陀古薩出事證件，製服警察敬禮後放他進入罪案現場。

他是個精細執著的人。

是一名合格的警探。

要不是素子挖角，現在還混跡於混亂的警局，每天同受賄的同事以及膽小的上司進行無休止的搏鬥。

他很感謝素子把他引入九科。

不過這並不意味著他不懷念刑偵的日子。

回到現場。

淡淡的血腥味中，屍體倒伏的位置用粉筆勾勒出來。

現場也維持著當時凌亂的模樣。

要是普通人，會害怕這樣的充滿死亡氣息的地方。

但是老刑偵的他，感受到的是寧靜和淡淡的憂傷。

這次事件，死亡的人一共兩名。

確切的說，一死一重傷。

大商會的代表，腦殼被掀開。

還有就是外交部長的秘書。

一名年輕的女性。

嚴重的頭部外傷導致她浸在自己的血泊裡。

侍女機器人暴動，似乎同這裡發生的一切關系不大。

他查看了當時的監控。

首先是外交部長同一台侍女機器人進入廁所。

隨即是死去的商會代表。

再然後是秘書。

女秘書似乎發現了什麽可怕的事情。

她掩著嘴發出尖叫的後退。

視頻監控到此為止。

他沿著女秘書的路線，小心翼翼的跨過粉筆的描邊，走進裝修豪華的廁所。

他在廁所裡發現了橫跨一面牆的半身鏡。把金黃色燈光的廁所裝點的更加唐璜。

來到鏡子所在的洗手台前。

他凝視鏡中的視線。

從這裡可以直接看到門口的情況。

“她看到了什麽?以至於這位軍方的密探直接被滅口。”

陀古薩決定從當事人相關的小道消息著手。

以他的經驗，當事人的生活習慣和怪癖，往往會被人利用，也是老刑偵們的絕佳突破口。

……

……

晨生痛苦的發現，這具身體雖然強壯，但是他並不習慣，也拿捏不準動作的力度。

用力過猛導致他一頭撞進天花板。

不得已隻能改從通風口逃逸。

又因為估錯自己的體重，他從通風管掉了下來。

落入密集的思考戰車群中。

鬧哄哄的家夥們，叫嚷著抓住小偷。

他撞破隔牆，闖入設備庫房。

同時兩個方向，人形猛獸般闖入庫房的兩人對他實施了包夾。

晨生無奈借助障礙物和設備的掩護，避開調轉角度的射擊。

幸好倉庫有個通氣孔，他打算毀掉排氣扇從洞口鑽出去。

結果卻是他又一次用力過猛。在踢擊的反作用力下，倒飛出去，同追擊而來的素子撞了個滿懷。

素子欺身而上。

他自知比近身格鬥不可能比這個女人更厲害。

他做了準備，或者說安排了個陷阱。

素子用格鬥技把他固定住。

她抽出數據鏈接線，插入他後脖頸的數據接口。

晨生渾身一震。

素子也是一震。

“怎麽了！攻擊防壁嗎?”

巴特再來支援已經來不及了。

晨生成功的把素子和自己困在特殊的邏輯迷宮中。

這不是他的作品，而是當年同V一起戰鬥的時候，從V那裡學來的本事。

沒想到真的用上了。

這個空間中，他以本來面目出現，而素子的樣貌顯得更加纖細和漂亮。

“這就是你的真實模樣，什麽人?”

素子不愧是老手，一上來佔據主動。

晨生四處看看，他對於這個空間很好奇。

“這裡不是你做的，你在電子戰上是個新手，或者說是菜鳥。

”素子一針見血。

晨生點頭算是承認了。

他並不想隱瞞。

我還是提議加入九科。

“哼，我們不會讓你這種來路不明的家夥加入的，再說你不過是個傀儡，背後的人是誰?”

晨生露出燦爛的微笑。

“沒有人，我就是我。”

他好奇寶寶的到處摸摸，發現這裡除了是虛擬空間，光影給人的感覺不同外，從觸感來說同正常世界沒什麽不同。

“你想讓我相信，來義體都控制不好的家夥，讓我這樣的老手困在這個你都沒見過的陷阱嗎?”

“事實如此。”

他臉上的笑意更盛。

“你沒能理解現在的狀況，當然，我自己也還搞不清楚。”

晨生同素子對視。

她眨了眨眼睛，換上一副嬌媚的神態。

“你把人家困在這裡要做什麽啦。”

晨生差點摔倒。

“呃，大姐，你的態度真是多變。”

素子的神態秒變，“切，被看穿了。”

“能告訴我一百年前發生了什麽嗎?”

“一百年前?”

“是的，一百年前，也就是2552年2月到4月之間。我在網路上查找了記錄，什麽都沒有，這不正常。”

素子好奇的打量他。

“你似乎不在騙我。”

“我一開始就是開誠布公的。你看推斷的沒錯，我不會操控義體，對於你們的電子戰策略也很陌生。”

他不以為意的聳了聳肩，“但是這不代表我沒用。顯然你沒有遇到過這種陷阱迷路。”

素子正色道，“沒錯，迷路的製作者水平很高。”

“她如果存在於這個世界，一定會很高興能夠同你交流的。”

“她?是個女人。”

“確切的說是個生化人，擁有女性的靈魂，她的名字是vectro，擅長電子戰以及衝鋒槍的操作，是戰術人形的一種。”

“戰術人形?”

他泄氣了，“果然，你對於戰術人形沒有概念。”

“我不知道。”，素子換上另一幅表情。

他抬頭仰望虛擬世界的天空，那裡黑暗一片。

“現在你能告訴我一百年前發生了什麽嗎?亦或者你根本沒有相關的資料。”

“很遺憾，我對歷史不感興趣。”

晨生瞥了她一眼。

“即使你對歷史不感興趣，應該也會有些常識涉及到一百年前吧，比如誰誰誰改造了網路架構，或者革命型號的機器人出產，或者電子腦化的開始年代等等。”

素子若有所思，“電子腦化開始於六十年前。至於機器人的應用發生在更早的年代。”

她皺起眉頭，努力回憶。

“好奇怪，經你這麽一提，歷史的常識，從一百年以前完全沒有。”

晨生高興起來。

“果然，一百年前，也就是2552年4月以後，是創世紀的開始。”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晨生走到素子的跟前。

“那個，我希望你能保守秘密。我來自於2552年，我的名字是晨生。”

素子噗嗤的笑了出來，“你能不能不要用這麽嚴肅的表情說笑話。”

“我很嚴肅。”

晨生的神態讓素子收起笑容。

“你太離譜了。”

“不是我而是這個世界。”

“我們可以談談。”

“我們當然要談談，但不是現在，因為我對於這個世界一無所知，我必須了解後才能整理思路。”

“所以?”

“所以我需要空間和時間， 我建議你把我引入九科，放心我能夠起到應有的作用。並且讓我使用九科的信息庫，等到時機成熟，我會告訴你一切。”

“你所謂的時機成熟指的是?”

“首先我要明白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麽。”

他盡量讓表情看上去更加真誠。

素子猶豫了一會兒。“九科的事情我說了不算。”

“我名表，還要猴子課長決定。”

“如果你再這樣叫他，一定會後悔的。”

……

……

身高很矮，長相猥瑣是九科課長，俗稱猴子課長。

當然沒人會當面這樣叫他。

“你想加入我們，並且使用九科的數據庫。”

晨生點頭。

“我們九科又能從你那裡得到什麽呢?

“情報，重要的情報。”

他強調了重要兩個字。

“從一個需要九科數據庫的人那裡獲取情報，你不覺得很可笑嗎?”

“你們擁有的情報，是世界想要讓你們知道的部分。而我的情報，是超越世界規則的部分。”

“我不喜歡誇誇其談的家夥。”

“我也是，為了表示誠意，我已經向素子提供了此次外交部長遇襲事件的劇本，你可以向陀古薩求證，他終將得出同我一樣的結論。”

猴子科長眯起眼睛。

“哦，對了，記得提前溝通幾場。氣象部門需要發布延遲部長轉機起飛的指令。”

猴子部長長時間凝視晨生。

後者坦然面對。

“就讓事實證明你的正確性吧。”

猴子部長一直到最後都沒有給他好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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