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狗肉松開了掠奪者的脖子,然後就地一躺下,從喉嚨裡發出慘兮兮的一聲低叫,不過眼睛卻瞪得大大地盯著錢進。
“抱歉了,害你幫我挨了一刀。”狗肉的叫聲讓錢進回過神,連忙蹲到狗肉旁邊,從緊身衣的夾層裡拿出了治療針。
本來錢進和奈特每人的身上各有兩管的治療針,後來奈特為了治療錢進和狗肉各用了一管,所以錢進把自己的其中一管治療針交給了奈特,現在把最後一管治療針也拿出來後,錢進的緊身衣夾層裡就只剩下香煙和兩個空的彈匣了。
在紅火箭維修站的時候,其實奈特也有找到過一些藥物,然而緊身衣的夾層容量小得可憐,當時錢進的夾層裡裝了手槍,彈藥和治療針後,基本就沒多少空間了,於是在煙和藥之間,錢進毫不猶豫地就選擇了……煙。
“哧——”一針扎在了狗肉的傷口旁邊,不知道是巧合還是狗肉的故意為之,掠奪者的那一刀斜斜地扎在了它的前臂上,雖然受傷的前臂傷勢嚴重,但是卻沒傷及到內髒,治療針裡的藥液為傷口止血後,沒一會狗肉就可以重新站起,慢慢地正常走動了,錢進摸了摸狗肉毛茸茸的腦袋,錢進又一次在心裡感慨了一下治療針的強大,然而狗肉看了一眼錢進後,居然拖著尾巴自己走到了一邊坐著。
低頭看了一眼臉上已經不可描述的掠奪者屍體,錢進皺起眉頭又把眼睛閉上,努力將腦海中浮現的紅糖豆腐腦驅趕走,舉起手擋住讓自己不去看屍體的頭部,然後走開兩步撿起那掠奪者的手槍,錢進就帶著狗肉走向下一個掠奪者,如果那掠奪者還有治療針在身上的話,剛才就直接自救了,至於掠奪者身上的彈藥,錢進決定就當作是丟失了。
之後的掠奪者就都是屍體了,而奇怪的是,那些身體中彈後傷重或是失血過多而死的且不論,但是有兩個被子.彈直擊頭部,整個腦袋被打成了碎片的屍體。
然而錢進在面對這兩具血淋淋的屍體時,反而可以淡定地對其上下其手。
對此錢進自己都說不清是怎麽回事,只能歸糾於是因為這麽直接的血腥畫面,在錢進以前生活的那個大資訊時代裡,已經被各種影視和遊戲媒體過度的濫用,自己在不知不覺中已經對單純的血肉橫飛都麻木了。
最後打掃戰場得到的收獲比錢進想像的還要豐富,或者應該說,錢進沒有想到平均每具掠奪者屍體上找到一到兩把槍枝和若乾的彈藥,在都放到一起後的視覺衝擊會有這麽巨大。
包括了自動,半自動和發射霰彈的槍械加起來一共有十三把,而各種口徑的子.彈亂七八糟堆在一起大概有一百多枚,而且有些掠奪者的身上什至還有治療針和奇奇怪怪的藥品雜物。
錢進最後是把掠奪者屍體上一些還算乾淨,完好的皮革護具扒了下來綁到一起,自製了一個堪堪可用,尺寸像是傳說中聖誕老人拿來裝禮物那種的大皮袋子,才把搜括到的這些物資都裝了起來。
不過接著錢進就意識到了一個小問題:這一大袋子的槍枝和補給,錢進的小身板完全拿不起來……
狗肉蹲坐在了自由博物館門口的台階上,明明是一張狗臉,但錢進總感覺他從狗肉那半垂下的眼睛裡,見到了一種看傻子的眼神。
“這……”錢進的手托著下巴不停地來回撫摸,如果他摸下巴的速度等同思考的速度的話,那麽錢進的大腦現在可能轉得都快冒煙了。
“狗肉,
你有什麽好主意嗎?我願意聽取任何意見。”錢進想了半天后,居然回頭看著狗肉問到。 “嗷嗚……”狗肉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給錢進作為回應,然後轉過身搖著尾巴進了自由博物館去找奈特了。
看著狗肉那搖得像上了發條似的大尾巴,錢進不解地撬頭,不知道為什麽,明明是和奈特一起遇上的狗肉,可這家夥就是不肯親近錢進,甚至錢進可以明顯地察覺,隨著結伴的時間增加,狗肉對自己的態度不單隻沒有變好,甚至還從略有敵意慢慢變成了對自己有些鄙視的地步了。
“算了,反正我是貓派,反正我是喵派……”搖了搖頭,錢進默默安慰著自己,不過眼睛卻瞄向了自由博物館敝開著的大門上……
自由博物館的兩扇大門是漆成白色的實心木門, 雖然經歷了核爆,還過去了兩百年,但是保存程度卻非常完好,每扇大門上有上下兩組的合頁固定在門框上,經歷兩百年的風雨,合頁的表現都已經布滿了鏽跡。
“有木門做滑坡,就可以拖上去了吧……反正……華盛頓也不可能爬出來打我……”錢進做賊似地偷偷左右看了看,然後從皮袋裡拿了一把發射霰彈的長柄獵槍出來,走近了些瞄準右邊大門上面那邊充滿了歷史感的合頁……
“咚!”大口徑槍械加上藥量驚人的霰彈,造成了巨大而低悶的聲響,這槍聲的巨大,甚至讓第一次使用火器型步槍的錢進,耳朵裡爆發出空洞的耳嗚,除此以外什麽聲音都聽不見,陷入了短暫的耳聾。
不過耳嗚耳聾的問題錢進還要一會才能留意到,因為獵槍除了造成巨大的聲響以外,還造成了很強的後座力,強到什麽程度呢?強到了讓射姿不正確的錢進整個人失去平衡地後仰,處於了下一秒將因為摔下台階,後腦大力撞擊石磚路面,而當場死亡的險境。
生物在接近了死亡的邊沿時,總會本能地爆發出超乎常態的身體能力,比如下一秒就將摔死的錢進,身體本能地用了半秒的時間扭轉身體,將重心從臀部轉移到了左肩,同時頸椎彎曲,雙手盡力抱頭,雙膝向上提起……
“撲通!”錢進摔下台階跌在路面上,揚起了不小的塵土。
“嘩啦!啪嗒!”被錢進情急之下扔飛了的獵槍,先是掉在了台階旁的灌木叢上,被彈起然後又拍在了路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