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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辯機》第165章 侯君集點案
  當然,擬堂自然是沒有真正的原告或是被告的,只是由書記官從卷宗中抽出一張張當時的人證供詞分發給扮演原告和被告的考官們宣讀。

  拿到原告台詞的考官立馬聲情並茂的喊起冤來:“老爺,青天大老爺,您可要為小的做主啊,小人有冤啊!”

  “堂下喊冤何人,還不速速報上名來!”王邵一拍驚堂木搖頭晃腦道。

  扮演原告的考官回道:“回大人,小人名喚張三,三代單傳,小時候就得了一場怪病,痊愈之後記性極差,聽什麽都只能記上一半,因為此疾,所以三十有二仍是尚未娶妻,前幾日,小人又得了一場大病,家母聽信冰人讒言,將祖上遺留下來的十頃良田做抵給小人談了一門親事,對象是鄰村的一位寡婦,哎,哪知,寡婦還未進門,小人之病卻不藥自愈。”

  “哦……倒是一件喜事啊!”王邵點點頭。

  “既然小人痊愈,家母便想著退了這門親事拿回祖上地契,又哪知,那冰人牽線未成卻已將地契轉賣他人,家母得知此事,一氣之下便撒手人寰,小人辦完後事上門找其理論,哪知那冰人言十頃良田是家母給他的媒錢,上頭還有小人與家母的畫押,白紙黑字有憑有據,大人,小人真的不記得呀,何況小人私下一打聽,那寡婦早已嫁做他人婦,如今還身懷六甲,今日,便來向青天大老爺狀告此媒人,告其騙取小人私田佔為已有。”

  王珪一聽,在邊上樂了,點著王邵對左右道:“這小子運氣不錯,這案子幾乎就是送分題呀。”

  侯君集卻板著臉不說話,悄悄招過身邊的隨從耳語了一句。

  許敬宗看著侯君集隨從點頭出門,便笑著向侯君集打聽道:“呵呵,侯大人,可是有要事啊,怎麽派人出去了?”

  侯君集矢口否認,擺手道:“無事,只是吩咐手下去取些東西而已,咱們看審吧!”

  堂上,王邵聽了苦主的訴狀,也是一愣,這案子也太簡單了吧,不過辦案不能光聽一邊的,於是拍起驚堂木喊道:“來人,將張三所指的被告帶上堂來。”

  演被告的考官低頭看了一眼供詞,便大聲道:“大人,冤枉啊,小人真是冤枉啊!”

  驚堂木再次出手,王邵說道:“冤不冤,本官自由明斷,你便是張三老母請的媒人?”

  “是是是,回大人,小的名叫劉全,冰人府登記造冊的私媒,張三從小健忘這是十裡八鄉都知道的,其母也非是氣絕身亡,而是後來久病不治才突然暴斃的,豈可將罪名推到小人身上,因為張三健忘,小人為了以防萬一還特意留了字據,這白紙黑字容不得他抵賴,媒是張三老母尋我做的,當時已經說好了,以十頃良田做媒錢,為張三尋一妻子,但後來,張三以健忘為借口上門滋事,他與那寡婦其實早已成親,只因那寡婦是位啞巴,張三才多有嫌棄,咱們做冰人的有規定,良賤不婚,健疾不婚,如今他想來反悔,訛那筆謝媒錢,這……求大人明斷呐!”

  王邵點點頭:“果然曲折……張三,你真的記性差?”

  “大人若是不信,可以測試小人。”

  “是嗎?好,我來說,你來複述,鋤禾日上當午!”

  “回大人,當午!”

  “汗滴禾下土?”

  “回大人,下土!”

  “哦,果然記性差!”

  噗通,許敬宗差點摔到椅子底下去。

  “好,本縣明白了,本縣現在宣判,張三勝訴,冰人劉全需將十頃良田地契返還張三,

退堂!”王邵一甩驚堂木就準備下來了。  “嗯?”四位主考皆是一愣,紛紛抬頭看向了王邵。

  扮演原告張三的考官也是一愣,然後不住道謝:“謝大人,大人英明,大人明斷啊!”

  王邵冷不丁問了一句:“對了,張三,你高興什麽?”

  “大人英明,大人不是判了我……”那三張瞬間就明白了,露出恍然大悟之色。

  王邵收腳回到了供案之上:“大人當然英明,大膽張三,你以為欺上瞞下假借健忘之疾就可顛倒黑白瞞過本縣的雙眼?你能如此順暢的將冤情條理分明的稱述出來,其實早已露了馬腳,誣告劉全之心昭然若揭,還不從實招來!”

  “大人,我招,我招……”

  ……

  “啪啪啪!”王珪小聲鼓掌之後,拿起十分令牌道:“呵呵,諸位大人,評分吧!”

  高士廉微笑道:“呵呵,判的精彩,無論手段,還是結果,都讓人刮目相看,若不是滿分這也太說不過去了。”

  說著,高十廉就抬手伸向了寫著十分的小令牌。

  許敬宗自然向著他的王賢弟,見兩家持滿分,也毫不客氣的拿起了滿分的小令牌。

  侯君集臉上閃過一絲焦急,眼神一直看著門口,見此刻手下出現在,便是一喜,正見到三家要舉牌,便抬手出言道:“慢著,諸位大人可否聽侯某一言,此子可是被陛下欽點破獲過劫銀大案之人,這種小案子根本就難不倒他,今日給了他滿分,若傳出去豈不是被人詬病?說咱們故意放水!”

  王珪側頭反問:“侯大人的意思是……”

  侯君集望了台上的王邵一眼,幸災樂禍道:“其實也簡單,大理寺不是有很多懸而未決之案嘛,方才我讓人快馬加鞭去大理寺借了一些舊案宗過來,就讓王邵試試。”

  許敬宗變了臉色,出言道:“侯尚書,大理寺的案子那可都是大案要案,若將大理寺拚盡全力多年追查還未果的案子拿到擬堂上來,這……似乎有些過了吧?”

  侯君集大笑三聲:“哈哈哈,這樣豈不更好,是龍是蟲咱試試便知,若王邵僥幸破了案子,咱們算是替陛下尋到了一位正真的賢才,那可是朝廷之大幸啊,同時,也堵住了天下人的口舌,方才王邵也說了,擬堂就真正的公堂,若他判不出來……哼,休想讓老夫替他舉牌,還想得滿分?呵呵,我這兒一分都沒有。”

  敢情侯君集提早就挖好了坑,就等王邵自己跳進來呀, 難怪前頭一反常態幫王邵說起了好話,原來重點在這兒啊!

  侯君集不等眾人回話,竟自從手下取來的案卷中抽了一疊出來,侯君集一看卷宗,兩眼便是閃過一道光芒,激動地拍在案幾上,大聲道:“好,就它了!”

  許敬宗三人將眼睛落在了案幾之上,齊齊抽了一口涼氣,心道:“侯君集啊侯君集,這可是貞觀四年轟動整個大唐的‘無頭節婦案’啊,至今尚未破獲,在大理寺排名第一的懸案,你想讓王邵僅靠這些卷宗就下判,你還說不是在公報私仇?”

  三人皆變了臉色,古怪的望著侯君集。

  “去,告訴王邵,讓他再審此案。”侯君集點著王邵那頭,將卷宗推到了手下面前,示意讓他帶過去。

  王邵以為面試已經結束,便準備下堂,誰知一人匆匆而來將他給攔住了,隨後將卷宗遞到了他的手上。

  王邵奇怪的望了四位主考那邊一眼,見四人還未舉牌,就認為面試可能還在繼續,便抱著卷宗回到了堂上。

  但他也覺奇怪,按理說書記官該發台詞了,但既未見扮演考官上來領紙,也未見書記官詢問是否開始,便在上頭拿著卷宗有些不知所措。

  侯君集忽然站了起來,高聲道:“呵呵,一六八號考生,此案只有卷宗,還未宣判,甚至連凶手都未定下,乃是懸案一樁,不知你能不能判啊?”

  王邵恍然,難怪連原告被告都沒有。

  但現在是面試,他能說不判嗎?恐怕他一搖頭就得個鴨蛋回去,於是,他微微點頭,拆開了卷宗,細細讀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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