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是不是有什麽事瞞著我?我看你這表情就知道，你絕對有什麽事瞞我了，接下來你是不是要編個謊話蒙混過關?”徐舟緊盯著張大偉的臉部表情，從他臉上表情的細微變化推斷出結論。

　　張大偉嘴角抽搐，這個鹹魚警察怎麽突然變厲害了，安心的做個鹹魚不好麽。

　　“你剛剛嘴角抽搐，說明我剛剛說到你的痛處，也就是我說對了，是吧！”徐舟得意的看著張大偉吃癟的樣子，這樣也從側面印證了當初他心理學學的還是挺管用的。

　　張大偉看著服務員端著兩碗粉面朝他們走來，趕緊岔開話題:“早餐來了，先吃早餐吧。”

　　他實在想不到什麽謊言來騙這個鹹魚警察了，本該好好鹹魚的他突然爆表，這算什麽啊。

　　“一碗牛腩面，還有一碗牛雜粉。”服務員走到他們面前，把粉面放了下來，然後把候餐牌取走。

　　徐舟把牛腩面挪到自己面前，夾了一塊牛腩在嘴裡咀嚼起來。

　　“好了，大偉，你就實話實說吧，我都能接受的。”徐舟咀嚼完，抬頭認真的看著張大偉，等著他的回答。

　　張大偉很是無奈，他真的不希望徐舟被牽扯進來。

　　之前的劉媽和小鬼可能算是同一級別的異類，早上的那個老頭估計至少是兩個小鬼，從他能在渾渾噩噩中碾壓小鬼就可以看出來。

　　徐舟缺失又被篡改的記憶，很有可能就是老頭做的，雖然從頭到尾他都沒看見老頭有任何動作。

　　被動的吸收寒霜之氣，毫無意識的朝既定軌跡移動，但……

　　電梯門居然被打開了，還有最後他聽到冰棺開啟和關閉的聲音。

　　張大偉越想越覺得恐怖，這還只是冰山一角，誰知道老頭醒來會發生什麽，他晃了晃腦袋:“老徐，有些事情，你還是不要知道為妙。”

　　徐舟夾著面條的筷子僵硬在半空中，湯汁順著面條又滴落回碗中，他緊盯著張大偉變化的表情，那個表情中富含著恐懼、害怕還有無奈。

　　“真的不能知道?”徐舟想努力一下，從調到林源派出所起他心中的鬥志早就消失，這幾天忙著處理各類的案件，讓他胸中的那團火焰有死灰複燃的跡象。

　　但他又害怕，他怕自己跟以前一樣無能，看到自己的同事死亡無能為力，他痛恨自己的無能。

　　或許，一直鹹魚下去也是不錯的。

　　但，他還是期待，期待著張大偉能告訴他點什麽，哪怕知道這個消息後會陷入一種萬劫不複的泥潭。

　　張大偉只是頓了一下，便搖了搖頭:“真的不能告訴你，太平間別去了，我下去過了。”

　　徐舟松了一口氣，但又感覺似乎什麽東西離他越來越遠，筷子夾著的苗條送至嘴中已是索然無味。

　　一口一口，直到早餐吃完兩人也沒有再多說一句話。

　　徐舟掏出錢包，發現裡面的現金有所變動，但也沒多說一句話，買單之後默默的離開。

　　張大偉靜坐在那，看著徐舟慢慢淡出視線，卻沒有任何追出去的意思。

　　他用杓子杓了一口湯，慢慢的遞送到嘴邊，一口喝下。

　　歎了一口氣，以後可能就是陌生人吧。

　　作為朋友，我希望你能夠平平安安的，永遠不要踏入這個未知凶險的圈子。

　　張大偉起身，跟著走出了餐廳。

　　……

　　“住幾天?一天20，50押金。”老王把拖把放在一邊，看著眼前這個主動上門的顧客，

雙眼就差變成錢的形狀。　　廖傑背著一個書包，看樣子沒有帶過多的行李，他仔細打量著公寓，然後掏出手機點開一張照片和公寓又開始比對。

　　“應該是這裡沒錯了，老板，低調哥是住在這裡麽?”廖傑確定地點沒錯後，又問出一個比較關心的問題。

　　“低調哥，誰是低調哥?”老王愣住，他昨晚和幾個老鐵打牌，根本沒有刷手機，不過即便刷手機他也不知道，他對網紅一點興趣都沒有。

　　廖傑點開一張圖片，然後把圖片放大，送至老王面前:“諾，就是這個低調哥。”

　　“你說大偉啊，大偉就住在靠陽台的那個下鋪，不過今天他好像出去了。額，以前都沒見他這麽早出去過。”老王指了指張大偉的床鋪，才發現他沒睡在床上，之前打掃廁所也沒發現人。

　　“老板，這是100塊，先住2天，到時候不夠再補。”廖傑掏出一張100的遞了過去。

　　老王嫌棄的看了他一眼，馬上到9月了，房客變動有點大，他還是希望找到一些常住的房客。

　　“我這公寓3天起住，你不住滿3天的話我按3天計算。”老王臨時給他的公寓又加了一個條例， 他都暗自為自己的機智點讚。

　　“嗯，沒問題，現在哪個床鋪空著?”廖傑看了一眼公寓的環境，擁擠的床位，狹小的走道，這種地方送他住他都不會住，只是低調哥在這裡，趁他現在熱度比較高來蹭一點熱度。

　　100塊換一個熱度，這個價錢很便宜的，只是這個公寓的環境，真的太差了。

　　老王聽到他要入住，馬上換了一張笑臉:“你是來找大偉的啊，那我就給你安排在他對面那個床位，正好對面那個人早上退房了，我這就把床鋪收拾一下。嗯，身份證給我登記一下。”

　　廖傑把身份證遞了過去，走到張大偉床前看了一眼自己的床位，床鋪上的床單和毛毯扭在一團，哪怕沒有靠得太近，那股餿味都撲鼻而來。

　　他伸手在鼻前扇了扇，味道確實淡了一點，緊皺著眉頭看著床鋪的環境:“老板，一會把床單還有毛毯換掉吧。”

　　如果不是為了低調哥，他真的不想到這裡來……

　　做一個網絡主播真的好難，尤其是他這樣不知名的主播，一個簡單的上位方法，就是蹭網紅的熱度。

　　“你放心好了，每個房客來我都會換新床單和毛毯的，諾，你的身份證收好。”老王笑吟吟的走了過來，今天運氣倒是不錯，大清早的就來了一筆收入。

　　廖傑把背包小心翼翼的放在床邊，然後走到陽台上看到掛著琳琅滿目的衣服，還有擺在窗台上的鞋子。

　　“嘔~”

　　他用手捂住嘴巴，差一點真的嘔出來了。

　　這，真的是人住的地方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