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以後羅德迷糊的睜開眼時,女郎正無聊的坐在小梳妝桌前獨自擺弄命運卡牌。
“我睡了多久?”
“大概一個多小時吧。”女郎微笑著轉身,“休息好了,可以來正菜了嗎?”
“不….不用。”羅德難得的老臉一紅,支吾到,“我突然想起來研究所還有點事情要處理,改天吧…..”
“那可真是太可惜了。”女郎將落到肩膀側面的吊帶重新拉上,“那麽,要來拋球猜謎嗎?”
“不用….”這話剛說出口,羅德突然顰眉看向女郎,有些不確定的問到,“我們之前是不是在聖莉莉婭學院門口見過?”
“嗯?”女郎迷茫的看著羅德,“您在說什麽?”
“呃…..可能是我認錯了。”羅德乾笑一聲將話題轉移開。
剛剛女郎拋球的動作和詢問的語氣,非常像之前在聖莉莉婭學院門口拋球的女性小醜,或許因為那是羅德第一次親眼見到女小醜的緣故,所以即使是只見過一面,羅德的映像依舊十分深刻。
不過現在想想應該是羅德記錯了,畢竟一個容貌身材都算是一流的女孩,怎麽可能將臉上塗滿劣質的油彩,去做那種吃力不討好的活計?她要是想賺錢的話有太多方法了,完全沒必要傷害自己的皮膚….要知道女人的第一生命就是自己的臉蛋喲。
“您搭訕的借口可太爛了~不過就算搭訕成功,我也不可能讓您白嫖的。”
“我…….你真的誤會了。”女郎大膽的調侃讓羅德感覺有些招架不住,他慌忙的穿上衣服就要離開時,就感覺一陣香風靠近,隨後自己上衣口袋就多了一張紙條。
“我叫露琪亞,有緣再會哦羅德先生。”
“有緣再會….”
等羅德逃也似得離開後,露琪亞才不緊不慢的將衣服穿好,披上一件及膝大衣後才提著造型時髦前衛到有些獨特的手包出來。
“決定了?”
“哈?”露琪亞像是看傻子一樣瞥了侍者一眼,壓低聲音問到:“一個連兔子不吃窩邊草的道理都不懂的愚蠢聯絡人,是如何在卡薩盧爾這種地方活到現在的?還是說你故意將兩個大眾製藥的研究員送過來陷害我?難道你以為我真的不去關注探子們收集來的情報,那個羅德可是現在大眾製藥重點關注的研究員;對他或者那個肥豬所長動手,不都是一樣愚蠢嗎?”
“呵,無論你是出於哪種動機,都蠢到令我無法直視。”她無視侍者眼中的憤怒,繼續自顧自的嘲諷道,“教廷真是開始沒落的,以至於連你這種靠裙帶上位的垃圾都能走到這個位置….希望你的關系能繼續抱住你的狗命。”
“狂妄,你…….”侍者接下來的話沒有說出去,就臉色突然發白的捂住心口半跪了下去。
在旁人看來,露琪亞一副擔心樣子的蹲下去似乎在詢問情況,實則她的右手如同鐵鉗一般死死地扼住侍者的喉嚨,“信不信一隻咬死侍從的嗜血獵犬,反而會更受主人的喜愛?要不要搏一搏我敢不敢在這裡就把你可憐的小腦袋擰下來?”
“你瘋了….”侍從眼裡終於閃過一抹驚駭,之前的傲慢與憤怒早就不翼而飛,取而代之的是徹底的恐懼“放開我,我保證不再干涉你…..”
“這才對嘛。”露琪亞如同撫摸一隻低下頭顱的鬣狗腦袋一般安慰侍者,“無能的弱者就該有無能的樣子,否則遲早會被扭斷脖子,繼續保持這幅低眉順眼的樣子,
我很喜歡。”說完,她才裝模作樣的拍拍他的肩膀,“這一個禮拜最好都不要做太過劇烈的活動,否則你的小心臟炸成碎片的話,可不關我的事哦。” 等露琪亞來開走廊後許久,侍者才擦了擦嘴角的血跡虛弱的扶著牆站起來,怨恨的低聲詛咒,“..…該死的小醜,惡心的臭婊子,遲早,遲早把你做成人彘丟到最肮髒的貧民窟裡受盡屈辱!”
……………
自日落起到次日清晨,夜歌美酒附近的一小塊商業區絕對是街上最熱鬧的一片區域,無數兜售夜宵的小販在高檔餐廳打烊後便蜂擁而出,爭相出售著各類相對便宜還味道不錯的小吃;嚴格來講這種破壞市容的行為應該被立即製止,但是巡警也是人,也需要吃飯的。
於是乎,夜巡的警察幾乎都會去法恩街上逛上一圈,帶回一整兜各類小吃回去分給妻女,不但能節省一大筆開銷,最重要的是這種行為並不算受賄,因為沒有直接的金錢交易….
有些餓了的羅德同樣和很多加班到深夜來吃夜宵的搬磚黨一樣,點了一些相對實惠的小吃後,就坐在路邊的簡易小板凳上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這倒是讓賣小吃的小販刮目相看,原來現在的‘貴族老爺’都這麽接地氣的嗎?
就在羅德吃到一半時,看到了一個許久不見但是蒼老了很多的熟人---卡薩盧爾的地獄擺渡人,車神舒馬赫。
只可惜後者並沒有什麽精神,勉強微笑了一下和羅德打了個招呼後,便隨便要了一點小吃趕車回家了。
或許那個傳聞是真的,舒馬赫的小女兒得了白血病?
‘就算是女神保佑也沒用,這個時代的醫學更本沒有一絲可能挽救這個女孩的性命。’傑森難得的沒有那麽毒舌,‘我明明很喜歡這個家夥的,可惜以後恐怕是看不到他飄逸的身影了。’
‘你突然跑出來就為了說這個?’
‘當然不是。’傑森點了根煙虛坐到羅德旁邊,‘嘿,剛才那個妞那麽正你怎麽不上?以我閱女無數的經驗來看,絕對是個雛兒啊!’
‘Again,你出來就是為了說這個?’
‘好吧,沒情趣的家夥。’傑森將煙頭彈到旁邊一個吃冷面家夥的碗裡,可惜因為是虛影,所以絲毫沒有影響到別人的食欲,‘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剛才在你睡覺的時候,我至少在那個露琪亞的身上感覺到了三次殺氣,不過有意思的是她並沒有露出一絲殺意,似乎不是針對你的?’
‘我呸!殺意殺氣這種武俠小說的詞匯都蹦出來了,下一刻你是不是要使用雙截棍哼哼哈嘿然後再接飛簷走壁了?’
‘我說你能不能正經點…..’
‘呵呵…..’
‘算求,不信拉倒!大爺回去睡覺了!’
“殺意?”羅德冷笑一聲,“會耍幾套拳真以為自己是武道宗師,想上天啦?”
“啊?客人你在說什麽呢?”賣煎餅的老大爺忐忑的搓著手,“客人你的臉色不太好啊,是不是辣子加多了?我不我重新給你做一個攤餅?”在這裡熬夜靠手藝吃飯的小攤主,最怕的就是得罪像羅德這樣穿著體面的‘貴客’,一旦他們較真起來,很可能自己就上了巡警的黑名單,以後再來這裡討口飯吃就困難了。
“沒有,很好吃!”羅德比了個沒問題的手勢,將一張20克朗的紙幣遞過去,“不用找零了,說不定下次我還要來打擾呢。”
“那就太謝謝您了!”老大爺也不矯情直接收下紙幣,“讚美女神,願祂保佑您身體健康。”
“女神與你同在。”
簡單的又吃了一點小吃後,羅德才招呼來早就等在旁邊拉活的馬車夫,隨著馬蹄鐵與石板路碰撞發出踢踏作響的清脆聲音,離開了依舊熱鬧非凡的法恩街,回到西區的普羅德米爾宅邸。
五月末, 經過一個月春風洗禮的卡薩盧爾溫度漸漸開始回暖,大部分都脫下了穿了一個冬天的厚重大衣,重新換上了一套更顯清涼輕便的薄外套,以迎接越來越近的夏至。
而在後花園與奧黛爾切磋技藝汗流浹背的羅德,更是隻穿了一件略舊的領口都洗的有些泛黃的開襟白襯衣,他對面的奧黛爾也沒有了兩個月前對付羅德時那股遊刃有余的放松勁,她謹慎的架著十字架與羅德繞著不大的庭院兜圈子,耐心等待著後者露出破綻。
“羅德老師為什麽要練習搏擊和擊劍呢?”旁邊穿著睡裙觀戰的凱瑟琳早已熟悉了普羅德米爾家每天的例行‘晨練’,“麗絲姐不是也說了嗎,手槍無論是殺傷效率和攻擊力都遠比長劍來的高,那為什麽老師還要執著於這種冷兵器呢?這樣不會顯得很浪費時間嗎?”
因為基礎科學的限制,所以艾蘭迪爾世界中的火藥武器走上了另一條道路,這裡的武器對無護甲單位的殺傷更甚地球;當然這並不是說艾蘭迪爾的火藥武器更加強大,相反,從實戰角度出發來看的話,單純的武器殺傷力並不能作為唯一的衡量指標。
要知道現代戰爭中更加注重的是穿透力,否則連敵人的防彈護甲都無法搞定的話,威力再大的武器也形同虛設…..呃,殺傷力大到只靠物理衝擊力就能將防彈衣後的敵人震死的大殺器例外。
簡而言之,武器殺傷力就等於一個人的力量,而穿透性則等同於敏捷,任何一項的過低都會成為影響拉低戰鬥力的致命短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