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藥公會內,羅伊爾斯已經不知用什麽詞語來表達自己此刻的心情了,只見提奧多被老教皇用光索生生的綁在了椅子上,那憋屈的模樣真是讓人不忍直視。
只見提奧多漲紅了臉,苦苦掙扎卻動彈不得。
看著像條死魚的提奧多,拉奧姆不由開口勸慰道:
“閣下,只是疼一下下就好了。”
“放屁,疼的不是你!”
“咳,閣下,我來給閣下用藥吧。”
提奧多開口罵道,弗朗西斯乾咳一聲,拿起一支細細的玻璃管子,管子裡是一種藍色的魔藥,魔藥在燈光的照射下閃著一種妖異的光澤。
“你敢!你沒經過我的同意你不能這麽做,我是大主教,我是高級魔法師,我是宗教裁判所和異端審判局曾經的總長,我是冕下的教子,我為教廷留過血流過汗,根據教廷的條例,誒呦,唔……”
這……羅伊爾斯臉上的表情有些扭曲了,說好的大主教的威嚴與體面呢?之前那個預備團裡與眾人格格不入,高冷范的少年騎士呢?
羅伊爾斯怎麽看都覺得面前這個連面子都丟掉不要的家夥都覺得古怪。
“閉嘴!”
弗朗西斯轉過頭看了一眼這位教皇冕下,果不其然老教皇的臉色已經黑到鍋底了,然後伸手在提奧多的衣袖裡掏了掏,掏出了一張手帕,隨便團了一下就塞進了提奧多的嘴裡。
“唔,嗚嗚”
拉奧姆憐憫的看了一眼動彈不得也說不出話的提奧多安慰道:
“閣下放心這絕對沒有你給教廷流血疼,也沒有聖力反噬疼。”
洛佩斯在一旁默默的看著不做評價,弗朗西斯看了看滿臉悲憤的提奧多,又看了看面色陰沉的老教皇,面上露出了為難之色。
“冕下這……”
“把眼睛給我睜開”
老教皇對提奧多吩咐道,然而提奧多死死的閉著眼睛就是不睜開。
“你眼睛失明了,耳朵沒聾吧?聽到沒把眼睛給我睜開!”
身體動不了但是腦袋可以啊!提奧多將頭側到一邊。
“把他眼睛扒開可以嗎?”
“這個……冕下理論上是可行的,只是……”
只是我不敢動手啊……
弗朗西斯在心裡默默的加了一句。
“我最後跟你說一句,提奧多把眼睛睜開!這是命令!”
看著擺出一副句不配合態度的提奧多,老教皇沉聲下了最後通牒。
提奧多無動於衷,老教皇笑了一聲,走到提奧多身邊說道:
“別人不敢對你動手,我可以啊。你自己不配合就別怪我了。”
說著老教皇一把按住了提奧多的腦袋,一手扒開了提奧多的眼皮,示意弗朗西斯快速解決戰鬥,似乎是察覺到危機的來臨,提奧多努力的搖頭,試圖拜托老教皇的手,搞得弗朗西斯握著藥劑瓶的手半天不敢滴下來。
“你最好配合點,要不然你想想如果那個瓶子一不小心扎到你的眼睛裡會是什麽感覺,絕對比這個更難受。”
提奧多縮了縮脖子,弗朗西斯看著安靜下來的提奧多松了口氣,用沒拿東西的左手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在藥水剛滴到提奧多眼睛上時,提奧多身體一震,臉色有些僵硬。
老教皇把手松開,提奧多使勁眨了下眼,藥水順著臉頰流了下來,嗯……流出來好受多了,要不然火辣辣的疼。
提奧多閉著眼睛,努力的將眼中的藥水擠出去。剛松口氣還沒多久,提奧多就聽見弗朗西斯說道:
“冕下,閣下有些不太配合,這個滴進眼睛應該先有一種火辣辣的感覺,然後是清涼。藥水被擠出來就沒有功效了,需要等藥水吸收的差不多了在撒手。”
“噢,對了,冕下,滴完這個藥水可能有些不適應強光,需要把眼睛閉上,或者蒙上。”
提奧多欲哭無淚,他感覺自己的眼睛又被老教皇扒開了,在一陣刺疼後,確實是一派清涼的感覺,不過提奧多不大喜歡這種感覺。
滴完兩隻眼睛後,提奧多已經出了一身汗了。
老教皇也如釋重負的松了口氣,解開了提奧多身上的光索,取下了塞在口中的手帕。
看著默不作聲,可憐兮兮的提奧多,老教皇選擇將他無視,轉頭看向弗朗西斯道:
“後續還需要什麽嗎?”
弗朗西斯將手中細長的小瓶子遞給了老教皇道:
“冕下,這個需要一天滴三次,每次滴一滴,盡量少見光……”
什麽?一天三次!提奧多聽了一半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
提奧多在老教皇的攙扶下渾渾噩噩的走向馬車,剛走出魔藥公會的大門,感受到自然的陽光,提奧多難受的低下頭,緊緊的閉著眼睛,用手捂住了眼睛。
“怎麽了?不舒服?”
“唔”
面對老教皇關切的聲音,提奧多支吾道,雖然他明白老教皇是對他好,但就是不能釋懷剛才老教皇的舉動,按照湯米的說法這就叫做傲嬌,死鴨子嘴硬。
“你能感受到光?”
“唔,一點點啦……”
老教皇用手捂住了提奧多的眼睛,帶他向馬車走去
“走吧,早點聽話哪兒會有這事。”
羅伊爾斯在外駕車,馬車內拉奧姆與洛佩斯面色古怪。
“教父,我們中午吃什麽?”
提奧多再被老教皇晾了良久後終於忍不住打破了沉寂。
“教父,一會要不要再用那個藥啊。”
見老教皇不回應提奧多往前湊了湊。
“教父,我們在外面呆會兒好不好”
說著又往前蹭了蹭。
“教父……”
甜膩的聲音和撒嬌的模樣讓拉奧姆不忍直視的別過了臉,老教皇的眼角不自覺的跳了下。
神明在上,這是中了什麽邪了,太可怕了……
“教父,別生氣了,不要不理我啊”
提奧多抱住老教皇的胳膊委屈的說道,老教皇啪的一聲合上了書,沉聲道:
“別以為你跟我撒個嬌,賣個乖就可以讓我原諒你。剛才不是還嚷嚷著我是教廷的大主教,我為教廷流過血,教廷的大主教就你這德行教廷早被人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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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父……”
提奧多拽著老教皇的胳膊死死不撒手,使勁的眨眼睛也擠不出來什麽,提奧多咬了咬牙偷偷使勁的掐了下自己的腿,頓時眼眶通紅。
“教父,我知道錯了,原諒我吧,我知道我很沒用,總是讓您失望,還總是蠢的不長記性,老惹您生氣,從小到大,從小到大我總是不聽話,總把您的教誨當成耳旁風,讓您一次又一次的替我收拾殘局”
提奧多說著說著感覺自己已經把自己感動了,抽噎了一下
“但是教父在給我一次機會吧,再原諒我一次,好不好,我以後一定聽您的話,求求您不要生氣了,您打我罵我都行,不要不理我啊……”
套路,都是套路!拉奧姆暗罵道,這些話他怎麽聽怎麽耳熟。
老教皇回過頭看著眼角都氤氳出一些水霧的提奧多,無奈的歎了口氣。
“好了好了,我沒生你氣”
提奧多剛露出喜色,就聽老教皇繼續道:
“知道錯了就好,不過你錯在哪兒了?”
“呃……”
這不是應有的套路啊……提奧多的笑容僵住了,老教皇已經緩和的面色也漸漸變冷。
拉奧姆摸了摸鼻子,嘴角露出一絲幸災樂禍的笑容,搞得洛佩斯又離他遠了一些。
“錯在哪兒了?你不是說你知錯了嗎?”
“呃,這個……”
提奧多額頭上漸漸滲出冷汗,雖然看不見老教皇的表情,但想來並不會好看,提奧多下意識的就低下了頭。
“你這是在騙我。你根本沒有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教父,我只是……”
“我並不想聽你的解釋,這是你又一次騙我,和不信守承諾了,已經超出三次了。”
我有嗎?提奧多陷入了迷茫與思索。
“第一次,你前腳答應我不接觸黑魔法,後腳就被人蠱惑去學了黑魔法。”
“第二次,你盜取了聖器。”
“第三次,就是你違背了研究神秘學時你向我做下的保證。”
“第四次,你剛剛沒有悔過之心,卻企圖用花言巧語蒙騙我,企圖博取我的同情與原諒。”
老教皇看著提奧多嚴肅的細數道
“我跟你說過事不過三,前三次我都可以不計,但是第四次,我需要你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並進行深刻的反省,告訴我你什麽時候變得撒謊成性了。”
“教父,沒這麽嚴重吧……”
提奧多弱弱的說道,在提奧多看來這件事哪裡有前三件事大,他並不認為自己有做錯什麽。
“不嚴重?”
老教皇反問道
“你知道我一向不注重人的實力,我只看中你的品性,你去好好的反省吧,沒有真正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別來找我。”
“教父,我沒想那麽多的……”
“沒想那麽多?那這麽說來你的謊話是張口就來?那更加惡劣!”
提奧多覺得自己是解釋不通了,不過他是真的不明白這件事為什麽會讓老教皇生這麽大氣,我貌似沒做錯什麽啊……
“回去自己去禁閉室,小黑屋正好適合你。”
有這麽嚴重嗎……
“教父別不要我啊……”
以往這招百試百靈,然而……今日老教皇看了一眼貌似可憐兮兮的提奧多絲毫不為所動,反而又瞥了一眼提奧多的腿。
“腿掐的不疼嗎?教皇宮不需要滿嘴謊言的家夥,如果你真認識不到自己的錯誤不要你也罷。”
馬車停下,老教皇在洛佩斯的攙扶下走下了馬車,沒等提奧多跟上來就先行離去了,羅伊爾斯一臉懵逼的看著二人完全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麽。
“埃……閣下,這是……”
“羅伊爾斯教官,還是叫我埃利奧特或者提奧多吧。”
提奧多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容
“不過教官我有一些事要先行離去了,教官請便。”
說著提奧多面帶歉意的衝羅伊爾斯點了下頭,憑記憶中的路線向教皇宮走去,準確的說是教皇宮內的小黑屋。
“別在意”
拉奧姆笑眯眯的看著提奧多的背影絲毫不擔心
“羅伊爾斯騎士你以後習慣就好了,這種事是常有的,這不”
拉奧姆衝著提奧多的方向努了努嘴
“克萊斯特閣下他又把冕下惹火了,又開始了他的小黑屋幾日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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