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亮,三人帶著受了傷的吐谷渾王子終於見到了炊煙,六扇門的面子果然好用,小姐姐匆匆而去,回來時已經找來了一架牛車。
王邵與累的不行的許敬宗終於可以放下重擔了,小姐姐向許敬宗抱拳道:“許大人,事權從急,六扇門紅衣可否運送吐谷渾王子先行一步。”
許敬宗看了看連氣都不喘的王邵有些羨慕,但還是認真道:“邵哥兒,救人要緊,這牛車若坐上三人必定拖慢腳程,不若我們走走,順便多了解了解彼此?”
王邵記住了紅衣的名字,然後笑著對許敬宗道:“許大哥說的哪裡話,正求之不得,何況大哥這番模樣怕是也進不了城啊。”
老許哈哈一笑,然後轉身對紅一抱拳道:“早該猜到是六扇門密探紅衣大人,請大人先行一步,隨後我與王賢弟就去大理寺等候。”
“好,兩位,就此別過。”紅衣駕著牛車慢慢走遠了。
王邵與老許就這樣漫步在田間小道,一邊聊著一邊徐徐向村莊靠近。
“許大哥,方才那位叫紅衣的六扇門密探官職很大嗎,連大哥都要這麽客氣?”王邵奇怪道。
許敬宗呵呵一笑,摸了摸山羊胡子開始向這位王賢弟解釋起來:“賢弟身出佛門,不知原委也是情有可原,也好,閑來無事老哥就來給你說說裡面的門道,其實這個“六扇門”實則源自於秦朝,秦始皇在位期間遇刺無數為何卻能每每化險為夷,譬如荊軻刺秦、張良博浪沙折戟?”
“聽大哥的意思,難道就是因為有六扇門的存在?”
“呵呵,當時可不叫六扇門,而是由一群上古修仙的弟子,且都是由女子組成,相傳她們自稱為仙門。”
王邵頓時腦洞大開,如好奇寶寶一般問道:“難道那什麽徐福求長生不老藥真的存在?”
老許微微搖頭:“這就不得而知了,咱們言歸正傳,後來秦皇死於南巡,秦二繼位但由於趙高篡權,一時間朝綱敗壞百姓民不聊生,這仙門也不知怎麽回事反而遁世而去,從此鳥無音訊。”
“後來呢?”
“後來秦二世胡亥李代桃僵以假死逃出趙高把控,委身於當時反秦義軍中最強的一支軍隊,就是西楚霸王項羽的帳下,這故事就長嘍……來來來,咱們邊走邊說。”
……
王邵聽的很仔細,同時與自己所知的歷史做了比較,結果發現,尼瑪的這秦二世不會是個穿越眾吧,怎麽感覺自己學的歷史都假的。
兩人終於來到村裡,找了一戶人家買了兩套行頭,然後又花了些錢財租了莊上僅剩下的牛車。
等兩人坐上牛車緩緩駛向長安城時王邵按下心頭的諸多問號,感歎道:“這秦二世胡亥果真非常人,可許大哥還未說明這六扇門究竟有何來歷?”
“哎,別急嘛,這就說到了,秦二世一統天下,因后宮諸女身份頗為複雜,這些勢力最後被秦二世整合後,就成為了六扇門,而六扇門指的就是前面提到過得仙門、魔門、唐門、墨門、道門。”
王邵掰手指道:“不對啊,這才五門啊!”
“哦,忘了說了,這唐門呐其實佔了兩門,那唐貴妃的生父實則是魯班傳人,所以還得加個班門,因為墨家與魯公也有些淵源,所以很少有人能道個明白誰是正統,索性將唐墨兩門算成了三門,如此一來不就是六扇門了嗎?”
“哦,原來如此。”
“可惜啊,王莽代秦建新,在位短短十六栽,
卻也結束了大秦國運,後來就是東漢、三國、晉、南北朝、前朝隋,到如今的大唐貞觀,這麽些朝代更替,六扇門其實早已經名存實亡了。” 王邵點點頭:“既然已經消失了,為何如今又有六扇門的存在呢?”
“呵呵,太上皇年輕時候,因為十分仰慕始皇與秦武大帝(二世),所以大唐還未建國時就已經秘密成立一支隊伍,專門用來對付大唐的敵人和隋朝余孽,他們自小就受過秘密訓練並有高人指點武藝,可以說集高手、密探、殺手三位一體,秘密為大唐服務,雖然六扇門表面上屬於刑部,但不被刑部約束,你大可以將六扇門看作是太上皇的府兵。”
“噝……”王邵倒吸了一口涼氣,然後看了一眼前頭趕車的老頭兒,壓低聲音問道:“這事難道聖上不管嗎?”
老許卻沒像他這般緊張,而是直接笑道:“聖上當然知道,所以六扇門的人沒有一人是有官職在身的,但看在太上皇的面子上多少也得客客氣氣的,這回兒賢弟明白了吧。”
“哦,小弟受教了,聽哥哥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王邵由衷感歎道。
許敬宗則擺手道:“這些事情,你若在朝堂待久了自然會明白,老哥也只是會講秦二世的故事而已。”
王邵微微一笑,卻更加肯定了心中猜測,原來自己並不孤獨,先驅能創出一番事業,為何自己就不能?
抬眼望著初升的太陽,那光輝撒在了漸漸往下垂的麥子之上,微風過處,翻起了一片片淡金色的麥浪,王邵的心就像那天上的燕子,在這片麥浪之上乘著風,自由的飛翔著。
當太陽掛到當頭,兩人終於來到了城門之下,此時的城門與往日不同,戒備森嚴不需再講,連皇宮裡的金吾衛也出動了,那可是正牌的皇家衛隊,比起監門禁軍檔次高了不止一星半點,平日裡鼻孔翹上天的監門衛一個個跟乖寶寶似的跟在金吾衛後頭裝孫子,這反差真有些不忍直視。
“站住!”金吾衛攔住了牛車,一個校尉打扮的小將上下打量了許敬宗幾眼,然後遲疑道:“可是……許大人?”
許敬宗跳下牛車行禮道:“小將軍認得許某?”顯然許敬宗不認識。
不過王邵看著來人卻笑了,這位小將不正是程懷亮嘛,於是搶在老許前頭先一步招呼道:“程大哥!”
程懷亮一聽這聲音如此耳熟,便望了過來,見是王賢弟便知找到人了,於是抱拳向許敬宗道:“許大人和我賢弟能平安歸來,真是可喜可賀,六扇門的兄弟已經通知了大理寺,連聖上都驚動了,所以派了我們出城去尋你們, 哪曾想你們已經過來了。”
“多謝小將軍了,不知……”許敬宗正想問來人是誰,王邵則跟程懷亮勾肩搭背了起來,見老許尷尬的站在那裡,王邵笑著介紹道:“程大哥是程都督的長公子,許大人常在宮裡走動,不會沒見過吧?”
老許很尷尬,倒是程懷亮解釋道:“賢弟,你可是冤枉許大人了,哥哥我也是最近才調過來的,這宮裡宮外認識我程懷亮的卻是不多,哈哈哈……”
許敬宗客氣道:“原來是盧國公公子,許某有眼不識泰山,真是失敬失敬。”
陳懷亮似乎挺討厭這些虛禮的,只是抱拳回道:“許大人客氣了,客氣了。”然後轉頭上下打量了王邵笑道:“兄弟,我可聽說了,你施展什麽急救大法將垂死的小王子給救回來了,這可是大功一件啊,出來慶祝可得記著哥哥我喲。”
王邵微微一笑,點頭道:“自然不會忘記,到時候記得也叫上劉哥他們和眾位哥哥們。”
“好說,好說!”程懷亮拍著胸脯保證,然後忽然一拍腦袋大叫道:“看我這記性,只顧著敘舊差點忘了差事,兄弟和許大人趕緊去大理寺,聖上已經移駕去那邊了,還下了口諭,說見到你們一定要火速帶過去。”
許敬宗見終於能說上話了,出聲道:“程校尉,可否暫借馬匹一用,陛下口諭自然延誤不得。”
“還借什麽借,就由本校尉親自護送,來人啊!帶走……不對,是送走!”
王邵尷尬的看了一眼老許,聳了聳肩,這位程大哥就是這麽粗線條,不過心卻是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