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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之蒼天已死黃天當立》第14章 倉亭之戰(4)
  因為爭相搶登船隻,派系林立人口混雜的黃巾軍為了奪一條生路,再也顧不得別人,持刀爭鬥起來。先是阻攔各營登船的卜已親信及其屬下士卒被殺,接著是爭奪船隻的士卒互相持械以命相博,刹那間,整個碼頭區變成一片混亂的戰場,你殺我我殺你,為的就是能快人一步登上逃命的船隻。

  碼頭就那麽大,真正橫在碼頭上能走的,也不過七八十艘船,其余的數百條船隻大多停靠在外圍。負責搖船的船家見碼頭區血肉橫飛,殺成一片,哪裡還敢靠過來,紛紛將船駛離,往黃河北岸逃去。如此一來,還在河岸邊擁擠的黃巾軍逃生的機會更加渺茫,一些會水的士卒已經不指望能登船了,丟了武器和護甲就跳入河中,往北岸遊去。有人帶頭,便有人跟隨,不一會兒,河面上便撲通撲通地跳入數百人,黑壓壓的都是人頭。

  然而黃河水急,倉亭渡這一段雖然表面看上去平緩寬闊,但河道內暗流湧動,不是水性極好的,根本難以憑人力遊過對岸去。有許多人,遊到一半便氣力用盡,哀嚎著被暗流卷入水底,等再浮上水面時,已經成了一具浮屍。即便如此,為了逃生,還是不斷有人慌不擇路地往水裡跳。

  卜已走的較遲,等他及其部下趕到碼頭時,卻見人山人海都是逃命的黃巾軍,人與人擠成一團,連根針都插不進去。而就在市集之外,喊殺聲震天一般地響亮,想來是兩面官軍已經合流,正不斷地對集市和渡口的黃巾軍圍攻擠壓。

  “走不了啦!此地便是我等葬身之所!諸君,橫豎都是死,不如就在這裡列陣,與官軍拚了這條性命罷!”卜已長歎一聲,大聲喝道。

  確實是走不了了。前路都是蜂擁逃命的人流,碼頭上僅剩了四五十條船,其余的船隻要麽已經載滿人離岸而去,要麽根本沒載人就逃走了,真正坐上船離開的,最多一千余人。而整個集市和渡口足足還有三萬余人擠在一起搶奪出路,四五十條船如何能運走這麽多人?官軍就在身後,根本不給你時間從容退走。

  卜已麾下眾將士慨然應諾,將集市和碼頭的地形優勢,構築起一道最後的防線。

  後退便是絕路,不如背水一戰,能拚幾個算幾個!這天殺的世道,災疫橫行,苛政如虎,權貴當道,命賤如草,能轟轟烈烈地鬧上這麽一場,吃過肉、喝過酒、玩過小娘子,這輩子也算值了!

  “黔首如草,塵世似刀,但割我首,春來複高……”一個礦工出身的黃巾軍漢子突然高聲唱起一曲俚曲,曲調悲壯低沉,訴盡了貧民百姓生活之悲苦和不屈不饒的倔強。

  賤民的命如草芥,塵世中的各種苦難如刀,盡管割了我們的腦袋,冬去春回之後,綠草又將重回大地,茁壯生長。

  漸漸地,許多人慢慢跟著這漢子一同高唱起來,歌聲越來越大,唱和的人也越來越多,越來越整齊,直到歌聲直衝霄漢。

  卜已聽著歌聲,不由淚流滿面。但凡有條活路,誰會乾冒巨險來做這殺頭的買賣?當年若不是那采買使非要賣我妻兒,取我性命,自己又怎麽會加入太平道?

  太平道,孜孜所求的就是一個太平而已!

  歌聲遠遠地傳到了遠處軍寨中的皇甫嵩耳中,也不禁令他感慨萬千。當今皇帝,寵信宦官,常常言道“張讓是我父,趙忠是我母”,不顧民生艱難,疫病流行天災不斷,依舊耗糜億萬置東西兩園隻為享樂,橫征暴斂窮奢極欲,實非明君之像。

  而東西園一置,

宦官為取悅皇帝,各地采買使分散各州郡,以皇家的名義暴斂財貨奇珍,各地官吏為求升遷加征糧餉來大肆賄賂,天下之財均落入此輩之手。再加上各地的高門巨閥為了自身利益,兼並土地,侵奪平民山林田產……  若是豐年還好說,熬一熬總能過去,若是災年,往往會造成天下饑饉,十室九空。

  民生不易啊!這些黃巾賊並不全是十惡不赦之輩,不過形勢所逼為求活命而已。

  參軍喬恩見皇甫嵩神色凝重,臉上有不豫之色,以為他擔心戰況,便寬慰道:“明公,卜已被困在渡口,前有圍堵,後有黃河,已是插翅難飛,不用焦慮。”

  皇甫嵩搖了搖頭,默然不語。朝綱不振,世事艱難,即便這次平滅了黃巾軍,但下次來個黑巾軍、白巾軍又該如何?大漢帝國已是千瘡百孔,實在經不起這般折騰了。

  趙寬等人卻沒皇甫嵩這般複雜的心事。作為中軍親衛營,他們本該以守軍寨和保護主帥為職責。但今日一戰,甲丁兩營在白天承擔了最重要的防守任務,硬扛卜已四萬黃巾軍的輪番攻擊,可說是精疲力竭,再也沒有能力出擊了。於是,追擊黃巾軍的任務就自然落在了中軍親衛營的身上。

  親衛營校尉是皇甫嵩的從子皇甫驪。親衛營分為三部,皇甫驪直領一部為中軍親衛部,悍將韓高為左軍親衛部,呼延義為右軍親衛部。每部下轄五曲,韓高部與呼延義部均為步卒,唯皇甫驪麾下有具裝騎卒五百。而趙寬曲,則隸屬於韓高部下。

  當戊戌兩營趕到倉亭,形勢逆轉之後,中軍營除五百騎卒配合甲丁兩營疲卒依舊護衛中軍以外,其余人等均隨皇甫驪跟在甲營騎卒之後殺出了軍寨,一路氣勢如虹,先向外圍猛攻而出,去接應戊戌兩營的步卒。

  待甲營騎卒與戊營騎卒合軍衝潰卜已大軍,皇甫驪也完成了繞後動作,與戊戌兩營形成一個大圓弧的包抄形態,一齊向集市和渡口堵截過來。

  趙寬獨領一曲,依照軍令,作為各營的箭頭,如割肉的刀尖一樣,當先沿著官道殺向不斷後退潰散的敵軍。一開始都很順利,黃巾軍大軍崩潰之後,兵無戰心,只顧亡命往碼頭方向跑,趙寬曲只需如趕羊一般,把敵軍往前攆就行,偶爾有遇到負隅頑抗的小股士卒,也是三兩下便輕松解決,勝似閑庭信步。

  直到趙寬率軍進入集市,聽到黃巾軍唱起那首“黔首如草”,遇到的抵抗便漸漸變得激烈起來,回身阻截官軍的黃巾軍越聚越多,先是一二十人的小股部隊,接著便是數百人群聚成團,嘶吼著舉起刀械反撲過來。

  趙寬見麾下已經慢慢出現了傷亡,急令停止追擊的步伐,卡住通道等待友軍。這種時候繼續不顧一切地硬衝硬打,反而會被黃巾軍反咬一口,殊為不智。

  過了一會兒,大胡子韓高帶著一曲士卒趕了上來,喝問道:“趙寬,怎地停住不攻了?”

  趙寬行了個軍禮,指了指集市中團聚地越來越多且列陣成型的黃巾軍道:“黃巾賊已止住潰勢,本曲兵少,不敢獨自進擊,徒傷士卒。”

  韓高怒道:“軍令未下,你怎敢擅自作主停止攻擊?你這降卒出身的殺才,莫非想徇私放過叛軍?”

  韓高這話實在誅心,趙寬聽得額上青筋暴起,旁邊鐵五早已怒不可遏, 挺著身子便往前拱,口中喊道:“司馬看不見麽?賊軍立足已穩,我們百余人獨自衝上去,莫非想要我等去送死不成?”

  “違抗軍令,你想死麽?”韓高斜眼冷冷看了鐵五一眼,森然道。

  趙寬趕緊跨前一步攔住鐵五,抱拳道:“趙寬遵令!”

  “速速向前,我等為你壓陣!”韓高瞟了趙寬一眼,拍馬往回組織麾下士卒列陣,作為趙寬後盾。

  趙寬咬了咬牙,轉頭令道:“諸君,軍令已下,唯有向前!列陣!跳蕩手防護,長槍手突進!”

  “諾!”

  眾士卒應聲高喊,依律列好陣型,跳蕩手分列前排和左右兩翼,護住中間的長槍兵。

  “直娘賊!若此戰活下去,必不與韓高方休!”鐵五罵罵咧咧地舉著盾牌,手持鐵刀,站在隊列的前列。

  “少胡咧咧,免得牽連寬哥兒。活下去才是正經,日後之事日後再說!”雷碳橫了鐵五一眼,再次調整了一下身上藤甲的系帶,以免影響等會兒動作。

  “記住平時訓練的要領,要相信自己身邊的兄弟!動作要整齊劃一,聽令行事!”趙寬再次高聲叮囑道,“諸君,跟著我,向前!”

  “向前!向前!向前!”組成方陣的眾士卒齊聲高喊,在趙寬的率領之下,迎著重重疊疊的黃巾軍,百人陣邁著整齊而堅實的步伐,勇往直前。

  “直娘賊!此戰若活下去,定不與韓高那賊廝鳥乾休!”趙寬在肚內暗暗罵著,咬著牙舉起盾牌,擋住遠方黃巾軍不停射過來的箭矢,沿著集市街道,向前慢慢推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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