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姚雪兒。”

　　“身份證。”

　　“你不是問了我名字麽，還要我身份證幹嘛?”姚雪兒有點慍怒，今天一天她的心情都糟透了，主要是遇到張大偉幾人。

　　徐舟敲了敲桌子:“請你配合警察調查！”

　　“那你為什麽不問他們幾個?”姚雪兒手指向坐在旁邊的張大偉幾人，只是例行問話所以也沒有把他們隔開。

　　“一會我會問的，現在請你先做好配合，謝謝！”徐舟不喜歡這種感覺，其實他應該直接問張大偉的，他覺得張大偉知道的東西可能最多。

　　但這幾人也是現場目擊者，他想快點把這幾個人的問話搞定然後慢慢跟張大偉談談。

　　姚雪兒撅著嘴巴，翻動手提包從裡面丟了張身份證過來:“大叔你能快點麽，我還要上班，這已經耽誤這麽久了，你知道會影響我的考勤麽?”

　　徐舟接過身份證把上面證件號和姓名重新登記一下:“你要是配合早就完了，哪有這麽多事。”

　　“那你快點問，問完我還有事。不過我覺得你最好問他們幾個，他們幾個好像知道那裡有車禍發生。”

　　“一會我會問，現在請告訴我，你為什麽要離開站台。”

　　“他們幾個想非禮我，把我抱出來的。”

　　……

　　……

　　“感謝你配合調查，現在你可以回去了。”

　　徐舟問完除張大偉之外的所有人，讓他們先回去，只是幾人除了姚雪兒單獨離開，剩下幾個人都聚在一起似乎要等張大偉的樣子。

　　張大偉看出來徐警官把他留在最後一個肯定要問一大堆問題，挨到幾點還不一定:“你們先走吧，記著我的電話，改天我們幾個一起聚聚。”

　　許龍斌朝張大偉點點頭:“張大偉，額，我還是叫你低調哥吧。那我們先走了，什麽時候大家都有空，到時候我們一起聚聚，順帶把那個電影再多看幾遍。”

　　“好的，拜拜！”

　　“低調哥，再見！”

　　幾人稀稀拉拉的走出派出所，這間辦公室只剩下張大偉和徐警官兩人。

　　徐警官走到飲水機旁倒了杯熱水，他和張大偉都沒來得及換衣服，不過此時兩人衣服也幹了一大半:“喝杯熱水吧，不然一會得感冒了。”

　　張大偉接過熱水輕輕抿了一口:“徐警官，我說的都是真的，你真的要相信我。”

　　徐舟揉了揉太陽穴，這讓他如何去相信?

　　一邊是教育他幾十年的社會科學，另一邊是封建迷信思想，他現在內心也十分矛盾:“你知道，我不能相信你，哪怕你說的都是事實，但也不能作為任何可以用來證明這些事為事實的證據。你覺得你說的那些鬼啊怪啊什麽的，拋到社會公眾面前他們會信麽?只會無端的製造不必要的麻煩，製造一大堆輿論罷了。”

　　張大偉吹了一下水杯，然後喝了一大口:“這個我知道，你把我說的話當做參考吧，畢竟有些事如果沒經歷過，我也不會信這個世界還有那麽多怪異的事情。”

　　徐舟在桌子底下拿出一雙拖鞋，把濕漉的鞋子換下穿上拖鞋:“現在中午了，我們一起去吃個飯吧，邊吃邊聊?”

　　張大偉點點頭，起身把一口水全部喝掉。

　　林源派出所外。

　　一家閩南沙縣小吃。

　　徐舟和張大偉一人點了一份雞腿飯，一籠小籠包。

　　“抱歉，只能請你到這種地方吃了，你不會介意吧?”徐舟表示歉意，

如果去太豪華的飯館吃反而沒什麽談話的氣氛。　　“沒事，這些東西都挺好的。”張大偉說的是實話，這種閩南沙縣小吃店全國都有，但他卻很少吃，主要是因為沒錢。

　　“那我們先說說網吧的事情吧，今天公交車禍的具體傷亡數據還沒統計出來……”徐警官似乎不想談論傷亡情況，刻意的把這個問題避開。

　　“徐警官，不知道你有沒有看過國外的一部電影《死神來了》?”張大偉夾起一個小籠包一口吞下，他和徐舟不同，他把更多精力放在吃上。

　　“跟這件事有關系麽?如果有關系的話一會我會看的。”

　　張大偉點點頭表示確定，他仔細想著這些天的經歷，除去在醫院的幾天安然無事，之後他出現的地方似乎都伴隨著各種意外發生。

　　倒不是說醫院就是安全的，他覺得在醫院待久了的話，那裡的恐怖程度可能比外面還要高很多，這種想法在他心中萌發後就沒褪去過。

　　他以前偶爾看過恐怖類型的小說，這類小說裡面的醫院都會誕生許多恐怖生物，目前他已經被好幾個不知名的東西給盯上，萬一在醫院再被那種生物盯上，他多半只能用一曲涼涼來結束余生。

　　“雖然沒看到網吧失火的具體情況，但我估計應該是一系列的意外導致火災發生吧，這一切都是為了之後踩踏事件做的鋪墊。我本以為火災才是元凶，但後來發現火災只是引起網吧斷電，把所有人困在一個黑暗密閉的環境中。

　　在這種環境中，所有人精神都是緊繃的，哪怕他們做一些無關的事情掩蓋這個事實也於事無補。

　　這個時候，只要有一個人恐慌就會把這個恐慌傳染給其他人，在之後就是成片成片的傳染。”張大偉少有的認真分析一件事，上一次這麽認真還不知道是幾年前了。

　　徐警官聽得索然無味，這些他們早就分析出來:“說具體事，這些我們都知道。”

　　“當時我好像聽到‘嘭’的一聲，然後有人喊爆炸了，在之後恐慌就開始蔓延了。”

　　“這個我已經問過當事人，只是網吧能有什麽爆炸?我們勘察了現場，什麽也沒發現。”

　　“那個聲音聽起來聽耳熟的。”張大偉閉上眼睛仔細回憶昨天在網吧的情景，然後腦袋突然閃出一道靈光:“那聲音好像是打火機被踩爆的聲音。”

　　徐警官一愣，這點他倒是沒有想到，如果是打火機被踩爆會出現爆炸聲音也說得過去，他們之前倒是忽略了這一點。

　　如果再多花一點時間，他們也能調查到那方面去，只是時間太緊迫他們根本沒太多考慮，他忘了他們推斷的黑暗恐慌理論與毫無威脅的打火機結合起來會產生什麽化學反應。

　　看來，網吧踩踏事件的謎題他可以解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