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懼是指人們在面臨危險情境,企圖擺脫而又無能為力時所產生的一種強烈壓抑情緒。
它源於未知,而終於已知。
遠古人類無法理解大自然的電閃雷鳴,而創作了漫天諸神加以膜拜,以敬畏代替了恐懼。
而之後人們的科學技術進步,理解了電閃雷鳴,知道了那隻是一種自然現象;而地震天災也是由於各種自然因素而引起的。
十五世紀晚期誕生的天體學家尼古拉.哥白尼於十六世紀初提出了日心說,而他的堅定支持者喬爾丹諾.布魯諾在哥白尼死後,因為堅持日心說,反對羅馬教廷的地心說,最終被扣上了異端的帽子送上了羅馬鮮花廣場的火刑架。
文藝複興,封建主義慢慢向資本主義轉化。
伽利略,牛頓,高斯,達爾文,愛因斯坦等等….
數不盡的科學巨匠,手握真理之錘將宗教花費千年時間建立起的,高不可攀的巨牆轟然敲碎。
而在高牆頂端,虛無縹緲的‘神座’也轟然倒塌。
科學,成為人類對抗未知,對抗神秘,對抗….恐懼的真理之劍。
從此,未知與恐懼的情緒慢慢從人類文明身上消失。
它由最初的神秘與崇高,被貶低為愚昧與無知的表現。
可是
當機器停止轟鳴,當世界寂靜下來以後。
當科學與常理無法解釋眼前的謎團。
當人類花費數百年以科學建立起的高塔被無情碾碎後。
我們才會真正明白,未知與恐懼從未遠離。
k們隻是在我們抬頭無法看到的地方,興致勃勃的觀看一堆螞蟻在瓶中打轉而已。
“……”羅德張開嘴,但沒有聲音傳出,他慌張的咽了口口水濕潤乾澀的喉嚨,卻依舊無法發出一絲聲音。
“嘩!”海浪聲打破了世界的寂靜,一道海浪猛地將‘站在’島礁上的羅德砸倒,將猝不及防的他砸出好幾米。
喝了好幾口又鹹又乾澀的海水後,羅德忍住咽喉處傳來的嘔吐感,踩著水穩住身形,勉強劃了兩下‘遊回’島礁。
當雙腳再次站到大地上,即使腰部以下都別淹沒了,但是沙子與腳心摩擦的觸感依舊給他帶來一絲安寧。
‘有人嗎!?’
羅德徒勞的張開嘴,略顯慌張的朝四周看去。隻是入眼的除了雜亂無序的海浪,就是漸漸壓低的積雨雲和遠方的雨柱。
‘傑森!’
‘緋紅?’
‘神?你想要我的命,就直接動手!’
‘.…..’
‘什麽東西都行,和我說說話告訴我該怎麽辦啊!’
回應羅德的,隻有無盡洶湧的海水與巨浪。
單憑這具弱小的身軀,更本無法抵擋這大自然的偉力。
隻是一個小小的浪頭,就將羅德再次打飛;等他緩過一口氣準備遊回去的時候,近五米高的巨浪徹底將他卷走。
弱小的羅德,就如同一個在木盅裡打轉的篩子一樣無法掌控自己的命運。
他伸出骨瘦如柴的胳膊徒勞的劃著水,可是在越加狂暴的驚濤駭浪席卷至下,羅德更本無法控制自己的方向,隻能隨波逐流。
他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一道巨浪推入近一英裡大小的旋渦之中。
電閃雷鳴,狂風怒吼,好似高高在上的神秘存在對羅德的嘲諷與譏笑。
在旋渦中的羅德以為自己的腦袋都要被巨大的離心力從肩膀上甩下來的時候,
他終於到達了旋渦底部,被吸入了無盡幽暗的深海中。 那是一片怎樣的景色?
比羅德見過的最漆黑的夜空還要幽深,模糊而又神秘。
不知何處響起的低沉嗡鳴,一眼望不到頭的黑暗,他感覺自己被丟棄到了深淵之中。
而那不知多遠的深處,正有某個極端恐怖而又偉大的存在,正饒有興致的打量著這個闖入自己囚牢的意外來客。
不,應該說是…..飛入神殿的無知螻蟻。
“!!!”
當恐懼到達極限時
人們要麽奮起反抗
要麽徹底陷入瘋狂
羅德選擇了前者
所以他用最後的意志,拚盡全力控制著早已僵化如生鐵一般的四肢,盡全力向上遊去….關鍵時刻,求生與恐懼混雜的本能壓榨出了羅德最後一絲體力,向著黑暗中那一絲光明,全力前行。
深處的k有些疑惑,為何這個螻蟻沒有如其他玩具那樣爆開
反而笨拙的在遠離自己?
k想再靠近一些看看
看看這個螻蟻親眼看到自己後的表現
這時,一隻從虛空中伸出的小手按到了那個恐怖存在的獨眼上輕輕一點
k吃痛的尖叫一身,發出意義不明令人頭暈目眩的惡心尖叫,隨即迅速縮回深海中,貪婪而又恐懼的看著緩緩消失的,如玉石般潔白的手掌
“艾蘭迪爾…..”
…………
筋疲力盡的羅德意識漸漸模糊,他的精神與意志已經到了極限。
緩慢的,羅德停止了滑動
慢慢向海底沉去
“嘩”
一隻手從海面上伸下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輕而易舉的將羅德提上已經風平浪靜的海面,迷迷糊糊的羅德下意識的抓住了那個微微發出光亮,被他當作光明之源,上面畫滿了複雜符號的老舊羊皮紙卷軸。
“這次,我們是真的扯平了,羅德先生。”
將他拉上來的年輕人穿著一件開襟的老舊白襯衫
“再見….不,應該說最好不見,我的朋友。”年輕打了個響指,隨即化作泡沫,在緩慢升起的朝陽見證下徹底消失。
“.….”羅德迷茫的看著四周,而他手上的契約書則緩緩化為鮮紅如血的墨汁,順著他的手臂一路慢慢爬到胸口,在滋滋的腐蝕聲中落下了一個奇異的圖案。
那是一個穿著白色輕紗手提五谷,懷抱著一個熟睡嬰兒的少女,隱約中,少女嘴角似有一絲淺笑。
…………
…………
羅德再次醒來時,正躺在病床上。
不同的是,這次他明顯感覺到胸口傳來的劇痛,而他的左手則被一條別致的絲帶綁在鐵架床床邊;一轉頭,看到的就是麗絲通紅的雙眼,略帶霧氣的眼眸中,羅德看到了擔憂,憤怒,還有久違的…..關心。
“水….”
麗絲小心的將他扶起來,喝了一些水後羅德的稍微舒服了一點,他看著胸口包扎的繃帶不解的撓撓頭,“這是怎麽回事?”
“因為您自己的愚蠢行為造成的後果!幸虧當時那個邪教徒的武器在空中分解了,所以隻有一小截木刺,而您也走運的沒有被命中心髒,否則就算是聖克魯斯最強大的祭司也救不了您。”
“什麽祭司?”
“呃….沒什麽!”麗絲慌張的捂住嘴,剛才她情緒太過激動說出了不該說的話,為了轉移羅德的注意力,她趕緊搶在羅德發問前追問到,“您半夜偷偷自己跑出去做什麽?”
“做什麽….”羅德眯起眼開始回憶,他記得自己一路跑出去,追著一個女人莫名其妙的進了一幢廢棄的屋子,隨後麗絲與那什麽烏的邪教徒大打出手。
然後....
然後….
然後他似乎先到了一個遊戲裡,接著又莫名其妙的到了一個荒島?
之後…..記不清了啊。
對了,緋紅!
‘您有什麽問題嗎,博士?’
呃….掃描一下我的狀態。
‘掃描中….胸部受到穿刺傷害,未發現傷口感染或其他寄生蟲,病菌或化學物質殘留。’
病菌都沒有?這不科學啊,即使是現代醫療技術,也得靠藥物來殺菌,而但凡是藥物都必然有化學殘留的!
羅德一臉疑惑的看向麗絲,或者也同樣回以少婦問號臉。
“.……”
沉默了一陣後羅德率先開口,“我的傷口是你幫我處理的嗎?”
“嗯…之前做修女的時候學過急救,稍微處理了傷口防止感染以後,我才把您帶回到醫院裡面;放心吧少爺,這種程度的輕傷不會留下後遺症的。”
或許是麗絲有什麽特殊治療藥水?羅德也理解麗絲‘隱瞞’的動機,畢竟這種‘專利’東西,誰都不想拿出來與他人共享。
嗯….這個研究人的思維還需慢慢轉變的。
“對了羅德少爺,這是剛才您的一個朋友送來的花籃還有明信片。”
“朋友?”羅德疑惑的接過明信片,上面竟然是有些歪扭的簡體字。
大吃貨共和國在上,他敢百分之一萬確定自己穿越了,而原主人的記憶中這個世界裡絕對沒有一種文字與簡化過數次的漢字哪怕有一丁點兒相似。
‘歡迎來到艾蘭迪爾,然後,享受你的人生吧,羅德博士’
羅德不敢置信的看向麗絲,有些急切的問到“那個送明信片的女人呢?”
“您怎麽知道是女人?呃,她送完花籃就離開了。”麗絲揶揄的看著羅德,她怎麽以前就沒有發現這個有些書卷氣的大男孩竟然開竅了,而且還有一個交往的女士。
“走了?”羅德怔了一下追問到,“看清她長什麽樣子,去哪了嗎?你沒有跟過去??”
“.……”麗絲臉色怪異的看著羅德,難道就因為自己偷偷跟著他出去了一次,就被打上了‘跟蹤者’的變態標簽了啊!這個可惡的家夥,一點都不可愛了!
“當時太暗了,況且那位小姐特意壓低了帽簷,我怎麽看得清她長什麽樣子?再說少爺你當我是什麽人,偷偷跟蹤人家的變態嗎?”
“我….對不起,是我失態了。”羅德尷尬的苦笑一下,自己就算知道了k的樣子又如何?現在他就和實驗室的小白鼠一樣毫無反抗之力,捏扁捏圓還不是看‘那位’的心情。
‘既然k把我穿越到了這個世界,一定有用到我的時候,見招拆招吧….’如此想著,羅德內心稍微安穩了一些,想必那種高級存在不會無聊到單純的就為了玩弄他,才把他拉到這個名為艾蘭迪爾的世界….吧?
還真不好說,畢竟穿連身皮衣的女人都是難以預料的….
略微整理了下思路後,羅德決定先從了解適應這個世界開始;畢竟自己能在人才濟濟的祖國脫穎而出,憑借他的能力與智慧,說不定能借由這個世界的科技體系找到一條回家的路…至於現在,就暫且既來之則安之吧。
“麗絲,我的頭有點痛,很多事情都想不起來了….”羅德並未完全繼承原主人的記憶,此時自然是要先找一個借口搪塞過去,免得被人發現馬腳後把他捉進研究所裡切片,他可不想以這種愚蠢的方式死去,“你能…..”
“傷的還真是重啊,不過沒變成白癡就萬幸了….”麗絲咬著嘴唇微不可查的歎了口氣,這種內部傷勢幾乎是無解的,不管是醫院還是教團都束手無策…..準確的說是對自己人束手無策,而對一些邪教徒或者敵人嗎,有的是辦法讓他們開口。
“拜托你說別人壞話的時候小聲一點好嗎?”
“那不重要,您還記得…….”
………...…………
兩天后
……………………
傷愈出院的羅德坐上馬車,聽著馬蹄鐵規律的拍打在石板路上的踏踏聲,看著道路兩邊時不時駛過的蒸汽公共汽車,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羅德不是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穿越,也在無數個夜晚夢想過穿越後帶領整個文明走向巔峰,成為一代國父…..
可是真當‘夢想’到來時,他有發現自己迷茫了,動搖了。
再加上無盡之海深處那難以用語言或是任何方式描述的扭曲存在,徹底顛覆了現代科學為羅德建立的壁壘後,難以名狀的恐懼便開始悄悄蔓延。
在地球時他就不太喜歡坐船或者出海,現在則是恐懼中微微帶著一絲厭惡,即使羅德知道那段殘缺不全的記憶極有可能是一個噩夢中的臆想,或者乾脆是過度疲勞帶來的副作用。
“我們到了。”麗絲清麗的聲音打斷了正在發呆的羅德,他在後者的攙扶下小心的跨出馬車回到位於卡薩盧爾西區,爵士街27號的‘家’中。
這座既熟悉又陌生,外表略微有些破舊缺乏修繕的三層獨棟別墅,是普羅德米爾家族的祖產。
自從羅德的‘爺爺’在一次考古中不幸病逝,他的父親維斯.普羅德米爾繼承這幢祖宅和子爵爵位,又繼續踏上爺爺了考古研究的老路;與其他喜歡挖掘古代藝術品或發家致富,或研究其文化的考古學家不同,羅德的父親更中意與挖掘白銀時代的遺跡。
盡管幾乎九成九的遺跡線索都在多年追蹤中陷入死胡同,但維斯依舊樂此不疲,他堅信自己有一天一定會像挖出古代機械推進現代文明的‘大考古家’一樣,名垂千史。
典型的理想主義學者。
也幸虧羅德的母親蘇珊.普羅德米爾是個務實的女人,她總是會在維斯犯蠢鑽牛角尖之前轉移開他的注意力,拉著樂觀的丈夫參與其他金主們的考古任務,以此貼補家用。
否則以維斯的個性恐怕早就把祖宅變賣,一頭扎入到白銀時代考古的不歸路上去了。
“家裡需要修繕一下了呢….”羅德情不自禁的感慨了一句。
“是呢,欠我的兩年零七個月的薪水也該補發了哦。”知道家裡情況的麗絲開了個玩笑,臊的羅德小臉蹭的就紅了,因為他這個已經成年的長子本應該去學院教書賺錢彌補家用,現在卻因為各種各樣的事情耽誤了…..
最羞恥的是,本應領薪水的麗絲卻在用閑暇時間做手工藝品出售,幫助他們補貼家用。
“放心吧,等我養好傷以後就回去學院報告,到時欠麗絲的薪水一定會連本帶利的補上的。”
“慢慢來吧少爺。”麗絲將前額的發絲撥開,“反正我拿錢也沒什麽用處。”
麗絲.格蘭特,是十年前來到普羅德米爾家的。
羅德依稀記得麗絲剛來家裡時,乾瘦絕食,眼睛裡除了絕望外沒有其他任何感情。而那一年也是維斯和蘇珊夫妻唯一沒有外出的一年,在他們夫婦和年僅12歲的羅德的照顧下,麗絲慢慢恢復了生機,隨後便在普羅德米爾家中作為女仆暫住了下來。
後來他才知道,麗絲的丈夫與一對兒女都在那一年不幸去世了,更加詳細的內容他沒有去問,普羅德米爾夫婦也對此諱莫如深從不談論。
總是不在家,極其不靠譜的父母,把家裡鬧得雞飛狗跳的三個兒女,還有一個兢兢業業總是笑眯眯的女仆,組成了這個奇特而又溫馨的家。
“那不一樣,我成年了,該擔起這個家的責任了!”
“好吧,如果您堅持的話….截至目前為止,家裡只剩下5金鎊又3銀令的存款了,等交完下個月1金鎊2銀令的管理費,9銀令的其他雜項開支後,我們還要為米莉支付2金鎊的學費…..”
“等….等一下,老爹和老媽沒有留錢嗎?”
“是您說的要靠自己的,不是嗎?”
麗絲戲謔的眨眨眼,看的羅德尷尬的不知道把手放在哪裡。
“呃…我的意思是,總得等我把傷養好吧?”
“這樣啊。”麗絲把食指按在嘴邊做深思狀,“可是老爺和太太這次沒有留錢噢,他們說您到了該承擔起這個家的年齡了,所以他們昨天就手勢包裹火急火燎的出發了。”
“我.…..那奧黛爾呢,她不賺錢的嗎?”
“哦對了,說起大小姐我突然想起來了,她把您的藏在床底下的私房錢拿走了,說是以後還您。”
“.……”要是羅德的記性沒錯的話,奧黛爾從小到大從沒有還過羅德一次錢,“也就是說,我藏在床板夾縫中的2金鎊私房錢沒了….她怎麽可能找得到那麽隱秘的地方!我可是專門做了一個暗格的啊!”
“我告訴她的哦。”麗絲調皮的眨眨眼替羅德蓋好被子後,提起裙擺微微半蹲做了個標準的淑女告別利,“那麽,沒什麽事的話我要去做晚餐了哦~”
“.……”羅德無言的捂住臉,為什麽全世界都在針對我羅德!?先是什麽破神,然後又是債務,乾脆一雷劈死我算了!
轟隆
羅德不由自主的往被子裡縮了縮,“我開個玩笑而已,下不為例….”所以在這裡,即使是開玩笑也得注意一個度,否則就算沒有一雷劈死人,那些五花八門的教會也會以褻瀆神靈的罪名將人送上火刑架的。
數百裡外的蒸汽列車上,考古團的各位都三三兩兩的要麽打牌聊天,要麽閉眼小憩,而依偎在一起的普羅德米爾夫婦正一起說著悄悄話,“親愛的,你說奧黛爾和米莉會不會欺負羅德?”
“放心吧我的太太,你要相信羅德已經是個男子漢了,作為普羅德米爾家族未來的頂梁柱,他搞得定的。”
“那我們一分錢都不給他留,是不是有些太過了?”
“我的兒子,我相信他!”
“……”
“.…..”
“維斯,你怪不怪我沒給你生出一個兒子?”
“你是上天賜給我的天使,我怎麽會因為這種可笑的事情責怪你?況且, 我們不是有羅德嗎?”
“嗯…..”
“他還在繈褓裡尚未睜眼的時候就被上天送到了我們家門口,他是萬能的聖克魯斯給與我們的恩賜,他就是普羅德米爾家族的男人,這點誰也更改不了,除了羅的自己。”
“我相信他。”
“這就對啦!”維斯摸了摸愛妻的頭髮,眼裡全是憐愛,“等我們銀婚的時候,無論成就如何,我都會放棄像現在這麽奔波。”
“維斯,你不用….”
“不,蘇珊。”維斯堅決的搖搖頭,“你陪我奔波了這麽多年,不應該繼續奔波了!到時候我們回去聖莉莉婭學院教書,安安穩穩的過正常人的生活。”
“好….”蘇珊幸福的把頭朝維斯懷裡靠了靠,“到時候孩子們也應該結婚了,我們也沒有其他煩惱了。”
“不,說不定孫子們會煩死咱們的。”
“誰要給他們帶孩子….”
“你就是嘴硬而已,我的蘇珊。”
…………
晚餐時,從學院回來的米莉聽說姐姐奧黛爾又把羅德的私房錢偷走後,不依不饒的追著奧黛爾繞著餐桌跑,堅持要她分出一半來…..
羅德苦笑著看著奧黛爾捋著自己引以為豪的金色波浪卷發對米莉吐舌頭,而後者無論怎麽追都碰不到她的裙擺,氣的插著腰義正言辭的譴責奧黛爾。
“雖然鬧了點,但再次擁有家的感覺,正好”
麗絲側略微歪著腦袋,笑眯眯的看著兩姐妹拌嘴。
“這才是我們家應該有的樣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