前所未有的,然而因為那次意外,這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能恢復到以前的實力呢,更不要提突破到大魔法師了……

  “不過你也不要因為覺得自己麻煩了父親而因此感到自責。”

  老教皇頓了頓,輕輕的親了一下提奧多的額頭

  “我說了你是我的孩子,父親為孩子做事是不會覺得麻煩的,你可以理解成是教父死皮賴臉的賴在你身邊,幫你處理一些瑣事……”

  ……

  昨天還是父子,今天怎麽就變成主仆了?

  “洛倫索先生,請允許我冒昧問下他到底是你的父親還是你的侍從?”

  米蘭達忍不住將提奧多拽到一側開口詢問道,畢竟前天還說是父親,今天就成主仆了?這變化也太大了吧?……難不成兩個人為了生活更有趣味性而特意玩角色扮演遊戲嗎?

  “唔……可能偏父親多一些吧……”

  聽到米蘭達的問題,提奧多不禁感到頭疼,好嘛……老教皇一時玩性大發撒的慌,現在全需要他來圓……這未免也太不厚道了吧……況且他本來就是一個嘴笨的人……這豈不是在難為人嗎?

  提奧多含含糊糊的答道,搞的米蘭達看向提奧多的目光更加怪異了,父親就是父親,哪裡有篇父親這麽多一說啊……

  “親生父親?”

  米蘭達試探著問道,果不其然,就看見提奧多輕輕的搖了搖頭,否定了這個說法。

  但隨後又看見提奧多憂鬱的苦笑了一聲,說了一句他聽不大明白的話。

  “其實……其實我倒真希望我能是父親的親生子嗣呢……”

  難道是沒有繼承權的養子?可即便是養子,也不可能膽大包天的說自己的養父是自己的侍從吧……

  米蘭達又旁敲側擊的問了幾句,但提奧多就是笑而不語,讓米蘭達也束手無策。

  米蘭達只能尷尬的和提奧多走回了原來的位置,見老教皇友好的衝他點了點頭,米蘭達還是忍不住自己強烈的好奇心開口問道:

  “沃爾蒙先生,請問您是洛倫索先生的什麽人,真的父子?……”

  “當然。”

  與提奧多吞吞吐吐的回答不一樣,老教皇回答的很乾脆利落,笑眯眯的揉了揉提奧多的頭髮,提奧多好不容易維持下來的鎮定的一張臉一下子就垮掉了,斜眼看著拿手在他頭髮上肆虐的老教皇,敢怒不敢言。

  “那您為何……”

  那您為何自稱是侍從?……

  米蘭達沒有說完,但他相信對面三人都能明白的。

  老教皇抬起手,松開了被他蹂躪的亂糟糟的頭髮,笑著指了指身邊的提奧多道:

  “這你需要問我的孩子,畢竟我的身份讓他感到不大舒服,甚至是會感到自卑與孤獨……”

  “……”

  這算是什麽解釋?

  米蘭達看了眼提奧多,下意識的想要繼續追問,但看見老教皇的神色,米蘭達便閉上了嘴,看人家的樣子,明顯是不希望他在繼續追問了啊……

  不過……真是很可惜呢……

  說了一堆,但感覺還是什麽都沒有打聽到……

  但人家不說,明顯不願意告訴,他總不能死皮賴臉的追在人家屁股後面問吧……

  米蘭達看著三人的背影輕輕的歎了口氣,提奧多也許是那個老人的養子?私生子?或者是……更勁爆的關系?這些米蘭達都有猜測,他很想把他的猜測一個個都對提奧多說,一個個都問問,但終究還是忍住了,這要是猜錯了,人家說不準要打他,這要是猜對了,人家惱羞成怒,說不準還是要打他,呃……雖然他覺得提奧多挺好說話的,打倒是不至於,但關系變得惡劣卻也肯定是有的……

  罷了……該知道遲早會知道,不該知道的,永遠也不一定會知道……

  只要確定這個神出鬼沒的家夥來了沒有翹班就行了……

  ……

  即便是過去了多時,已經快到了中午,可天氣似乎還是和清晨一樣,看來這一天都是這樣的天氣了呢……不過期望不會下雨吧……

  微陰的天氣格外涼爽,溫度適中,提奧多呼吸了一口新鮮的口氣,心情也好上了許多。

  維也納的城內總養著許多花,在街邊,在花壇,在近乎每一家每一戶的窗台上,陽台上,都有著各色的鮮花,這個季節正是鮮花盛開的季節,百花爭奇鬥豔,迷人的花香遍布全城,這種淡淡的花香格外喜人。

  聽說維也納盛產香料,不過可惜的是提奧多與老教皇沒有一個人喜歡這些雜七雜八的東西,對於提奧多來說,別人常說他身上有花香和奶香,那種各異的體香,就已經夠讓他苦惱的了。不知道為什麽,對於別人都羨豔的提奧多,提奧多反而格外的厭惡與排斥,但卻又無可奈何。他每天晚上洗澡搓好幾遍,還是洗不掉身上的體香,因為這個他生怕和老教皇住在一起的時候,會惹來老教皇的不快,不過老教皇說抱著他睡覺時,聞著他身上的奶香味會睡的格外香甜,這倒是讓他心裡好受了一點。

  他很喜歡這種被鮮花包裹的氛圍,也喜歡這迷人的香味,雖然追問香味放在他身上他就不怎麽喜歡了吧……

  不過令他感到疑惑的是這些花全都是擺在外面,面朝街區,而不是擺在裡面面朝自己,鮮花向陽而開,面朝街區的鮮花開的格外絢爛,但可惜的是,這樣的話,鮮花的主人就無法時時刻刻的欣賞自己辛辛苦苦種下的美麗花朵了。

  然而老教皇卻告訴他,這些鮮花是給別人看的,提奧多迷惑不解卻也沒有追問,畢竟他對這個的興趣並不怎麽大,相較於這個,他更喜歡在街道的小地攤前面轉悠,挑選自己心儀的東西。

  “父親,我喜歡那隻筆……能不能……”

  提奧多的聲音越來越弱,直到最後消失不見。雖然提奧多很想要,但他還是說不出口讓老教皇直接買給他,只能用這種別人一點就明白的旁敲側擊的方式,來讓老教皇明白,我想要那個東西,想要這個東西……

  老教皇看著提奧多手指的小攤的位置微微皺眉,他雖然沒有什麽偏見,但也不願意自己的孩子隨隨便便的在小地攤上面買東西,要買就買好的,給自己的孩子當然要用最好的。

  而且提奧多指著的那根筆似乎太廉價了,這倒並非是虛榮,若是老教皇自己的話,倒是可以使用,只是給提奧多的話……那還是要好的吧,地攤上的東西大多都拿不出手要是他這個單純脆弱玻璃心的教子將筆拿出去被人鄙夷了可怎麽辦?

  “我的小天使,咱們不要這個,父親帶你去買更好的。”

  提奧多戀戀不舍的將目光移開,無關檔次,他真的很喜歡那個樣式,只是……老教皇都這麽說了,他總不能回絕吧……唔,貌似也沒給他拒絕道余地啊……

  老教皇不由分說的拽著提奧多去了市中心最繁華的地帶,一走進這類明顯高檔的商業區,提奧多就會莫名的緊張,潛意識裡總覺得自己低人一頭,幼時的記憶無法完全抹去,而幼時的遭遇也會伴人一生,幼時的傷痛更是任何良藥都無法治愈的,即便他已經看起來無比的風光了……

  “父親,我是離開這裡吧……”

  提奧多畏縮著不向隨著老教皇繼續前行。看了看四周的店鋪,一看檔次就不一樣,這更讓他感到心虛和惶恐,每每到這種和他身世差距過大的地方,碰見類似的人和事,他總會杞人憂天般的擔心自己的假象會被別人戳破,他會成為所有人的笑柄,即便他現在是跟在他的教父,他最大的靠山身後也是如此。

  也許……靠人不如靠己,大概也是這麽由來的吧……依靠別人獲得的力量永遠都是那麽空虛,會讓人感到不安,唯有依靠自己獲得的力量才是真正的力量……只可惜,提奧多是永遠都做不到這一點了……從他第一天踏進教皇宮的那一刻起,就在迷蒙的命運軌跡中注定了一切……

  “跟我走,不用怕。”

  老教皇似乎是理解提奧多的心情,拉著提奧多走到了一旁,蹲下身,平視著提奧多的眼睛。

  “我的孩子,你在自卑了。”

  提奧多顫抖了一下,雖然他很不願意承認,但他不得不承認的是,他自始至終就是個自卑的可憐可憐蟲,他一直以來就有兩幅性格,一副驕傲的高高在上不可一世,一副漸入塵埃不敢仰首,雖然大部分時間都能很好的綜合在一起,使其正常而平和,不至於過度偏激,但總歸是有些許偏向的,比如曾經那個提奧多更偏向於驕傲一些,而現在嘛……則更自卑一些,雖然也揣著驕傲的外表,但也僅僅就剩一張單薄的外表,那薄薄的,一張戳而可陋的紙了……

  “我的孩子這世界上沒有誰會平白的低人一等,沒有被人瞧不起的人,只有自己瞧不起的人,連自己都瞧不上自己的人,永遠都得不到別人的尊重。”

  老教皇疼愛是看著提奧多,用輕柔的聲音開口道。

  “可是……可是那些家夥就是看不起我……因為,因為我不過是黑斯廷斯伯爵,那個所謂的父親酒後亂性的產物,私生子……就是低人一等的……”

  提奧多語氣低落,這是他心裡無法磨出掉的陰影,他無法恨母親,無法恨父親,他無法恨任何人,也不忍心恨任何人,所以他只能恨自己。

  “噓,我的孩子。”

  老教皇將手指豎在了提奧多嘴前,止住了提奧多的自怨自艾。

  “我的小天使,出身也許有貴賤,但這與靈魂的貴賤無關。況且……你現在擁有的一切難道不比那些嘲諷你的人更好嗎?該感到羞愧和自卑應該是他們,而不是你。”

  “就像西奧多開口諷刺你一樣,他正是因為嫉妒你才會如此,有一句話是人不遭嫉是庸才,這麽說來的話,提奧多,我的孩子,你應該感到開心才是。”

  ……

  提奧多被老教皇哄著騙著講了一堆大道理迷迷糊糊的跟著進了這些昂貴的店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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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得不說一分錢一分貨,高檔店裡的東西自然有他貴的理由,這是無可辯駁的,即便是隻賣牌子,沒有實際的,但人家也有資本賣這個牌子。

  商品琳琅滿目,看的提奧多眼花繚亂的都不知道該從哪個下手了,於是他只能轉頭求助老教皇,或者是一直沉默不語跟個隱形人似的拉奧姆,沒辦法,他就是一個患有選擇憂慮症且沒主見的人。

  所以長輩對晚輩的事情事事包辦,也不盡然是一種好事……

  老教皇拍了拍提奧多的肩膀,示意提奧多自己選擇,而老教皇沒有發話,拉奧姆也總不能逾越的去給提奧多提些意見。

  提奧多碰也不敢碰,那上面的價格看得他心裡都發虛,對於他這種窮人來說,那些錢都夠他在自己的家鄉生活一輩子的了……

  本來就琳琅滿目,眼花繚亂,再加之售賣東西的家夥還左一個,右一個的,搞的他更加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最後實在不知道怎麽選,提奧多隨便指了一個看起來不打起眼的筆,筆杆是純黑色的,看起來格外低調,沒有什麽浮誇的裝飾,這挺附和提奧多的審美的,筆尖是銀白色的,這自然被他認成是鋼尖了,整個筆在一眾筆中是最不起眼的那一個,嗯……這個應該是最便宜的吧?……

  提奧多很自然的如此想到,然後指著那隻筆對老教皇道:

  “父親,你看那個好不好?……”

  提奧多試探著問道,期許老教皇能給他點建議。

  “你看什麽都好,我負責給你付錢。”

  老教皇笑了笑,並沒有像提奧多想象中那樣對他挑選的東西點評一番,只是靜靜的坐在那裡看著提奧多在那裡為難。

  “那……那就這個?……”

  沉吟良久,提奧多拿起那杆筆對老教皇說道,唔……貌似重量還不輕誒……

  提奧多下意識的顛了癲手中的筆,隨後就聽那個售賣的人開口說道:

  “先生您的孩子真的很有眼光,這款筆是我們這裡較貴的一款了,這款筆的筆尖是鉑金的,筆杆是由……”

  聽著售賣的店員滔滔不絕的描述著,提奧多默默的將筆放回了原處,他覺得選禮物就已經讓他很不好意思了,這要是在挑太貴的……

  畢竟聽店員的介紹就知道一定不會便宜,提奧多默默的站回了老教皇身後,顯得有些尷尬。

  “所以這款筆的價格是……”

  “不用了。”

  提奧多淡笑著擺了擺手,沒有聽取價格的意思。這在提奧多看來是不買了的意思,他聽剛才那用料大概就猜出了昂貴的價格了,畢竟不是親生的……這讓提奧多在失望的同時也松了口氣,如釋重負。

  然而,隨後就聽老教皇繼續道:

  “把這款筆直接包起來吧,這是我送給我孩子的禮物,無關價格。”

  ……

  提奧多提著手裡沉甸甸的袋子,心裡五味雜陳,不知道該怎麽和老教皇答話。直到走出店門多一會兒了,提奧多方才扯了下老教皇的衣袖,輕聲道:

  “謝謝父親……”

  “不用謝呢”

  老教皇笑呵呵的模仿這提奧多撒嬌時的語氣開口回道。

  “小天使開心就好了,不過我能不能知道你為什麽選了這麽一款看起來很樸素的筆?”

  “唔……因為父親說要做一個節儉樸素的人……還有就是……”

  提奧多想了想,覺得更加不好意思了

  “還有就是我覺得用奢華的東西會被別人笑話的……”

  “……”

  閣下……我真是第一次聽說用奢侈品的擔憂會被人嘲笑……

  “為什麽呢?”

  拉奧姆臉色古怪想笑又不敢笑,老教皇卻是面不改色,依然溫和的看著提奧多。

  “因為他們不用奢華的東西,就我用的話,會顯得我很另類,另類就不合群,不合群就會被人嘲笑的……”

  “我的孩子,你無需關注他人的目光,庸人只是井底之蛙,他們永遠看不見外面的天空,所以他們會嘲笑那些翱翔在天空的鳥兒。”

  “唔……”

  提奧多懵懵懂懂的點了點頭

  “所以你要做的就是,不因井下一片天而滿足,不因天高還闊而錮步自愚。”

  ……

  提奧多就這樣在外面瞎轉悠了半天,出門前打定主意不要花老教皇錢的他,回來的時候拉奧姆的手上和他的懷裡,老教皇的手上,都是大包小包的東西,走在街上都會令人側目,無他,那袋子一多半都標著奢飾品的牌子……

  就這樣逛遊到了晚上,午餐和晚餐都是在外面的餐廳用餐的。

  “父親,我們這樣是不是太招搖了?”

  提奧多滿臉興奮的對老教皇道,他第一次明白了虛榮心這種東西,雖然並不怎麽強烈。

  “不招搖,小天使開心就好。”

  提奧多坐在老教皇身側,對面坐著拉奧姆,提奧多很貼心的親自為眾人服務,給每個人背子裡的飲料都滿上了。

  這餐廳也是高級感十足,提奧多全然忘了出門前自己默默發下的誓言。

  餐廳內的魔法燈都是以水晶為材料製成的,裝潢不說是富麗堂皇,但也是別具一格了。

  不說內飾就看這食材的原料也都是新鮮的,自然與街邊的小攤無可比較,提奧多的桌上鮮嫩的牛排正散發著誘人的香氣,這食物的香氣勾的人食指大動,提奧多自告奮勇的將蘑菇汁撒在了牛排上,隨後用公用的刀叉將牛排分給了每個人,當然,也包括他自己的。

  三個人有說有笑的,在外面似乎就沒有等級之分,只是普通的家庭罷了。

  提奧多將公用餐具放下,拿起自己的餐具剛要切就看見了老教皇盤裡的牛排,提奧多笑嘻嘻的習慣性的將老教皇的盤子端了過來,將自己的盤子暫時先放到了一邊,第一刀剛切下去,手卻僵住了,仿若想起了什麽不愉快的事情,提奧多微微抿了下嘴,輕聲道了一聲抱歉,隨後將自己尚還沒有動過的牛排推到了老教皇面前,神情也低落的許多話一下子就少了,臉上的笑容也淡了,他忘不掉昨天老教皇將他切過的牛排棄之不理的樣子,一想起這個,提奧多就感覺自己的心都在滴血……更可怕的是,他竟然隱隱還覺得西奧多說的有那麽幾分道理……

  “怎麽了?小天使?”

  見提奧多一下子變得消沉,老教皇擔憂的側過頭看向提奧多。

  “不是幫我切牛排嗎?怎麽把你的牛排給我了?你不吃了?不吃可不行,都瘦成皮包骨頭了,咱們得長點肉才行。”

  老教皇放下餐具在提奧多腰間捏了捏,即便是被老教皇調侃,提奧多依然沒什麽過多的情緒,心情低落的人,不僅是對快樂無感,就連憤怒和恐懼這些東西也會消磨許多,提奧多少見的沒有反駁,沒有惱羞成怒。

  “父……父親,我那份給你吃,我吃這份就好了,那份我沒有動過的,請您放心吃……”

  提奧多的這聲父親突然叫的格外費勁,心中莫名的生出了些許隔閡,雖然提奧多知道別人嫌棄自己的口水是正常的,但是……但是他也不惡心啊……老教皇給他夾的東西他也是一樣的吃啊,也從來沒有嫌棄過……就是曾經的老吉爾斯也是沒有嫌棄過他的……安東尼也沒有……

  所以提奧多即便知道這或許是正常的,但心裡就是自然而然的感到不舒服,所以這種因為陌生和特殊所產生的隔閡感,是無可避免的。

  “怎麽了嗎?”

  也許是那件事只是老教皇一個下意識的動作一個微不足道的舉動,所以老教皇貌似並沒有想起來什麽,不過坐在提奧多對面的拉奧姆,似乎想到了什麽。

  “沒什麽……”

  提奧多的語氣還是一樣的低落,默默的拿著自己的刀叉在自己的牛排上劃著,將切下來的牛排直接送入了口中,沒有再像以前那樣,笑眯眯的將牛排送到老教皇嘴裡,去問老教皇,好吃不好吃。

  “沒什麽怎麽不切了?我還等著小天使為我切牛排呢,你不動手我可吃什麽啊。”

  “噢……”

  提奧多輕輕的應了一聲,沒有再多說什麽。將自己的餐具放下,搭在餐盤邊,將其連同自己的牛排推到了一邊,轉而將老教皇面前的牛排放到了自己面前拿起來邊上架著的公用餐具,細細的切著。

  這一頓飯吃的很不盡興,最起碼提奧多自己是這樣認為的,提奧多默默的再提著這些大包小包,也少了那些許的興奮。

  似乎是上了牛排後,小家夥都情緒就不好了呢……

  老教皇若有所思,眉頭微蹙。

  牛排……牛排……

  老教皇看著提奧多好若想到了什麽,眼中帶著一絲歉意。

  ……

  即便夜已深,風漸涼,但音樂協會附近還是一樣的熱鬧,音樂協會地處整個維也納城市中央偏左的位置,嗯……之所以這麽形容,則是因為提奧多根本搞不清楚東南西北,只會用簡單的上下左右來形容。

  金色大廳與音樂協會就隔了一條街,大約就是門對門吧,而提奧多去過的歌劇院,則是與金色大廳只有一牆之隔,所以住在音樂協會,到這兩個地方還是蠻方便的,畢竟加起來也走不了幾步路……

  音樂協會大廳內的燈似乎是二十四小時開著,晝夜不歇的,當然,這只是提奧多的猜測而已。

  “洛倫索先生,你回來了?”

  看著提奧多手上大包小包的東西米蘭達眉頭一挑,隨後熱情且親近的開口打了個招呼,然而心情不好的提奧多只是淡淡的應了一聲,微微頜首,這搞得米蘭達莫名其妙的,左右摸不到頭腦。

  回到房間內,提奧多將東西隨意的放在了茶幾上,他本想放沙發上的,但想一想,床上只能住倆人,總不能仨人都擠在一張床上吧,所以肯定得有一個人受點委屈一個人在沙發上擠擠了……

  “父親,我先去洗澡了。”

  “去吧。”

  老教皇笑著點了點頭,這是提奧多每天的習慣,所以這件事他也沒什麽好反對的,而且提奧多的意思並不是詢問他,征求他的意見,那意思只是通知他一聲罷了。

  聽著裡面嘩啦啦的水聲,在這個狹小的房間內,老教皇與拉奧姆不得已的面面相覷。

  “冕下……我回去……?”

  拉奧姆試探著問道,覺得自己住在這裡太突兀了,雖然知道提奧多是要老教皇摟著才能睡著的,但是他做一個旁觀者這肯定是尷尬極了,雖然有比他更加尷尬的………

  平心而論,他是在糾結的,這一天逛的太累了,他是不想挪動的,而另一方面,他也不想看他那個不靠譜是總長惱羞成怒……

  然而這貌似輪不到拉奧姆自己來做決定了,老教皇輕輕的擺了擺手。

  “太晚了,你就在這裡住下吧,不過有可能要委屈你睡在沙發上了。”

  “呃……這個是無礙的冕下。”

  這不是可能,二十一定。不過拉奧姆並不在乎,畢竟作為一位聖裁官,比這艱苦的生活過多了人總要向陽而生,往好處想的,要反過來想,相比於睡地板,打地鋪,他可是還有一個沙發呢。

  “只是……”

  拉奧姆尚還有點猶豫,他睡這了……閣下的面子怎麽照顧?……

  “閣下呢?……”

  “他不會胡攪蠻纏的,他是一個善解人意平和的孩子。”

  老教皇笑著說道,老教皇話音剛落,隨後就聽浴室裡傳來了一聲慘叫……

  這突兀的慘叫嚇得沒有什麽防備的二人心裡一驚,隨後面面相覷……

  平和……?那是什麽?……

  老教皇輕咳了一聲,隨後對浴室裡的提奧多開口問道:

  “怎麽了,我的孩子?”

  “蟲……蟲子……白色的大蟲子一扭一扭的……”

  半響,才傳來提奧多的回音,就連嘩啦啦的水聲都遮掩不住提奧多聲音裡的恐懼……

  “你們快來啊,蟲子!”

  這個……被一個蟲子……

  拉奧姆面色古怪的看向老教皇,貌似能進去幫提奧多解決這種尷尬問題的只有老教皇了……他總歸進去是不合適的……

  好在老教皇沒讓他為難,沒想當然的指派他進去,拉奧姆自付,如果他進去的話,恐怕蟲子還沒打死,他就要先被羞努交加的閣下打個半死了……

  “需要我進去幫你嗎?”

  老教皇開口詢問道。

  “快來……”

  浴室內,提奧多裹著浴巾站在牆角瑟瑟發抖。

  老教皇尷尬的推門進來就看見提奧多蜷縮在牆角,而在淋浴附近則是有一條長長的銀白色的東西在不斷的扭動,老教皇遠遠的看著就覺得不像是蟲子,老教皇下意識的瞅了一眼提奧多,隨後走進了些瞧,臉色變得更古怪了,用手將提奧多所謂的蟲子從地上提了起來,嚇得提奧多又是一陣尖叫。

  “好惡心,怎麽可以用手直接拿蟲子?”

  提奧多一下子後退到拔腳,離老教皇遠了好多。

  門外的拉奧姆有些汗顏……

  “你仔細看看這是什麽?”

  隨後就聽見老教皇的聲音傳了出來,聲音裡帶著掩飾不住的笑意

  “膽小到這個地步,連你自己掉的頭髮都認不出來了嗎?”

  自己的……頭髮……?

  拉奧姆都為提奧多感到羞愧難當。

  裡面的提奧多不吱聲了

  “起來吧”

  老教皇輕聲道, 隨後附在提奧多耳邊低語道

  “我真的沒有嫌棄你的意思……”

  “你沒有嫌我惡心的意思怎麽會丟掉我切的牛排!”

  提奧多的聲音裡帶著掩飾不住的委屈。

  唔……看來冕下在和閣下解釋這個問題……

  “我從來都不填餐具的,上面都不沾口水的……再說了,再說了我有那麽惡心嗎?你給我夾的菜我都沒有嫌棄的……”

  “我真的沒有嫌棄你惡心的意思”

  真是難哄啊……貌似還越哄越委屈了……

  “那你要我怎樣和你證明我不嫌棄你?”

  老教皇無奈的看著提奧多,提奧多茫然的看著老教皇搖了搖頭,他也不知道,不過他就是心裡不舒服,解不開這個疙瘩,證明不了沒嫌棄他,他就始終糾結在這一點上。

  “那你原諒我了沒有?”

  提奧多堅定的又搖了搖頭,老教皇又說了百般好話,可提奧多依然是不為所動。

  老教皇心底隱隱有些怒氣,在提奧多驚異的目光中,按住了提奧多的肩膀,抱著提奧多輕輕的親了一下提奧多的鼻子。

  “夠證明我不惡心你了吧?你是我的孩子,永遠不會真正的厭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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