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是時,王邵無比驚訝,眼看韋妃玉掌重點照顧了過來,二郎腿瞬息打開,欲拿足下抵擋。
可王邵萬萬沒料到,途中生變,原來韋妃這掌只是虛晃一槍,真正的目的是奔著他胸口來的。
這哪兒還坐的住,王邵雙手往幾上一托,一個漂亮的托馬斯回旋後,順勢就翻下幾案,隔著幾案,慌忙伸手警告道:“娘娘,有話好好說,幹嘛非得動手啊!”
韋妃卻奇怪的露出一臉的欣賞之色,又似乎嫌面紗礙事,索性取了下來隨意拋腦後,而後微笑著回應道:“本宮不只是動手而已,還會動腳!”
話音剛落,一道腿影繞過了案幾朝王邵側腰襲來,王邵隻得再退一步以避其鋒芒,心裡卻是說不出的憋屈,這位娘娘莫非真是一時技癢?否則也不會如此不依不饒。
再交手了三回合,王邵忍不住了,冷下臉來:“娘娘,您別逼我!”
韋妃嫣然一笑:“好啊,本宮拭目以待,快讓本宮瞧瞧,王太醫的身手如何。”新81中文網更新最快 電腦端:https://
你想戰,我便戰,王邵也是怒了,待退開戰圈迅速卷起了袖口,神色凝重道:“那……得罪了!”
放下了心理包袱,王邵已經不把韋妃當一個普通的妃子看了,而是敵人。
獅子搏兔尚用全力,對待敵人那更是無需手下留情,這一次,王邵話音未落便搶先出手,邁步衝拳直擊韋妃面門。首發 https:// https://
韋妃面色一肅,心知王邵被自己逼出了火氣,也不敢大意,見如此剛猛的一拳襲來,立即側頭扭身躲了開去,哪知,王邵一擊不得順勢將拳變掌,手臂一蕩,一掌拂了過來。
說時遲那時快,韋妃一個不察,頸後一涼,待兩人站定,眼前的男人手裡居然把玩著自己最心愛的那枚珠釵,並邪笑著露出玩味之色。
韋妃不自覺的將玉手貼向了腦後,直到發現空無一物,這才認清事實,頓時惱怒起來:“快將它還給本宮!”
“噢?原來這是娘娘的心愛之物啊,說實話,樣式……很普通嘛!”王邵反覆把玩著珠釵,偷偷瞄了韋妃一眼。
那枚珠釵樣式的確很是普通,但它是韋妃生母留給韋妃的遺物,那意義對韋珪來說不同尋常,即便進了冷宮,拋棄了諸多錦衣玉飾,卻獨獨將這枚珠釵保留了下來。
珍視如自己性命一般的珠釵落入他人之手,韋珪自然十分生氣,但更詫異的是王邵的身手,沒想到他居然會如此犀利。
韋妃是將門之後,那招式簡潔幹練,招招大開大合,很是適合亂軍之中拚殺搏命,可王邵卻不同,除了戰場上的那套他能玩轉,更懂江湖上的單打獨鬥,特別是有了羅靜心與龍宇兩位便宜師傅的悉心教導,可以說,無論是人多還是人少,王邵照樣應付的過來。
這裡,韋妃吃虧就吃虧在單打獨鬥的經驗上,想想也知道,韋妃習武雖然年久,但那都是家傳的,加之又沒有真正的實戰經驗,還不被經驗老道的王邵捏的死死的。
珠釵到手,高低立判。
而失去了珠釵的韋妃,發髻自然而然的緩緩散了開來,那頭烏黑亮發就這樣如瀑布般在王邵面前傾瀉了下來。
長發及腰,韋妃那散亂的鬢發也將其臉上的水痘完全遮掩,乍眼一看,還真是畫中才能走出來絕代佳人。
收回了目光,王邵見韋妃如此重視他手中之物,也不再開玩笑,一轉釵頭,遞了過去,並欣賞道:“原來娘娘如此美麗動人,難怪……呵呵,既然這東西如此重要,還請娘娘收好!”
對啊,如此一張絕世的美麗臉蛋,突然破了相,只要是個女人都會難過的想死,不像後世,修改軟件、美顏相機等等那些歪門邪道加持,人人都可以是一張網紅臉。
再想深一點,韋妃如此在意自己的臉蛋,大概是因為一旦她徹底失寵,韋家與李家的裙帶關系就維持不住了,那對韋氏一族可不是什麽好消息,甚至是滅頂之災。
如此一想,王邵便得出了一個顯而易見卻又不願看到的結論,便是李二同志的后宮,也不像普羅大眾表面看的那般河蟹。
思索間,韋妃已將那頭柔發藏了起來,那有些恐怕的水痘再次顯現在王邵眼中。
當然,這過程中韋妃朝他翻起的無盡白眼,王邵是沒注意到。
想到了其中關鍵,王邵嘗試著勸慰道:“娘娘,歲月磨洗容顏易老,想抓住男人心未必僅能靠臉,花容月貌可持,但未必可恃,況后宮嬪妃個個靚麗,娘娘又如何脫穎?”
一句話說到了韋妃心坎裡,這下她也不翻白眼了,而是低下頭幽幽一歎:“哎,爾等身為男兒郎又怎知后宮女子之苦,本宮以二嫁之身得陛下恩寵,本就有違婦道,宮內閑言碎語背後詬病者也不曾斷過,因此,本宮入宮之後,處處結善緣,為人處世亦小心謹慎。”
韋妃說著依著扶榻坐了下來,繼續道:“但后宮爭寵之事歷朝歷代屢見不鮮,我不與人交惡,難保她人無害我之心,能值得信任之人,其實並不多見……王邵,方才本宮語言無遜執拗乖張,甚至還動了手,這一切,皆是本宮對你的試探。”
王邵淡淡一笑,點頭道:“原本我是在奇怪,傳聞娘娘為人和善,卻獨獨在王某面前判若兩人,原來是試探啊,那麽,敢問娘娘,您試探出了什麽?”
韋妃輕笑道:“呵,本宮試探出……辯機和尚果然非同凡響,能不以貌取人已是難能可貴,更何況為人真誠心地又善良,本宮這便放心了。”
王邵撓撓頭:“娘娘這麽誇我,呵呵,將我說的天上有地上無的,我都聽的不好意思了!”
韋妃一臉剛記起什麽的模樣,突然笑道:“噢,倒是忘了,還有最重要的一點,足夠不要臉!”
“呃……”王邵差點上去掀桌,這是優點嗎?做人不能這麽坦誠呐,還是保留點的好啊!
見王邵尷尬,韋妃抬手掩嘴咯咯一笑,當真是分外魅惑。
“好了,既然來都來了,那本宮的身子就交由王太醫了。”韋妃主動躺了下來。
王邵扯了扯嘴角,心中吐槽:“大姐, 能不能將話說全了,要不是有人在邊上,還以為咱倆怎麽著呢,過分!”
吐槽歸吐槽,手上卻忙活開了,打開藥箱將瓶瓶罐罐都取了出來,其實也沒什麽特別的,就是些消毒的藥水,幾管血液,還有一些用來分血型的試紙。
牛痘本身就是一種毒,按孫思邈的總結,王邵這套種痘法,正印證了中醫理論上的‘以毒攻毒之法’,既然是毒,自然有風險,特別是對患有癌症、濕疹等免疫功能低下的人群來說,這種副作用是致命的。
為此,種痘的時候,還得注射一種‘疫苗免疫球蛋白’的東西,這種東西隻存在於剛接種過天花疫苗的人身上,這也是王邵為什麽硬拉著胡斐他們待了七日的原因。
那一管管小指大小的試管中裝著的,就是帶有‘免疫球蛋白’的不同血型血液。
韋妃躺在榻上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王邵鼓搗,不禁問道:“這些東西是用來治病的?”
王邵忽然嘴角上揚,告知道:“娘娘誤會了,這些東西不是給娘娘的,而是給她的。”
言畢,王邵側身一抬手,指向了縮在屋內一角的那位大齡宮女。
“啊!是給我的?”大齡宮女一呆,不禁指著自己鼻子反問道。
“對啊,你還沒染上,自然要提前預防,只要我這疫苗在你身上種下,這輩子想得天花怕是要堪比登天嘍。”王邵打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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