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醫生這話說得相當肯定,只是說完之後,他突然想起自己出手的原因,便話鋒一轉,道:“當然,這只是我個人的診斷意見,或許別的醫生還會有更好的辦法。”
幾位人民醫院的醫生,立刻接過話頭,看向楊雲帆道:“楊醫生剛才也上了手,但還沒表意見呢,說不定他有更好的辦法,能讓病人立刻解除痛苦。”
“對啊,楊醫生,你就不要再謙虛了,說說自己的意見嘛!”
醫院的幾位醫生,本來是想吹捧張醫生幾句的,可看那些醫生們一個個都如此講,隻好暫且閉嘴,靜觀其變。
楊雲帆再次盯著病人的腳看了看,道:“他的腳骨確實沒斷,我認同張醫生的診斷。”
張醫生背著雙手,神情泰然,早知道你小子會這麽說,我這雙手又怎麽會摸錯呢,那腳骨當然沒斷,“楊醫生也讚成手術治療?”
“必須手術,而且是大手術!”楊雲帆一臉嚴肅,指著病人的腳道:“腳骨突起本身並不嚴重,可這個突起的位置實在是太壞了。你們看,骨頭剛好頂住了神經線和血管,如果開刀,肯定要傷到神經線,那這條腿就算是廢掉了。”
“如果不開刀的話,血管被壓迫太久,導致供血不足,那隻腳也肯定難以保住。我的意見,是趁病情還沒有惡化之前,截肢吧,把這隻腳切掉,長痛不如短痛嘛!”
“什麽?截肢?”此話一出,在場專家全都目瞪口呆。
他們早認為楊雲帆的醫術不靠譜,但沒想到會如此之不靠譜,一個連骨頭都沒傷到的小病,竟然讓他扯到了神經、血管,而且還要截肢,我的乖乖,病人不過是跌了一跤,不知道還以為他是被卡車給撞了呢。
“截……截肢?”那表兄弟倆個,此時完全讓楊雲帆的話給嚇傻了。
他們是靠出賣力氣來吃飯的,不管是廢腿還是廢腳,他們都無法承受。
表兄弟倆個,用求助的目光看向其他專家,希望他們也能夠說兩句,哪怕是反駁一下楊雲帆的說法也好,這樣自己心裡還有一絲的光亮和希望,只要不截肢,自己都會繼續治下去。
“楊醫生的見識果然不凡啊,佩服,佩服!”
“是啊,今天大開眼界,那骨頭可不正頂在了神經線和血管上了嘛!”
“楊醫生目光如炬,隻那麽一看,一切便了然於胸,厲害啊,厲害!”
那些醫生們正話反說,是在嘲諷楊雲帆呢,可這話落在病人耳朵裡,不啻於是一個大噩耗,大漢頓時雙腿一軟,差點跌坐在地,而受傷的小夥子,也是面如死灰,心裡最後的一線希望也破滅了。
“我看你們也不要拍片了,趕緊回去籌錢吧,要是拖久了,怕是整條腿都得廢掉!”
楊雲帆擺擺手,表情落寞道:“走吧,走吧,這個醫院不做截肢手術的,你們到別的醫院去吧。”
表兄弟倆個對視一眼,重重歎息一聲,然後準備朝外面走。
剛轉過身,楊雲帆又道:“差點誤了大事,我想起來了,有一個人專門治這種骨傷,而且隨治隨好,你們要不要去試試看!”
這句話無異於是漆黑的夜晚出現一絲黎明,尤其是那個受傷的小夥,聽到這話,他連腳痛都給忘了,猛地一個回身,面帶著激動:“我願……”
話沒出口,就見楊雲帆猛一個大步上前,抬腿就是一個猛跺,而且不偏不斜,剛好跺在了病人腳面的大包上。
就聽“哢”的一聲,然後就是“啊”的一下尖叫,整個醫院的大廳瞬間安靜了下去。
事先沒有任何的征兆,所有人的腦子,都還停留在思考那個能治骨傷的人到底是誰,楊雲帆這一腳就踏了上去。
不少人頓時驚出一身冷汗,回過神來,都向病人的那隻腳看了過去。
“我的腳……”
看到腳面上支楞出來的那根骨頭,被楊雲帆一腳踩平,受傷的小夥帶著極度驚恐的表情,一連往後退了好幾步,卻突然現走動的時候腳似乎不那麽疼了,驚恐的表情立刻又變成疑惑,他抬起腳轉了兩圈,奇道:“咦?我的腳好像沒事了……”
“嘶……”
所有的專家醫生,齊齊倒吸一口涼氣,不是吧?
那小夥先伸著腿活動兩下,又試著在地上來回走了幾步,然後一臉驚喜道:“好了,真的好了,現在一點都不疼了。”
說完,他來到楊雲帆面前,感激道:“楊醫生,謝謝你,你真是好人!”
楊雲帆擺了擺手,道:“你先別著急說感謝,還是讓其他醫生再幫你瞧瞧吧,看骨頭有沒有成功歸位。”
幾位醫生這才反應過來,這是得仔細瞧瞧,表面看,那骨頭好像是下去了,但有沒有準確歸位,還得另說呢。
那些醫生們要上前細看,受傷的小夥卻很不配合,道:“不用再看了,我自己都能感覺到,這腳絕對是好了!”
“感覺?如果你的感覺有用,還要我們這些醫生幹什麽!”
那些醫生們很生氣,道:“別磨蹭,趕緊把腳伸出來!我告訴你,你這腳萬一要是給踩出個什麽後遺症,可別怪我們沒提醒你。”
病人這才極不情願地伸出了腳。
那些醫生們圍上前去,對著那隻腳開始仔細端詳,就差沒有捧起來用放大鏡來觀察。
可遺憾的是, 腳面上甚至連個蹭破皮的小傷都沒有。
“真是奇怪,那骨頭明明都已經翹了起來,再一腳踩上去,絕對是個骨頭分離的下場,怎麽會骨頭歸位了呢。”幾個醫生紛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有些奇怪。
看那些醫生們這副表情,受傷的小夥就露出一絲不屑,道:“你們看好了沒有,要不要再拍個片子,或者開一刀?”
話裡的諷刺意味很強,幾位人民醫院的醫生豈能聽不出來?
他們憤怒地一跺腳,全都站了起來:“真是狗咬呂洞,不識好人心,平時別人想讓我們看,我們還不給看呢。”
楊雲帆負手站在那裡,“話可不能這麽說。其實那些醫生們剛才那都是故意嚇唬你的,你的注意力全在受傷的那隻腳上,要是不把你的病說嚴重點,轉移你的注意力,我的那一腳踩上去,非但治不好你的病,還要把你疼個半死。”
說完,楊雲帆看著那幾位醫生,似笑非笑道:“我說得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