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救……”,步美眼淚都嚇出來了,撲騰著掙扎呐喊,只不過喊聲才開了個頭,就被白樹一把捂住了嘴。
“放開她!”,柯南也嚇了一跳,下意識的把手電光朝白樹臉上晃了過去,正準備趁對方眼花,朝他狠踢一腳的時候,柯南看清了對方的臉。
“直樹?!……哥哥。”,柯南一激動,差點直接把他名字喊出來,好不容易才加了個後綴硬圓回去,“你怎麽在這?!”
“……?”,步美怔了一下,不撲騰了。
她好奇的轉頭看向白樹,這是柯南認識的人?
見她安靜下來,白樹把步美放回了地上。
而面對柯南的疑問,白樹搬出了常用說辭,“當然因為你這麽晚還沒回家,小蘭很擔心,讓我來看看。”
“不是……”,柯南覺得不太對。
這處地下室很隱秘,若非他之前親眼看到過長發女人消失,可能也想不到走廊盡頭,會連著一處地下室。
可是直樹為什麽……
這時,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糾結,“野人”在旁邊痛苦的嚎了一聲。
這一聲,成功把柯南和步美的注意力引了過去。
步美才看了一眼,就嗖的退到白樹身後,死死抓著他的褲子,嚇到聲音都只剩氣音,“籠子裡……籠子裡為什麽會有人啊?”
柯南也驚了一下,不過他沒出聲。
剛才“野人”抬頭的一瞬間,他看到了“野人”的臉——左眼下面有顆小痣,臉型偏瘦,很像他剛才在全家福上看到的人。
一長串線索倏地連成一線,柯南心裡一驚,猛然對這棟“鬼屋”有了猜想。
他臉色微變,問白樹,“直樹哥哥,你帶大哥大了嗎?”
“沒有。”,白樹知道他是想報警,“不過警察應該快來了。”
“哦,那就好。”
柯南話到一半,猛地想起了什麽,“等等,你報過警了?”
而且從他的話來看,還是進到這裡之前報的警。
……直樹怎麽知道這裡會出事?
柯南的疑問明晃晃的寫在了臉上。
白樹看了他一眼,繼續用舊招敷衍,“我不是說了嘛,你回來的太晚,大人們會擔心的。”
“……真的是這樣嗎。”柯南已經變成了死魚眼,對這簡單粗暴的說辭不怎麽相信。
再說了,一般人遇到孩子放學晚歸,第一反應,應該是覺得孩子在哪裡玩,先自己尋找,只有一些很敏感的家長,才會選擇直接報警。
至於直樹和小五郎這種……那更不用說了。柯男嚴重懷疑,如果哪天他真的離家出走了,怕是也只有小蘭能發現不對。
柯南憋了一肚子問題,不過正要開口的時候,白樹忽然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他看向門口,低聲說,“有人來了。”
“?!”,步美立刻想到了之前走廊裡飄過的“幽靈”,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條件反射往後退。
退了兩步,忽然覺得背後也陰森森的,又噠噠噠跑回來,一把抱住白樹的腿。
柯南也朝遠離門口的方向退了兩步,他看起來就穩重多了,“沒事的,步美,如果我的推測沒錯,住在這棟洋房裡的,除了這個被關的人以外,只有一個老婦人,直樹哥應該能對付。”
“嗯。”,白樹撓了撓後腦杓,點頭同意,看來最後,還是變成了體力活。
沒來得及再說什麽,外面的腳步聲就接近了,門被緩緩推開,
一個端著餐盤的長發婦人出現在門口。 女人身材纖細,穿了一身黑色的連衣裙,越發襯得她瘦削如棍,她滿頭白發長及腿根,乾柴似的手端著一枚餐盤,露出的小半邊臉上,能看到幾絲皺紋。
她的舉動麻木而呆滯,如同行屍走肉,直到一抬頭,看到門後有幾個陌生人,婦人才怔了一下,騰地露出了幾分凶色。
她把餐盤往地上一擱,不知從哪掏出把菜刀,有些緊張的握在手裡,“原來除了剛才的兩個小老鼠外,還有別人闖進來!”
“停手吧。”,白樹試圖嘴炮,同時他把粘在他腿上的步美拎下來,往後放了放,防止一會兒影響動手,“雖說母愛很偉大,不過帶著兒子躲了這麽多年,你也該累了吧。”
話一出口,婦人全身猛一激靈的同時,白樹身後的柯南也蹙起了眉,盯著他的背影看了好一陣。
柯南其實也在剛進來時就發現了,這棟洋房有自來水,還專門留了隱蔽的出口,不像是五年沒人住過。
而且他剛才,還在屋裡看到了屋主一家三口的全家福, 裡面的兒子左眼下有一顆痣,臉型瘦削,就跟……被關在旁邊鐵籠裡的男人一樣。
正常人不會在對象死後,把自己的兒子關起來。這些反常,讓柯南很快就想到了兩種可能:
一是五年前,婦人殺了她的丈夫,為防止看到了一切的兒子報警,把他監禁了起來。
二則是兒子是殺人凶手,母親企圖用這種方法,讓他逃脫法律製裁。
不過,到現在為止,柯南都還不知道真相到底是哪種,可直樹剛才那句話,卻好像他非常篤定,兒子才是真凶。
……為什麽?
同居了這麽久,白樹在柯南眼中的形象,早已經從複雜的第一印象,變成了跟毛利小五郎神似,有點懶散,不太靠譜的形象。
可今天發生的事,卻讓他重新想起來最早見到白樹時,他偵破的那起案子。
現在看來,那天白樹能破案,並不是靠運氣和巧合。
這個人推理的能力……遠比他想象的要厲害的多!
在柯南大肆腦洞,給白樹瞎鍍金的時候,門口兩個大人依舊在對峙。
婦人僵了半晌,啞聲開口,“你都知道什麽?!”
她的手有點抖,連帶著整個人都顫抖了起來。
對付小孩,她有絕對的體力優勢。
但當對手換成一個成年男子,就算她拚盡全力,也很難將其難滅口。
白樹雖然鹹魚,但現在用的身體之前卻是警校生,有過幾年的刻苦鍛煉。
看著白樹並不瘦弱的身材,和手臂上隱約可見的肌肉線條,婦人心裡泛起一絲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