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河上的花船不斷的劃過,橋頭上的人也越聚越多,這等賞景的絕佳地方,自然沒有人願意錯過。
白衣少女身上,此刻卻被一股淡淡的憂傷彌漫,跟周圍熱鬧的場景格格不入。
她被那一首《虞美人》感染了。
“這首詞的意境好高遠,隻是淺淺讀出來,都能讓人感到淡淡的哀思,而且不只是愁緒,其中似乎還包含著其他更加深奧的情感,大宋恐怕沒有第二個人能寫出這等詞句了吧!”白衣少女眼中帶著一絲迷離,喃喃自語道。
她實在沒有想到,今夜隻是閑的無聊,出來散散心,竟然遇到了蘇墨這樣的大才。
難道這就是緣分嗎?
她下意識的看向了蘇墨,隻覺得此時的蘇墨雖然衣著寒酸,但是雙眼卻無比澄澈,書生氣十足的俊秀臉龐上,還多了一絲普通書生所沒有的桀驁和靈動。
白衣少女這樣看著,臉蛋已經微微的泛紅了。
一旁的寶兒,看著自家小姐的這副樣子,暗道不好。
才子佳人什麽的,最容易出事了,出身特殊的她,也見過不少,可不能讓小姐的魂被這小秀才給勾走了。
她趕忙跑到白衣少女的身旁,輕聲提醒道:“小姐,您別忘了,你現在是男兒身,快醒醒!別犯花癡。”
白衣少女這才回過神來,然後輕咳了一聲,掩飾內心深處的煩躁。
她看著蘇墨問道:“蘇公子,你不是大宋之人嗎?”
原本已經賺到了銀子,想要先行一步離開的蘇墨,腳步微微一頓,疑惑的問道:“什麽意思?”
白衣少女微微一笑道:“公子,您的詞中有一句,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難道不是在感慨身世嗎?”
聽到白衣少女的話,蘇墨心中立刻樂了起來,還真是歪打正著。
不過這少女如果真要這麽解釋的話,也不錯,他是個穿越眾,來自未來的華夏,的確不算是大宋朝的人。
他順勢舉頭望月,故意帶著一絲哀傷的語氣道:“是啊,我本不是大宋之人,機緣巧合之下,才定居太康縣。”
寶兒看著蘇墨的這副樣子,暗中不屑的撇了撇嘴,暗道:“這家夥,真能裝!”
不過蘇墨的才學,她卻還是有些佩服的,這首《虞美人》的確是可以千古流傳的佳作,他就以二十兩這種近乎白送的價格給了自家小姐,這等胸懷,也不是普通才子可以比的。
他不知道的是,蘇墨並不在意這首詞是不是千古佳作,他在意的是這首詞可以換成白花花的銀子。
如果讓蘇墨知道,這首詞可以賣出更高的價格,那他一定會後悔二十兩銀子就把它賣了的。
隻是現在,他還在竊喜,本來隻要五兩銀子,這傻妞竟然願意出二十兩。
白衣少女聽完蘇墨半真半假的身世,心中越發的不是滋味了,背井離鄉,懷才不遇,真是命途多舛啊!
她走上前來,安慰道:“公子,既然已經離開了故國,那大宋就是你的家,你好好的住在太康縣,有朝一日一定能夠出人頭地,衣錦還鄉,若有什麽困難,盡管來紫瀾閣找我。”
這少女的確心地善良,就是太好騙了,蘇墨心中腹誹。
不過,現在錢也賺了,逼也裝了,再在這裡跟少女瞎扯,搞不好會露餡的。
他雖然繼承了原來那個蘇墨的記憶,但是好多東西都還沒有理清,還是讓自己安靜一下吧!
他對著白衣少女拱了拱手,道:“這位公子,
我還有些事情要辦,既然你看上了這個地方,那就讓給你了,告辭!” 眼看蘇墨要走,白衣少女慌忙攔住他到:“蘇公子,您住在哪裡?我以後怎麽找你?”
蘇墨歪著腦袋,看了眼白衣少女,見她眼巴巴的望著自己,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蘇墨也不忍心直接拒絕她,便沉思了片刻道:“我就住在城北的楊家村,想找我,就去哪兒吧!”
“哎,你就不想知道我叫什麽名字?”
白衣少女見蘇墨又要走了,趕忙焦急的道。
寶兒頭痛的撫了撫額頭,完了,看來小姐真的是淪陷了,否則,以她的性子是不可能跟一個男子這個親密。
這可是她跟蘇墨第一次見面啊!這樣真的好嗎?
蘇墨也愣愣的看了一眼白衣少女,自己跟她聊了這麽久,仔細想想似乎確實還不知道她叫什麽?
想到這裡,他點了點頭問道:“那你叫什麽?”
少女神色一正,然後道:“我叫沈妙妙!”
說完,她還偷偷的看了一眼蘇墨,她在想,蘇墨聽到這個名字,會不會突然驚訝起來。
畢竟,這個名字在太康縣還是挺出名的。
蘇墨眉頭輕輕皺了皺,這個名字他的確很熟悉,似乎是前身留下來的記憶,不光如此,他現在忽然想起來,剛剛這少女說自己出身紫瀾閣,這個紫瀾閣似乎也挺出名的。
不過他還沒有完全融合前身的記憶,一時也懶得再去想了。
蘇妙妙?
這少女也真是有點二,明明是女扮男裝,為毛告訴別人的,還是個女孩兒的名字?
原本聰明的他,此時卻並沒有往深處想,隻是平淡的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有事情我會找你的。”
說完,他就準備在少女戀戀不舍的目光中離開,隻是在他即將離開的時候,他突然惡作劇似的回過頭,看著沈妙妙。
沈妙妙愣愣的看著蘇墨,不知道他這是什麽意思,
蘇墨突然伸手,在沈妙妙詫異的目光下,輕輕在她白白嫩嫩,光滑如綢緞般的臉上捏了一把。
“額……”
沈妙妙美眸瞪得大大的,完全呆住了,一張小臉蛋也變得跟熟透的蘋果一樣紅,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小女孩兒就是小女孩兒,這麽點陣仗就被唬住了?”蘇墨嘴角的笑意更濃了。
他又用力的捏了捏沈妙妙手感絕佳的溫熱臉蛋,才收回了手。
沈妙妙還在處於呆滯狀況時,丫鬟寶兒卻已經張牙舞爪的撲了過來。
蘇墨哈哈大笑著跑開,嘴裡還大喊一聲道:“雙兔傍地走,安能辯我是雄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