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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上蒙著毛巾,楊雲帆的神識,卻是探入到自己的丹田之中的鴻蒙神樹之上,看到了那掛在枝頭,搖曳生輝的三枚先天道果。
三枚先天道果,代表著他體內的三種血脈。
正常情況下,他一直保持的乃是地球人類的血脈,擁有混沌之體的特點,可以修煉各種神通術法,領悟各種法則,修煉速度極快。
可惜,他的大地法則靈魂絲線被人封禁,讓他的實力幾乎發揮不出。
“若動用火靈之體,我的火焰法則頂多只有神境修為,而且跟大地法則的神力不兼容。強行以大地法則的神力催動火焰法則,恐怕我經脈首先承受不住會崩碎。”
楊雲帆在來的路上,一直在思考,自己還有哪些底牌。
這火焰法則,他首先排除掉!
雖然,他修煉了無比神秘強大的【紅蓮禁典】,可這功法,他只是剛剛入門,根本沒有形成足夠的戰鬥力。而火靈界之中,幾乎所有的強者,都是修煉火焰法則。
他這一點火焰法則的修為,在這裡,就是班門弄斧!
“看來,關鍵時刻,只能動用神魔之體。”
思來想去,楊雲帆只剩下最後一個選擇。
“當年,我吞噬了太古荒天獸,以及鳩山主宰的血脈,這些血脈如今沉澱下來,被鴻蒙神樹吸收,變成了特殊的神魔之體。”
“開啟神魔之體最後,我雖然不能動用大地法則,可光是肉身的力量,就得到大幅度提升,加上龍淵神劍出其不意的刺殺,應該足夠讓我應付一般的對手。”
想到這裡,楊雲帆的神識輕輕催動那孕育著神魔之體的先天道果。
“嗤嗤……”
一瞬間,他的右手皮膚,便快速的蠕動起來。
他骨骼之上的肌肉飛快的膨脹開來,如一根根鎖鏈虯結,變得強壯無比。
他皮膚表面上的細胞,更是瘋狂的分裂,擴張,不多時,就覆蓋上了一層厚厚的黑色角質層,而且有著妖異繁複的血色魔紋流轉著。
“砰!”
他隨意捏了了一下拳頭,便直接將掌心之中的空氣捏爆,發出轟鳴之音。
光是這種程度的可怕力量,他估算了一下,便可以與神王初階的修士抗衡。
“嗯?”
忽然間,這時候,楊雲帆腦海的靈魂漩渦之中,隱隱的漂浮出來了一個個模糊的血色符文,那符文之中,孕育著一些記憶傳承,似乎只有開啟這神魔血脈,才能掌握。
“有意思。”
楊雲帆看著那一個個血色符文,不斷的扭曲,根本不受縛靈蟲的影響,閃爍著一個個古老的文字。
他很快便察覺到,那符文意味著什麽。
他不由牽扯起嘴角,低喃道:“沒想到,神魔之體狀態下,竟然還能得到一些天賦寶術的傳承?”
楊雲帆隻吞噬過太古荒天獸的血脈傳承,那麽,不出意外,這些符文之中孕育的,應該是太古荒天獸一族的神通寶術。
至於鳩山主宰……
這家夥乃是幻魔一族的子弟,實力更是只有神主初階,活了十萬年,血脈早就腐朽,天賦耗盡,哪怕被楊雲帆吞噬,他也根本不可能有什麽強大的神通寶術留下。
“嗯?肉體不夠強大,無法掌握嗎?”
只是,當楊雲帆的神識,去接觸那一個個血色符文的時候,卻是得到提示,他如今的肉身狀態,竟然達不到承受這血色符文上的傳承寶術的最低要求。
畢竟,楊雲帆的肉身,只是普通的人類,不是太古荒天獸這樣的遠古凶獸!
“呼……”
緩緩吐出一口濁氣,楊雲帆睜開眼睛,眼中閃爍著一絲精芒,嘀咕道:“太古荒天獸的天賦寶術,可是讓我記憶猶新呢。”
當年,太古荒天獸的一門天賦寶術,就讓楊雲帆以神境修為,強行奪舍了鳩山主宰。
如今,楊雲帆的靈魂境界,可是達到了大圓滿的層次。這太古荒天獸的的血脈再度開啟,出現了新的天賦寶術,知道,又該是何等逆天的存在?
楊雲帆可是記得,當初老頭子,如何算計魔殺之主,讓他強行奪了這太古荒天獸的血脈。
這太古荒天獸的血脈,可以說讓他吃盡苦頭,連累地球人本尊都差點隕落了。最終,他歷盡千辛萬古,終於將這太古荒天獸的血脈融合進自己的地球人本尊之中。
不過,從那之後,直到修煉到大圓滿境界,楊雲帆也沒發現,這太古荒天獸的血脈又什麽稀奇的。
他還以為被老頭子給坑了呢。
卻是沒想到,在他達到神王大圓滿境界之時,太古荒天獸的血脈傳承,再度浮現。
“神境之時,太古荒天獸的天賦寶術,讓我奪了一位神主強者的肉身。如今,我神王大圓滿,該不會是想讓我奪一位至尊強者的無上法身吧?”
楊雲帆心中莫名有一些興奮起來。
想到這裡,楊雲帆心中一黯:“不過,在此之前,我得先找一些凶獸的血液,以九龍鼎紋的手法,來強化我的神魔之體。不然的話,這太古荒天獸的傳承,我恐怕都沒有資格接受。”
眼中閃爍著如火一般的光芒,楊雲帆無奈揮了揮手。
“嘩……”
很快,他手臂之上的恐怖魔紋,慢慢的碎裂,那堅硬如鐵的角質層也飛快的退去,隱入到骨血之中。
那肌肉虯結,如同龍爪的手臂,也再度恢復到了原本白皙瘦弱的人類手臂的模樣。
……
陳家。
空曠的議事大廳之中。
十余位的陳家叔伯長輩們,濟濟一堂。
他們一個個端著茶杯,輕輕用杯蓋去撥弄水面上的茶葉,眼睛卻是不時去看坐在最上面的陳青黛,充滿了審視的味道。
“各位叔伯長輩,這一次進入神泣山脈,遭遇狂蟒樹妖的襲擊,損失了不少人,這是青黛拿出來的撫恤方案,各位叔伯若是同意,便簽了字,好讓青黛去庫房領取足額的錢物。”
說完,陳青黛便將一份銘刻有契約靈紋的羊皮紙,遞到最左手的一位老者手中,道:“大伯,你先來簽字吧。你不簽字,其他的幾位叔伯,恐怕都不會同意。”
“撫恤的事情,我們稍後再說。”
陳家大伯壓住了靈紋契約紙,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茶水,慢悠悠道:“青黛,大伯聽說,你在路上,帶回來一個陌生男子。你還想請他做我們陳家的供奉。有這麽一回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