撫摸著鐵灰色的金屬,手指尖劃過那一絲絲無情的冰冷,於楠的眼神也逐漸冷酷了起來。
“既然你們選擇跟我做對,那你們唯一的歸宿,便是去死。”
於楠握緊了這把代號為MarkⅦ的槍。
說MarkⅦ可能很多人都不熟悉,但是它有一個更加讓人耳熟能詳的名字。
沙漠之鷹。
有效射程兩百米,出膛速度每秒三百七十八米,容彈量八發。
槍重兩千克,加彈夾兩千五百克。
“還是個好家夥,有效射程兩百米,挺好。”於楠自言自語。
一般來說,手槍的有效射程是五十米左右,超過百米就已經很厲害了,而沙漠之鷹的有效射程直接達到兩百。
這或許也就是為什麽它在軍事迷之中有著崇高地位的原因吧,就連普通人都對沙漠之鷹四個字不陌生。
所謂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你射程五十我射程兩百,其他的不說,我放風箏也能耗死你啊。
於楠之前並沒有接觸過這些東西,一來是環境不允許,二來也是不太感興趣。
但是今天他卻發現,自己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對這些東西感興趣過。
魔法固然很炫酷,但是從效率上面來說,魔法卻落後太多了,除非能夠達到很高的境界。
但是境界並不是於楠所追求的,相反作為一個地球人,效率才是唯一的準則。
雖然這並不是什麽好事。
但是顯然現在很合適。
凝練魔法需要消耗精神,一旦精神力消耗過度,那不管是感知能力還是戰鬥能力都會大打折扣,到時候就算是能夠將這些家夥全部一網打盡,搞不好也會死在什麽野豬野狗的手裡。
於楠把玩槍械的功夫,那些天驕門的殺手已經到達附近了。雖然他們已經沒有了於楠的蹤跡,但是追蹤的本事還是有的,依靠著於楠留下的一些痕跡,他們還是找到了準確的路線。
於楠坐在樹杈上,將自己完美融入陰影之中。而他現在,卻已經拉開了保險,將槍口對準了一個殺手。
雖然從來沒玩過這些東西,但是於楠畢竟是練武之人,手抖是不可能手抖的,整個人穩得一批。
於楠就好像是一頭獵豹,安靜地蟄伏在樹上,等待著獵物進入最佳射程。
過了一會兒,那些人又近了一些,於楠果斷扣下了扳機。
巨大的後坐力讓於楠十分詫異,還在他還是緊緊抓住,沒有出現甩彈的情況。
以現在的距離來說,距離大概是七十米,子彈的出膛速度為三百七十八米,也就是說子彈出膛到命中目標,中間只有零點一八秒。
一個普通人的生理反應時間為零點二秒到零點三秒,一個經受過訓練的專業運動員的反應速度,可以提高到零點一或者零點二秒。
當然了,這僅僅是反應速度,反應過來還得行動,行動速度就慢多了,一般人大腦接收到信號到指揮肢體做出相應的動作,要零點六秒的時間才能夠完成。世界上最頂級的運動員也要零點三秒的時間。
伴隨著子彈入肉的聲音,那一名殺手就這樣不明不白地死掉了。
“他在那裡!”
其他的人也是反應極其迅速,抬手就往於楠所在的地方射擊。
雖然說起來繁瑣,但是從於楠弄出聲響到殺手們反擊,也就是一個呼吸的時間罷了。
於楠也不傻,任何有可能中彈的部位都不會露在外面,他選擇的這一棵樹足夠粗大,能將他整個人全部遮擋。
槍械雖然威力巨大,但是還沒有巨大到擊穿數十年樹齡的大樹的地步。
一輪齊射完畢,於楠毫發無損。他嘴角露出一絲嘲諷的微笑,然後微微扭頭,觀察後面的情況。
“沒有命中目標!不過沒關系,他現在就在附近,而且……”一個殺手檢查了一下同伴的傷口,說道:“從傷口上面來看,是從樹上射擊的,他就在這附近的某一棵樹上,我們只要死盯著這一塊,這要有任何風吹草動,那就可以認定是他。”
“我們不要分散,全部集中在一起,我們在明處他在暗處,要是分散的話很容易被他各個擊破!”
或許是被於楠剛才的那一槍給嚇到了,那些殺手之間挨得更緊了,這樣一來他們可以更加集中火力。
能夠成為天驕門的殺手,本事還是有的,雖然死了一個同伴,但是他們剩下的這些人,每一個都很冷靜,並且做出了自己認為最正確的選擇。
但是這並沒有什麽卵用,所謂明騷易躲暗賤難防,他們在明處,於楠在暗處,他們不管怎麽做都在於楠的監視之中。
不僅如此,他們這樣聚在一起,反而還給了於楠一個更大的靶子。
之前於楠還擔心自己的命中率,有了這大號的靶子之後,就完全不怕了。
但是,於楠卻並沒有馬上就展開第二次進攻。他現在這個位置,那些人不爬上樹來都不可能看得到。
不過一旦有人選擇這麽做的話,那於楠都可以保證,這個家夥絕對會死得很慘。
未知是最恐懼的,現在於楠就是在跟這些人玩心理戰術,讓下面的那些人時時刻刻都保持著精神高度緊張。
只要於楠一時不出手,那些人就一時不能夠放松警惕。
就好像上緊了的發條,如果不及時釋放的話,恐怕用不著於楠出手,他們就要崩盤。
雖然沒學過心理學,但是這一點於楠還是能想得到的。推己及人嘛,換了誰在這樣的情況下也會緊張的啊。
現場安靜下來,安靜得有些詭異,於楠盡量調整好自己的呼吸。
說不緊張那是假的,畢竟二十多年來他一直是一個最普通的人,普通到壓根就沒有接觸過任何生離死別。
陡然之間,讓他手裡面拿著熱武器,跟一群敵人展開生死之間的教練,他就算是再得到奇遇,也會緊張。
得到的是奇遇,又不是其他。
長舒了一口氣之後,於楠再次尋找其了自己狩獵的目標。他靜靜地趴在樹上,就好像是蟄伏著的一條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