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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之蒼天已死黃天當立》第40章 胸有猛虎
  這些時日與趙寬相處的情景湧上鄧緗心頭。這位趙家哥哥少年老成,心思細膩,溫文有禮,這點點滴滴都看在眼中,與京都各大世家子弟或飛揚跋扈,或驕奢淫逸、或懦弱不堪截然不同。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鄧緗總覺得這位趙家哥哥看似低調,但從他不經意的眼神中,總能瞧見一種與生俱來的傲氣。那種傲氣還與一般的傲氣不同,那是一種隱而不發的傲氣,那是一種習慣於俯視他人的傲氣。

  我雖布衣,卻能笑傲王侯。

  一介寒家子,面對朝廷三公之一的太尉,也不卑不亢。他對祖父極其愛戴,但這種愛戴不是衝著祖父的官位,而是衝著祖父的德、老、恩。在他的眼中,看不到對世俗權威利祿的敬畏,看到的是平等和尊重,無論對面是高官還是乞丐,都是一樣。

  也不知這位趙家哥哥哪來的底氣,鄧緗總是有著這樣的錯覺,不敬畏天,不敬畏地,連“皇帝”這兩個字從他口中吐出來,音節和語調與說“張三”沒有絲毫變化,仿佛它就是個普普通通的一個人名和代號。

  而且,他胸中仿佛還藏著一頭猛虎,這頭猛虎此刻正被綁著各種鎖鏈,只能低著頭顱,隱藏著、掙扎著,但是一旦這些枷鎖被打開,這頭猛虎便會從胸中跳出來,氣吞萬裡!

  祖父說的對,這趙家哥哥他就是個百年難遇的異人!奇人!

  這樣頂天立地的男子,堪為良配。我鄧緗能嫁給他,不是委屈,而是命運之眷顧。

  想到這裡,鄧緗心中不由豁然開朗。她敲了敲房門,也不等祖父母答話,便推開門進去,道:“阿耶,阿娘,你們別爭了。緗兒願嫁給趙家哥哥為妻!”

  鄧張氏一聽,急道:“緗兒啊,我的乖孫女,你可別跟著你阿耶一起犯糊塗啊。且不說那趙寬的家世匹配不上你,那樂浪郡是什麽地方?水潑出去便能成冰的地界兒,哪裡是你這種纖弱的小女孩能呆的慣的?不行,這樁婚事我絕不答應,若是應了你們,回頭我怎麽跟你爹媽交代?”

  鄧盛卻不願理張氏的絮叨,只是認真盯著鄧緗問道:“緗兒,阿耶問你,你是真心實意地願意嫁給濟之為妻麽?”

  鄧緗先上前安慰了一番鄧張氏,隨後便轉回頭,斬金截鐵地對鄧盛說道:“我願意。阿耶的眼光我信得過,趙家哥哥的品行我也信得過。但我更相信我自己的眼光!這趙家哥哥,不是常人!”

  鄧盛撫須哈哈大笑:“好,好,好!好眼光,好氣魄,這才是我鄧家的好女兒。你與濟之二人,堪稱良配,相得益彰。夫人,我把一句話擱在這裡,若濟之娶了咱家的緗兒,不出十年,我弘農鄧氏必將有另一番新景象!”

  鄧張氏見這祖孫倆一唱一和,根本不將她的話放在心上,不由拉起鄧緗的手就大哭不止:“你們爺倆這是要把我氣死才甘心啊!好緗兒啊,樂浪郡離雒陽整整五千裡,你若遠嫁了,阿娘幾時才能再見你一面啊?那冰天雪地,野人出沒的偏遠地兒,凡活在那兒的,可都是在掙命啊。哎喲……可心疼死我了。”

  鄧張氏哭是哭,可也知道這事恐怕已經無法挽回了。且不說這婚姻大事本就是父母之言,緗兒的父親遠在蜀地為官,那就該著由祖父鄧盛一言而決,隻說緗兒這孩子,打小就主意正,到她想好的事,那就是九頭牛也拉不回來。

  “阿娘,您可別再傷心了。我也不怕您笑話我,緗兒能嫁那趙家哥哥,心裡其實很歡喜。您就當是成全了孫女這番心思,

成不成?”鄧緗眼見著祖母老這樣哭下去實在不像話,萬一損傷了身體,就不好了,便只能偷偷附在鄧張氏的耳邊悄聲說道。  “呸呸呸。你一個大家閨閣的女孩兒,這話也是能混說的?行行行,你們爺倆怎麽說怎麽定,哪天遭罪了別哭到我跟前就行!”鄧張氏聽孫女說著瘋話,嚇了一跳。趕緊溜驢下坡,答應了了事,再僵持下去,保不定這孫女再做出些不羞不躁影響清譽的事兒來,那鄧氏的臉面還往哪兒擱?

  鄧盛可沒聽見鄧緗跟她祖母說的這番話,見孫女一句話就搞定了祖母,心中大慰。只可惜,這孩子是個女兒身,要不然廣大鄧氏門楣者,必是這孩子。這一次,真真是便宜了趙寬這小子了。

  站在門邊聽了半晌的貼身丫鬟入畫心中卻覺得苦膽水都要出來了。大小姐這是發的哪門子瘋?上趕著非要嫁那其貌不揚的鄉下窮少年?那少年哪裡好了?既無體面家世,也不威猛雄壯。

  我的親娘啊,遠嫁樂浪郡啊!這抽瘋都抽到五千裡以外的冰天雪地去了……我的命怎麽這麽苦?攤上了這麽不著調的一位主子。

  入畫一想到要陪著大小姐遠嫁到五千裡以外,就覺得背心發涼,腿肚子直抽抽。

  到了第二日一大早,趙寬便去了賈詡那兒,將鐵五、雷碳和童樹三人轉任地方官的事兒說了,請賈詡酌情下文。

  趙寬此刻已經是二千石官身,尚書台吏曹的行文通牒早在昨日便已發至太尉府,要求太尉府將趙寬的官告文檔轉至尚書台二千石曹。

  尚書台二千石曹是專為大漢帝國內所有二千石官設置,其職司便是管理、協調、考核、遷轉二千石官的各項事宜。也說明了趙寬自此後由軍職轉向二千石地方親民官,不再受太尉府轄製。

  賈詡見趙寬雖升了二千石高官,說話舉止與之前並無二致,心中甚是妥帖,笑道:“濟之,你這可是直上青雲啊。幾日之前才區區比三百石,如今卻是一郡之太守。這樣的升遷速度未免令人瞠目結舌,歎為觀止。”

  趙寬汗顏,道:“文和兄可別取笑我了。我這官是怎麽來的,別人不知道,您還不清楚麽?我謀這個官,就是不想再在軍中廝混,想到地方上去牧守百姓,為一地之生民謀些福祉。文和兄,如今百姓離亂,活得艱辛,想來您也是清楚的。”

  賈詡早年被舉孝廉為郎,曾因病辭官獨自一路從雒陽回鄉,卻在路途中撞見被官府逼反的氐人,被他們抓了去,幸虧他詐稱自己是時任太尉段熲的外孫,段熲久鎮關西聲名赫赫,在氐人心中是天神一般的戰將,聽他說是段熲的外孫,便不敢加害他,這才讓他逃過一劫。那一次,是賈詡真真切切感受到叛亂氐人之苦,實在是官府不給人活路了,這才不得不反。但凡能有一條活下去的路,他們也不至於叛亂。

  尤到今日他還記得,叛亂氐人有位頭髮花白滿口豁牙的老人曾經對他說過的話:“漢官老爺,俺們氐人就是給把野草吃也能活下去的,可如今連把草都不肯給俺們,滿眼的不是風沙就是黃土疙瘩。俺原本有三個孩子,每長到十六歲,便被官府裡征發去,不是修路就是運糧,三個孩子都是一去不回。去年,俺那老婆子也病死了。活到這把歲數,就沒活出個滋味來,反正都是個死,這裡死那裡死都一樣。”

  那老人花白的頭髮,悲苦的面容,絕望毫無光彩如枯木一般的眼神,都在告訴賈詡一件事——他就根本沒想著繼續活下去,求死之人,哪裡還會在乎?

  聽到趙寬所的話,賈詡不由感佩於心,這年月,又有幾個人能真正將離亂偷生的百姓放在心中的?

  “濟之,你有這樣的心思,賈詡敬服。日後若有用得著我的地方,不妨稍封信來,我必助君一臂之力。”

  趙寬心中一動,這賈詡智謀超群,若能拐去樂浪郡,那對自己可是如虎添翼。不禁熱切道:“文和兄,你的才乾我是知道的。如今屈居京都,沉於下僚,大志不得伸展,何不隨我去那樂浪郡,說不定會有另一番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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