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只是順口一問,如今產生了懷疑,警方重新把幾個相關人員聚集在餐廳,開始認真確認他們停電時的舉動。
這下,除了新出祖母,其他幾人也感覺出了氛圍不對。但他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只能盡力配合警方調查。
新出陽子指了指餐廳門口放著電話的小桌:
“從停電前到停電結束,我一直在跟朋友討論同學會的事。唯一的異常,就是中途來了一通插播電話,不過可能是對面打錯了,我‘喂’了幾聲後,那人很快掛斷了電話。”
“我明白了。”,目暮警部一邊聽一邊指揮,“高木,去確認。”
“好!”,跑腿專業戶飛速離開。
第二個被問到的,是新出智明。
因為停電前,他就坐在毛利一行人的對面,所以他隻描述了停電後發生的事,“我摸黑找到了手電筒,交給了阿光,之後就一直待在餐廳,直到來電。”
“是真的。”,旁聽的小蘭微舉了一下手,幫他作證,“保本小姐去扳電閘時,因為這裡很暗,我有點害怕,一直抱著他的胳膊。”
柯南幽幽探出頭,嚴肅的問,“真的是一直?”
“是呀。”
“為什麽偏偏是他?”,柯南仗著自己是小孩,翻著死魚眼,問出了最關心的問題,“其他人不是離你更近嗎?”
“……我不是說了嘛,我誤把新出先生認成我爸了!大家當時都挪動過,我不記得每個人具體的位置。”,小蘭囧的臉色通紅,在柯南額頭上點了一下,“小孩子不要亂問問題!”
“好了好了。”,眼看柯南還想叨叨,白樹轉著筆打斷他們,看向下一個要被問到的老奶奶,“先讓人家說完,你們再慢慢掰扯。”
柯南心裡哼了一聲,抱著胳膊,不爽的閉嘴了。
他的確也對這件案子很有興趣,確切來說,他對一切沒被解開的謎題都有興趣。
原本,這件案子是被當成意外來看的,目暮帶來的人不太多。
現在又突然懷疑是凶殺,警員都派出去查證了,人手不夠,因此這位警官毫不客氣的讓白樹幫他補充記錄。
雖然這不合規定,但比起一群偵探在案發現場亂晃,這種輕微的違規,已經完全可以被忽略不計了。
老奶奶和保本光都離開過餐廳,說的直白一點,就是她們的嫌疑更大,所以針對兩人的詢問也更詳細。
由於停電前,新出太太說看到過新出祖母上樓,所以新出祖母略去前面,隻補充了後續的情況,說她在停電的瞬間,正好爬完樓梯來到二樓,然後就摸索著回到了她自己的房間。
目暮警部看著白樹按著的記錄紙張,覺得不對,“可是,聽說燈亮起來的時候,您已經來到餐廳了?”
“是啊,我剛想就寢,就聽到樓下傳來了異常的動靜,所以我又摸下來查看,然後我發現……”
說到這兒,她臉色陰沉的停下來喘了幾口氣,歇了歇。
其他幾人一下豎起了耳朵,心想這次難道是外來人員作案?動靜是有人闖進屋裡時發出的?
在眾人如臨大敵的目光裡,新出祖母拍了拍胸口,清清嗓子,慢悠悠繼續道,“發現是雨滴敲打屋簷的聲音。”
“……”
目暮警部心裡不斷勸自己,老年人肺活量不好,說話大喘氣也是應該的。嗯,應該的。
……
最後就只剩幫傭保本光了。
她說自己拿到手電後,就跑去扳動電閘,之後等燈亮起,才又跑回來。
她有點心不在焉,說起話斷斷續續的,新出智明一直皺眉看著她,不知道在想什麽。
直到目暮又問完一個問題後,他忽然下定決心上前,一把抓住保本光的左手,卷起了她的袖子。
白生生的小臂露了出來,在靠近肘部的內側,一處發紅的燙傷極為顯眼。
拉著她的年輕醫生掃了一眼,不出所料的歎氣:
“難怪你一直按著胳膊,說過多少次了,疼痛是身體給出的警告,你不要什麽時候都隻想著忍。”
“抱歉,抱歉……”,保本光好像是個複讀機,翻來覆去的一直在道歉。
新出智明揉了揉額角,拉著她,轉頭問目暮,“我們能先去一趟診所嗎?”
頓了一下,他看了一眼走廊裡的警察,又補充道,“診所就在走廊盡頭,不用離開家。”
“好的。”,目暮警部也不可能不讓人家治療,他喊走廊上的刑警,讓陪著他們一起過去。
不過新出智明帶走一個人還不夠,臨出門時,想了想,他又轉頭對新出祖母道:
“奶奶,您也一起來吧,你走路的步伐有點奇怪,是停電時腳上受傷了吧。”
“……”,新出奶奶看著自己的孫子,沒說話。
這位老人比較傳統,喜歡不穿拖鞋,直接踩在地板上。
被新出智明點破後,新出太太趕忙跑過去查看她的腳,脫掉厚厚的襪子,能看到老人腳心被劃出了一道傷口,有一小片血散在周圍。
“被銳器劃破了,還好不算深。”,新出太太仔細檢查過後,也看向目暮,“我能去幫忙嗎?”
“不如讓小蘭去吧。”,白樹在目暮警部開口前,小聲跟他嘀咕,“如果新出太太也走了,周圍就沒有新出家的人了,我們沒法了解這個家裡的情況啊……”
“誒,對啊!”,目暮覺得是這麽一回事。
消毒包扎的話,有新出智明指導,並不算難,隨便一個心細的人都能處理。
新出明智和小蘭都對這個提議沒什麽意見,非要說的話,後者看起來似乎還有些高興。
柯南坐立不安的看著他們離開,在小蘭的發尾也消失在門口時,他終於坐不住了,想跟上去,可惜剛起身,又被拎著領子一把拽了回來。
白樹在他腦殼上拍了兩下:你給我好好破案。
在警方要求下,新出陽子找出家裡平面示意圖,為他們介紹家中的布局。
恰巧這時高木也跑回來了,他朝新出陽子點了點頭,向目暮匯報道:
“已經確認過了,的確和新出女士說的一樣。通話對象說,從新出女士告訴她家裡停電,一直到來電,一共用了一分鍾左右。對方在邊打電話邊做菜,經常看表,這個時間應該還算準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