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閃耀,群星璀璨,莫爾海姆七座魔法塔的頂部散發著淡淡的光芒。
夕陽西下,金色的余暉遍布整個校園,莫爾海姆雖比聖西斯廷少了一絲聖潔,但多了一種魔幻的色彩,別有美感。
安東尼漫步在莫爾海姆魔法學院的校園內,白色的教袍格外惹人注意,不斷有學院用好奇的目光打量這位來自教廷的貴客,安東尼也是報以一笑。
慈祥的笑容應當是聖西斯廷每個人都必備的技能吧,格外有親和力,不知不覺就讓人心生敬仰與好感。
河畔邊,不知名的樹垂下頭拂過水面,掀起清淺的波瀾,在金色的時光下,河邊的長椅上總有以為位互相依偎的情侶談情說愛,格外的溫馨祥和。
安東尼突然腳步頓住,嘴角帶出一抹莫名的笑意。
安東尼遠遠的看著提奧多拿著東西去找格格麗亞,那殷勤的模樣看著還真的令人有些牙酸。
自從得到格格麗亞的應允,提奧多更加殷勤的鞍前馬後的無微不至的服侍著格格麗亞。
離得太遠了,安東尼聽不清兩人說了什麽,他也沒有窺探別人秘密的癖好,只是看女孩最開始是臉色微紅有些激動,再打開禮物盒子後卻是生氣的將提奧多的禮物丟在地上。
提奧多撿起他的禮物,格格麗亞已經離去,安東尼看著提奧多小跑著追上女孩,伸手在後面抱住他,滿臉的急切,似乎在不斷的解釋。
的確,提奧多確實是在解釋,他買的東西沒有達到格格麗亞的要求,懷裡的女孩不住的掙扎,提奧多在她耳邊低語:
“好了,好了,艾麗,你聽我解釋,我不是不想買最好的給你,是我實在沒有錢了,等我過幾天有錢了再給你補回來。”
“有錢?就憑你去打工的那些錢嗎?那我要什麽時候才能得到,我從沒見過任何一個貴族活的像你這般窩囊!”
“我又不是貴族......”
提奧多忍不住開口解釋道。
“聖西斯廷不比貴族們有錢,你沒錢去找你的教父啊!”
“我.....”
安東尼微微的搖了搖頭,看來這個女孩的性子真的不是很適合提奧多啊。
雖然他並沒有去聽女孩和提奧多說了什麽,但想來並不愉快。
而且這個女孩真的是喜歡提奧多的嗎?
安東尼不禁有些懷疑,左手輕輕的摩挲著拇指上的戒指,他可看見教皇冕下送給提奧多用來防身的卷軸被送上了莫爾海姆的魔法商店。
這根本不用懷疑的,卷軸上有聖西斯廷獨有的印記而且裡面聖力的波動和教皇冕下同源,為了確認,安東尼還特意全買了下來,這又是一筆不小的花費。
如果猜的不錯的話提奧多應該是為了討那個女孩的歡心把這些送給了她,而女孩卻拿去賣了換錢,若不是這樣那就是提奧多自己拿去賣了……
安東尼看著二人的背影陷入沉思。
清早,薄霧剛剛退散,當一束陽光照進提奧多的屋子時,提奧多方才蘇醒。
門外的拉奧姆有些無語,敲了十多分鍾的門也不見有人應答,而且這都已經快九點了,這要是在聖西斯廷應該已經起床三四個小時,用完早餐,散完步,老教皇護理過花苑,做完禱告了。
提奧多恍惚中好像聽見門外有聲音,迷迷瞪瞪的推開門,突然出現的拉奧姆下了他一跳。
拉奧姆看了一眼明顯不在狀態的提奧多,皺了一下眉,按照安東尼的囑托道:
“克萊斯特閣下,
我覺得您是不是應該整理一下自己衣物,洗漱一番再來迎客,如果是這樣去見兩位閣下的話,我相信如果教皇冕下知道的話也會不快的。” 兩位閣下?提奧多愣了一下,安東尼和凱爾斯沃斯?
如果不是拉奧姆來找的話提奧多都快把這事忘了。
“你等一下啊”
提奧多有些慌張的又把門關上了,拉奧姆看著關上的門無聲的歎了口氣,難道獻祭靈魂的神術還有這種後遺症?生活都快不能自理了嗎……
提奧多急急忙忙的給自己套了件魔法袍,洗漱了一番,再次推開門,跟在拉奧姆身後。
提奧多有些納悶,難道是因為沃茲那事來找我嗎?
壁爐裡不時冒出火星發出劈裡啪啦的聲音。
紅色的天鵝絨地毯鋪在腳下,踩在上面軟軟的,油亮的皮革沙發上罩著一種不知名魔獸的皮毛,摸上去很舒服,只不過提奧多摸著那一簇一簇的毛感覺很別扭,很想將他們拔掉。
提奧多的右手埋在毛裡,不時的將上面的毛環繞在自己的手指上。
安東尼,凱爾斯沃斯和提奧多圍在一個小圓桌旁,圓桌是稀有的紫檀木,上面還有些許金星,價格更是昂貴。
安東尼注意到提奧多手底下的小動作,感覺也是一陣別扭,將目光收回看著提奧多,凱爾斯沃斯坐在另一側靜靜的當一個陪襯,他是一個優秀的神職人員,神的子民,但不是一個合格的導師或者說是能力很強的大主教,但他的優點彌補了他的不足,他甘於做一個安靜的聆聽者。
有時候人更需要的是一個聆聽者,而不是一個全能的導師。
“提奧多,我覺得你應該回去跟教皇冕下解釋一些什麽,還有是不是應該帶你的小女朋友去見見冕下?”
說到這安東尼頓了頓,促狹的看著提奧多,凱爾斯沃斯臉上也帶有笑容。
雖然他有些不太滿意這個女孩,但這畢竟是年輕人自己的意願,別人無法干涉,還是交由教皇冕下去做決定吧。
似是突然想起什麽,安東尼掏出一打寫滿了字的紙條,提奧多隻覺得有些眼熟,可能是他最近寫的太多了自己都不記得了。
“我把這個幫你贖回來了,話說你借了這麽多錢是用來做什麽了?貪圖享受可不是一個神職人員該有的品格。”
安東尼抖了抖手裡的字條,嚴肅的對提奧多道。
“借人錢財可不是一件值得讚揚的事”
也許是債多不壓身,又也許是近墨者黑的緣故,在安東尼看來提奧多的態度很敷衍,或者說是滿不在乎。
“好了,老安東尼,我會盡快還給你的。”
提奧多看著那一堆字條苦惱的揉了揉額頭,不耐的說道。
“如果你真是這麽想那自然是最好的......”
安東尼深深的看來一眼提奧多,提奧多不自然的別過臉。
沒想到老安東尼沒提沃茲的事,反而提了這件無關緊要的事……
看來還是把他帶回聖西斯廷是個正確的決定,本來品性很好的一個孩子居然都要被帶壞了,在這位聖西斯廷的大主教看來一個人可以沒有實力,沒有能力,但不能壞了品性。
人性是一條光河,從永久流向永久……
“提奧多,這是你的侍從嗎?”
今天的格格麗亞特意穿了一身豔麗的裙子,不施粉黛就已經頗有姿色的臉上,顯出與之相反的醜惡。
格格麗亞皺著眉看著提奧多身後的拉奧姆,提奧多愣了一下,回頭看了眼拉奧姆對他歉意的一笑,替拉奧姆開口解釋道:
“不是的,這位是拉奧姆,也是聖西斯廷的神職人員,嗯.....我的朋友。”
“朋友?”
格格麗亞有些不滿的嘀咕道
“你怎麽和什麽人都可以做朋友?”
拉奧姆不為所動,提奧多卻是詫異的看著格格麗亞
“艾麗,拉奧姆也算是看著我長大的,我覺得你應該予以尊敬。”
格格莉亞聽見提奧多有些不滿的語氣,眼中浮現水霧獨自走上馬車,啪的一聲,門被格格麗亞上。
提奧多有些不知所措,格格麗亞從窗口偷偷的看向提奧多,等著他上車安慰自己,卻看到令她憤怒的一幕,一向對他言聽計從的提奧多竟然聽那個侍從說了幾句後就跟著他去了另一輛馬車……
提奧多有些猶豫,但還是跟在了拉奧姆身後,提奧多肩頭的小黑貓示威似得向格格麗亞所在的馬車揮了揮爪子。
拉奧姆請提奧多走在前面,在提奧多看不見的地方,似乎是不經意的掃了格格麗亞一眼,格格麗亞在馬車內縮了縮脖子,在那一刻她感覺自己沒有秘密都被看透了一般。
看來聖西斯廷的人還真是不可小覷,一個侍從就是這樣,那還不知道那兩位素未謀面的大主教會是什麽樣呢……
“拉奧姆, 我就這麽走了艾麗會生氣的。”
提奧多忍不住向拉奧姆抱怨
“如果那位格格麗亞小姐是真的愛您的話是不會真的生您的氣的,何況這只是一件小事。”
拉奧姆的面色一如既往的平靜,聖裁官們標準的死人臉。
提奧多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瞥了拉奧姆一眼,他肯定拉奧姆肯定是因為格格麗亞那一句話生氣了才會把他拐到安東尼他們的馬車來。
不過既然走都走了……
提奧多看了面前寬大的馬車歎了口氣,登了上去。
安東尼正在和凱爾斯沃斯聊天,看見馬車的門被打開,詫異的望了過去,見是提奧多驚訝的挑了挑眉,調笑的說道:
“沒去找你的小女朋友怎麽來找我們兩個老家夥了?”
提奧多無力的扯了扯嘴角
“讓我猜猜你們吵架了?”
看見提奧多並沒有說話安東尼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對了,我還沒問你呢,這些是你送給那個少女的還是拿出去賣的?”
提奧多詫異的看著安東尼從空間戒指中取出的魔法卷軸,長了張嘴卻是沒有說話,心裡有些複雜不知道是什麽感受。
“不要多想你送的不一定是她需要的,你愛她不代表是不顧一切的,愛是兩個人相互付出的,不是你全身心的一個人的奉獻。”
安東尼意味深長的對提奧多說道,雖然他也不知道提奧多究竟有沒有聽進去,但這一路上提奧多都沒有去格格麗亞所在的馬車,格格麗亞一個人在馬車內通過了前往聖西斯廷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