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幹什麽?”
孫狸有些好奇的看著吳奇,看著他從電腦中調出資料,依次在孫狸的面前展示開來……
“你看。”
“這是……這是那位劉先生?”
孫狸有些驚訝,臉色立刻認真了起來,看著眼前的電腦中資料,不少詳細的資料在顯示對方的“動作”。
“什麽意思?”
只有資料,沒有結論,這是吳奇讓秘書處,收集信息的一大特色。
雖然對方收集了資料後,會在最後附贈總結和猜想,可是在此之前,吳奇還是會自己看一遍,然後根據自己的“第一映像”判斷。
咳咳,第一映像,就是根據手機中的資料,然後綜合現實的一些信息,做出的前瞻性推斷。
最後再看一下秘書們的推論,兩兩進行對比和總結後,得出最終的結論。
“你再看!”
……
另一邊。
“達令,你在看什麽?”似乎往常那些天書一般的報表不一樣,混血美女看到後不由得好奇的多問了一句。
“哦,這個哦?一個小家夥的資料!”
“哦?”突然,她想起了今天的晚會,以及晚會冷清的結束,心中有了些隱隱猜測,好奇的問道:“就是宴會上,與你說話的那個年輕人嗎?”
“不錯。”
頭也不抬,大劉回答道,繼續翻閱電腦上的資料,似乎沒有與她深談的興趣。
“很年輕啊,我還以為是對面某個三代呢!”
“呵呵。”被她的猜測逗樂了,大劉多說了兩句:“我開始也是這麽認為的。”
“後來發現,這是一個白手起家的小家夥,剛剛不過入行三四年的時間,他的身家就能排進全港前百的名詞……”
“哇塞,這麽厲害,他幹什麽的?”大美女震驚了,立刻收起了小覷之心。
“搞互聯網嘍,喏,你看……他搞的嘍!”大劉調出了網頁,桌面是臉譜網的圖標。
“互聯網虛的哩,只有實體才保值!”
保持這種觀點的人不少,要知道2000年的互聯網泡沫,寒冬剛剛才過去四五年而已。
“你覺得什麽保值啊?”
“樓啊!可以保值,還可以收租,你看全港十大富豪,哪家旗下沒有房地產公司,四叔家的物業從不出售,全都用來收租賺錢的……”她的眼光倒是不錯,資源匱乏,人口稠密的香江,最終用事實證明,確實是房地產最賺錢!
“是啊,樓啊!大劉吧唧吧唧吸了兩口煙,然後緩緩吐出一個煙圈說:“我們在大陸拿地受阻,我們又怎麽賺錢呢?”
金融行業受到管制,大劉這種臭名昭著的大鱷,根本就沒有任何入場的機會,而在內地的房地產布局上,他崛起的時間實在是太短了,所以在那些豪門在內地拿地的時候,他還在香江本土奠定自己的地位。
等到他轉過頭來,想要奔向華夏市場時,又發現對於瘋狂拿地,而拿在手裡不開放的企業,內地已經開始瘋狂限制了。
沒有了地產和金融兩大支持,大劉對於國內的市場一直若即若離。
……
“看見沒有,對方的投資,一直在外流!”吳奇指著屏幕,給孫狸解釋道。
“外流?”孫狸經過了幾年的學習,再加上看了那麽多實戰,這些簡單的東西自然看的明白,良久之後,她緩緩的呼出了一口氣:“海外投資太多了,有點不太正常啊!”
“沒什麽不正常的,發現內地沒利可圖後,有覺得香江這個水潭太淺後,自然會向海外擴展了!”吳奇坐在椅子上,猛地一下後仰,“對方的資本逃離香江,
雖然總體看似不變,可是已經很明白的看得出,對方長期是不看好香江經濟的!”“嗯,是啊!”孫狸點了點頭:“魔都的金融中心與香江的金融中心重合,內地自然是會全力支持魔都的!”
“除了金融行業之外,由於勞動力價格上漲,所以航運、製造等行業早就已經全面衰落了!以港片為代表的文娛產業,早在幾年前已經瀕臨死亡了,當地的人才已經全都北上了。似乎只有旅遊業支持了吧?”孫狸倒是一針見血,讓吳奇都有些驚訝她的視野變寬了不少。
“不錯,金融、旅遊是此時的兩大支柱,只要魔都坐穩東亞第一金融市場的地位,香江衰落已經漸漸成為定局了,而隨著深受香江文化影響的八零九零一代長大後,旅遊業資源貧乏的香江自然會漸漸衰落!”吳奇補充道。
“哈,那你?”孫狸有些不解,“還讓我在這裡扎根?”
“國內太複雜了,你能摻和進去嗎?”吳奇斜了她一眼。
孫狸也明白過來,金融市場上永遠不是只在場上爭鬥,很多場外因素也非常重要。
一個衰敗的市場,一個蒸蒸日上的市場,看似前者的重要性遠低於後者,可是這要看你在其中扮演的角色!
“寧為雞頭, 不為牛尾。”吳奇說道:“而且國內的市場太嚴,留下這個市場作為補充,也是必然的……”
“那大劉那兒?”孫狸想到了什麽。
吳奇點頭,承認道:“他已經在收縮力量,我本想著能夠和平與他協商交接,可是對方的貪婪卻超出了我的想象,又或者他錯誤估計了我們……”
“一個有意離開的人,如果能夠接手他的空白,對於我們而言有極大的好處,可是如果付出的代價太大了,我可不會做這種虧本買賣!”
……
津南。
月上中天后,杜夏沒有休息。
穿著寬松的睡意,站在窗前發呆。桌上的電腦久久沒動,就進入了屏保模式中。
轉過頭,杜夏點開電腦,上面是一份郵件,一份英文寫成的郵件。
最後的希望破碎了!
數月前,那個拍著胸脯告訴他,可以把他的建材超市業務,高價買個海外大企業的家夥,狠狠地欺騙了他。
在這個關鍵時刻!
杜夏有些慌了,這是他人生中的第一次。
多年前,他在香*一無所有後,他心中有懊悔、有惱怒、又羞愧,卻沒有害怕和恐慌。
可是此刻,他真的慌了。
因為他背後再也沒有人幫他兜底了,沒有了老爹的支持後,他又怎麽可能再來一次東山再起呢?
如果他破產,就要丟掉一切,自己的享受和財富,自己的家人和基業,自己的榮耀和自由。
微微顫抖的手,讓他幾乎拿不穩電話,面色慘白的他,咬著牙拿起了電話,撥通了記憶中的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