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科的鑒識科，來自於勞動部檔案管理科的女科員正在接受調查。

她涉及笑臉男人事件中，有關於七尾此人的證詞證言相關材料的異常刪除事件。

女科員本人貌似無害，人也溫和有禮。

猴子老爹同刑偵出身的陀古薩意見一至。

這樣的女人是不可能犯大錯的，也不會有人指示她去做秘密的事情。

這不是什麽忠誠度的問題，純粹性格使然。

雖說判斷如此，該做的調查還是要繼續。

猴子老爹派鑒識科出場，另外九科戰鬥部隊全員參與。

女子處於昏睡狀態，特殊的扯謊儀利用生物電信號輸入以及大腦反饋的信號來判斷是否存在邏輯上的錯誤或者不合理的地方。進而判別女子是否有撒謊等情況。

關於刪除七尾相關的證詞如同對她做的筆錄一樣，沒有明顯的篡改以及欺騙的痕跡。

鑒識持續了兩個小時。

“測謊程序完成，未發現異常，關於七尾相關材料的刪除命令也沒有被人篡改和偽造的痕跡，確定她的行為真實有效，且具備完全的合法性。”

“果然沒錯，勞動部牽扯其中，根本沒的跑，再加上前一次我調查失敗的治療院的黑客泄密事件，勞動部的嫌疑越來越大。”

“冷靜點，這裡沒人反對你的說法。”

素子的提醒下，陀古薩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

“對不起，一時激動…”

猴子老爹表情嚴肅。

“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要正面對抗勞動部這樣的大機關，大張旗鼓的調查勢必引起他們的注意，我們也必須做好被反製的準備…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陀古薩垂下雙肩。

“我明白。”

……

……

陀古薩有個習慣，某個大案進入死胡同，即使上面束之高閣，他也要繼續專研一番。

這段時間，他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笑臉男人相關事件的調查上。

家裡吃飯時，桌上也擺放這“麥田守望者”這本同笑臉男人的言論有幾多相似之處的書本上。

薄薄的單行本上的邊沿，花花綠綠的貼這各色的便條記事條，證明他並非隻是打發事件。

“怎麽樣?今天的菜?”

賢惠可愛的妻子這麽問道，他才驚覺只顧著調查，冷落了妻子。

“呃…”

“土豆，我這次可是用心在做的。”

陀古薩把裹著醬汁的土豆塊放入嘴裡。

“很好吃。”

“對吧，我可是很有自信的，味道燒進去了吧。”

“是啊，味道進去了。”

隨著鮮鹹的味道刺激味蕾，陀古薩才從調查的狀態中恢復過來。

“對不起，吃飯的時候孩子啊看書。”

“嗯，不要緊，你開心就好。”

看著妻子一臉幸福的看著自己的樣子，他低下頭去。

嘩嘩的流水聲伴隨著蒸汽蒙住了鏡子。

陀古薩下意識的在浴室的鏡子上用手劃出笑臉男人的標志。

“我應該假裝自己又聾又瞎子的活下去嗎?”

他無意識的年初標志上的這具話的同時，治療院內定時通訊時在鐵門後邊看到的那句話浮現在眼前。

“我應該假裝自己又聾又瞎子的活下去，真的應該這樣做嗎?”

“真的應該這樣做嗎?”

他反覆咀嚼這句話，隨即臉上表情一變。

……

……

九科所在辦公樓是賽博市無數辦公樓中的一棟，光是從表面看，只會以為這是一棟普通的商業寫字樓。

當然一切的普通隻是表面上如此，如果有人能夠進入其內部，會為安保系統之嚴密，樓體結構之堅固，以及樓內人行過道之複雜感到不可思議。

陀古薩在樓頂找到素子。

這位九科實戰部隊的靈魂人物，正在大樓頂部邊沿，狹窄的欄杆上做平衡動作。

她的動作並非小心翼翼，而是大膽、迅速相結合。

考慮到她是在極為危險的大樓的邊沿做這些動作，可以想見她心理素質之高。

“這樣真的能夠鍛煉技術嗎?我記得你已經是義體操縱的有數高手而了。”

一邊坐在樓的邊緣，邊散心便觀看素子舞蹈動作的晨生忍不住問道。

“給與大腦濕度的刺激，這樣的危險境地是最有效的。精神集中下，相關的技術得到磨煉，我對於義體的操控水平也會明顯提高。”

晨生聳聳肩，要不是S2機關的影響，其實他也想試試義體的滋味。

“少校，關於笑臉男人事件的調查，我昨天有新的想法。”

陀古薩向晨生點頭致意。

“說說看。”

“我一直在用私人時間研究笑臉男人的言行。其中關於他的行為有眾多的分析，而言辭的極少。除了新聞中幾句早已被人聽爛的話外，就是標志上的，應用麥田守望者的原句，以及我上次調查勞動部治療院時看到的奇怪語句。”

“我記得那句話時候證明是你被操縱大腦後，被強行塞進去的。”

“即使如此，這句話還是出自笑臉男人。”

素子在危險的邊沿完成了一個大旋身後，以體操運動員的方式空翻、旋轉後穩穩的落地。

“你是發現了什麽?”

“笑臉男人標志所說‘我應該假裝自己又聾又瞎子的活下去嗎?’，而我看到的那句話是，‘我應該假裝自己又聾又瞎子的活下去，真的應該這樣做嗎?’”

“聽上去差不多嘛。”

“下面純粹是我的個人看法，如果隻是普通的笑臉男人模仿者，一般的做法是盡可能模仿，並且做到相似，而不是去修改。所以多出的‘真的應該這樣做嗎?’這句話很可能出自於本人，他應該是考慮是否要放棄隱居的做法出來抗爭，有感而發。”

“真是相當武斷且個人的觀點。”

“但是有其真實性，不是嗎?”

晨生感受到世界記憶的流入。

他意識到笑臉男人時間同這個世界的某件大事情有所關聯。

問題在於什麽樣的事情，以及為什麽笑臉男人這個應該算社會現象的人物會同世界有所聯系呢?

“素子看了一眼晨生，好吧，既然有人同意你的想法，我姑且同老爹說，你放手調查吧。”

陀古薩離開的背影，顯得很振奮。

“你很信任他的判斷嘛。”

“他是老刑偵，常年在罪案中摸爬滾打的人，對於人性和人心的把我比起拿槍的人更具精確性，你同意我的觀點嗎?”

素子不置可否的繼續先前的平衡動作。

晨生恢復看風景的姿態。

兩人各自想著心事。

……

……

陀古薩在勞動部檔案倉庫的調查已經持續了一周時間。

這段時間他天天泡在倉庫裡，連午飯也隻吃自己帶的三明治。

曾經在九科同他有一面之緣的女科員帶著咖啡壺來到他身邊。

“你真是拚命呢，一開始還以為你堅持不了多久就會回去。”

“啊，謝謝。”

陀古薩結過女客源的咖啡。

“怎說呢，我對案件是很執著的。”

“你在查什麽?啊，如果是秘密就當我沒問。”

陀古薩搖頭，“不是什麽秘密，我調查的是笑臉男人案件。”

“真的嗎?那個正義感爆棚的少年，我想他一定是個美少年，不過你為什麽會在這裡差尋，對方可是特A級駭客呢！”

陀古薩一邊飲用咖啡， 露出滿足的表情。

“正因為他是特A級駭客，我認為對他來說要找到電子文檔，哪怕影藏得再深都有辦法。可是幾次針對勞動部的駭客行為，似乎他都沒能如願。”

女科員饒有興味的聽著他的描述。

陀古薩突然發現，也許妻子正是喜歡他對罪案的分析，才會露出同這個女人像是的表情聽自己說案情吧。

“我的想法是，對於這樣的高手，也許隻有那些非紙質的文件，才可能逃過他的搜索，所以來這裡就是為了查找，是不是有文件缺失。”

“哼，我對自己的業務水平可是有自信的，不會出現缺失的錯誤哦。”

對於女科員半認真的態度，陀古薩苦笑，“我的意思正是如此。假設你沒有錯誤…”

“我肯定沒錯。”，女科員似乎更認真了。

“哈哈，對對，我口誤，你沒錯的情況下，缺失的紙質文件很可能就是笑臉男人拿走的。”

“嘟嘟嘟”的警報聲從條碼掃描槍上傳出。

“哦，找到了，就是這裡。”

陀古薩拿出盛放文件的收納盒，是關於試驗用疫苗試驗接種方面的內容分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