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醫科大附屬醫院,重症監護室內,廖祥依舊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
而在重症監護室外,廖祥的親屬雙眼無神的呆坐著,一位婦女紅腫著雙眼,嘴裡不時的念叨著菩薩包喲。
“別念了,念的我心煩,這個時候了求佛有什麽用!”男人的一聲呵斥聲突兀的響起。
“都是你,都是你,你還我兒子!”婦女好似失去理智雙手拍打著男人的肩膀,從男人的咬緊的嘴角也不難看出他的心中也痛苦異常。
“確實怪我啊,”男人心裡狠狠的罵了自己一句,自己的兒子他自己能不清楚麽,選擇走向極限運動的最大原因就是因為他。
因為他年輕時就是極限項目運動員,直到兒子出生後,他最終才放棄了失業。
然而從小開始,他就抱著廖祥放在自己的大腿上給他講訴著自己曾經的榮譽。
這是永遠都忘懷不了的日子,整整一個書架的獎牌,這是他一身的榮耀。
婦女無力的拍打著,許久才哭泣著的坐會了座椅上,男人一聲不吭,默默地走向了重症監護室,透過玻璃窗,看著兒子,淚水不由的滴落了下來。
他的視覺中好似出現了廖祥小時候,一臉崇拜的看向自己的目光。
“爸爸,長大以後我也要做一名最厲害的極限運動員……”
“爸爸,我成功了,我完成了180°轉體……”
“爸,沒事,都是小傷,養幾個月就好了……”
“爸,我打算挑戰一項極限……”
畫面一步一步由遠至今,轉眼到了廖祥出事的那一天。
“啪!”
男人重重地打了自己一巴掌,“我該勸的啊,我該勸的啊,我支持什麽支持!”
他寧可躺在病床上的是自己!
“是廖祥的父母嗎?”突然,身旁響起了一道聲音:“請節哀……”
廖勇木然的轉過頭,眼中中帶著疑惑,“謝謝,請問你們是?”
“您好,我是中部戰區陸軍總院的乾事,丁勝,受首長的命令轉移廖祥同志軍屬醫院進行救治。”丁勝一臉莊重的說道。
中部戰區陸軍總院?首長的命令?
廖勇的眼神更加疑惑了,他家沒人認識軍隊裡的人啊。
見廖勇的神色,丁勝按照首長的交代解釋道:“軍方的合作單位研製出了一款新型的藥物,廖勇同志的情況我們已經了解了,恕我直言,如果不能得到有效的治療,存活率不大。”
廖勇的雙眼一睜,心中一股怒火燃起,這不是在咒自己的兒子麽,可剛捏緊的拳頭無力的松了來了。
丁勝說的沒錯,現在廖祥勉強維持著生命體征,但是這樣的狀態想要進行手術都是九死一生,成功幾率不足百分之五。
不然哪怕是治療費用再高,砸鍋賣鐵他也會去救兒子,而不是躺在重症室內與天搏命。
“我兒子有救嗎?求求你,不管行不行救救我兒子,一定要救救我兒子!”婦女原本木訥的神色聽到丁勝的話突然有了希望,連連哀求著。
幾天幾夜未合眼,情緒突然的激動之下,婦女猛的倒了下去,幸好丁勝手腳快,連忙拖出,隨後交給了廖勇。
廖勇的臉色變了又變,最後無力問道:“丁乾事,幾率大嗎?”
丁勝微微的搖搖頭,說實話他自己都還是在迷糊狀態,也不知道哪位首長下的命令,不過看著廖勇他還是說道:“治還有希望,如果不治……”
“好,我治我治。”廖勇此時也顧不得別的了,雖然心中還是奇怪怎麽會有軍人知道自己的兒子並且主動來進行治療。
但是中部戰區陸軍總院他還是聽說過的,
而且哪怕就是拿來試驗他也認了,畢竟一個是有可能活,一個是必死。得到了廖勇的首肯,丁勝心裡松了一口氣,連忙揮手讓隨同來的人與醫院進行交接。
……
“古先生,古先生,這邊這邊……”古天一行人剛下飛機,一個男人熱情的喊著,手裡還舉著一塊牌子。
“張師傅又是你啊。”古天走出了通道,笑著說道,接機的男人古天認識,上一次多國會議就是他負責接送的。
“能來接古先生不是咱的榮幸麽,12345個人,古先生人都齊了不,齊了咱現在就走?”老張數了一遍人後問道。
“嗯,人齊了,張師傅你知道中部戰區陸軍總院吧,把我送到那裡吧,其余的人直接帶去酒店,等會也不用來接我的。”古天邊走邊說著。
“好嘞,沒問題。”老張自然不會問東問西,古天想到天上去,只要他能飛,他都會送到站。
接古天可是政治任務,領導有交待必須以古天為準。
老張是土生土長的燕京人,嘴巴子囉嗦的很,一路上侃天侃地侃空氣,幾個月燕京發生的大大小小的事就沒他不知道的。
整整說了2個小時不帶停的,終於車子停靠在了路邊,古天和周筱兩人下了車,古天回頭對著老張笑著說道:“張師傅,明兒見。”
“古先生,您客氣咯,明見……”老張說完車子一溜煙的走了。
古天這才拿起電話撥出了一個號碼,沒過多久醫院內跑出一個人,“古先生,您到了怎麽不提前說一聲,我好安排人來接你啊。”
“揚主任,來前都安排好的,不用再麻煩您的。”
“這叫什麽話,古先生來還有麻不麻煩的,沒把您招待好,首長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
古天還是很不習客氣來客氣去的聊天,客套了幾句後直入主題道:“廖祥現在的情況怎麽樣了。”
“嗯,人是前天轉過來的,昨天心髒停止跳動了35秒,古先生,說實話,這人要不是首長開口,我是真的不敢轉來啊……”說到了廖祥,揚主任才收起了笑容。
古天不可否置的點點頭,藥醫不死病,佛渡有緣人,這裡頭的道理誰都明白,醫鬧可是最讓人頭痛的事,弄得不好就是一個燙手的芋頭。
一邊走,揚主任一邊概述了一遍廖祥的身體狀況,古天心道幸好沒耽誤,這情況保不定哪一刻就掛了。
人死不死的,古天沒什麽感覺,畢竟是陌生人,全世界每一秒都有人死去,關心這個那自己也別活了。
但是藍溪一口認定廖樣對VR操作系統都極大的幫助,他也只能想辦法救。
“人命關天,那咱們也別耽擱了,我這次帶了一種新研製出來的藥,對皮膚組織有很強的修複作用。”古天嘴上說的漂亮的很, 示意了周筱打開行禮箱。
大號手推行李箱內整整齊齊的擺放著20管重鑄膏,按照古天的推算,足夠人拿來泡澡了。
揚主任明顯已經收到了張大炮的交代,所有對古天的話沒有任何的異議,從抽屜內拿出一份協議對著古天說道:“古先生,為了以防萬一,我已經和家屬商談過了,這事免責合同,您看看。”
“不用了,我對我的藥有信心。”古天看都不看,很確定的說道。
“額,那……那好吧,我帶你去消毒室換衣服。”揚主任說著帶著古天向消毒室走去,心裡還是泛起了嘀咕,什麽藥能有這樣的效果。
換好防護服,又經過了一遍消毒後,古天才拿著藥走進了重症監護室。
人體的皮膚作用很大,而像廖祥一樣的患者,大量的皮膚受損,最怕的就是病原體感染,消毒是非常有必要的。
拿小白鼠做實驗,和拿人來做實驗還是有很大區別的,而且廖祥的樣子感覺比起被他用火槍燒壞的小白鼠還要殘。
從臉部到腿部半邊身體,一片血紅,腰部位置甚至露出了骨頭,包扎的繃帶上還粘粘了黃色的膿流,身體上更別說了,甚是惡心。
一旁的護士非常的小心,但是再小心,繃帶還是不免會粘著肉,幸好廖祥現在根本就知道疼。
不像那些老鼠撥皮的時候那尖叫聲,讓古天心裡會發毛。
古天打開重鑄膏用棉簽直接塗抹了上去,等塗完一層後,對著旁邊的護士說道:“護士小姐,麻煩像這樣均勻的抹在病人的傷患處,要塗上三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