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牛山上,何儀軍中。
何儀率領大軍剛剛來到離山寨沒多遠的地方,就聽的麾下將士說抓到了一個細作,他當即下令把人帶來,然後殷開山的親兵張瑜就被帶到了面前。
沒等何儀詢問,張瑜就主動交代了一切,原本何儀還有些懷疑,然而這時候跟在何儀身邊的黃邵卻主動幫張瑜辯解,因為這個張瑜原本就是黃邵的親信,後來黃邵逃走還是他幫的忙,本來張瑜準備跟黃邵一起逃跑的,然而黃邵卻提出來讓張瑜留下做內應,以便隨時掌握山寨的情況,其實這一次何儀之所以決定傾巢而出,主要就是因為他從黃邵那裡得知了臥牛山的虛實。
何儀立刻就對黃邵的話深信不疑,大聲笑著說道:“原來是這樣,哈哈,這可真是太好了,這殷嶠雖然並不出名,然而畢竟也是山寨一位首領,想來手下也有兩下子,關鍵是他手下有兩千多兵力,如果能夠跟我們裡應外合的話,恐怕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攻破山寨,這樣的話我們一定會避免許多損失的,黃兄,你可算是為我們立下了大功,這一戰之後,我不僅會讓你把原本屬於自己的隊伍給帶走,而且還答應你,把臥牛山的俘虜分一半給你,到了那時候,咱們兩兄弟一個在潁川,一個在汝南,互為聲援,過上逍遙快活的日子。”
何儀笑完之後突然又想起來一件事情,於是他的笑容凝固,輕輕歎道:“只是可惜的是,咱們要等到晚上才能進入山寨,將士們要多浪費半天多的糧食。”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畢竟現在是白天,周倉他們在正面防守,而且還監督著殷當家的,所以我們只能趕到晚上他們懈怠的時候。”
張瑜倒是挺理解的,主動為殷開山開脫。
對此何儀也不再說什麽,因為張瑜說的確實有道理,心急也沒有用。
於是何儀接下來就只能靜靜地等待,等殷開山與他裡應外合,輕松攻破山寨。
張瑜在返回山寨之後立刻就被殷開山控制了起來,一起被控制的他也認識,都是黃邵留在山寨裡的細作,直到這時候他才知道,所謂的殷開山投降之事根本就是假的,殷開山挨打,竟然是為了通過製造不滿情緒把他們這些潛伏的細作給引出來,可惜張瑜還自鳴得意,以為自己為主子立下了多麽大的功勞。
於是接下來的這一晚上,何儀統帥將士在山寨外面喝了一夜的西北風,直到天明也都沒有等到山寨開門。
“這是怎麽回事?之前殷嶠不是答應我們在今天晚上動手的嗎?難道他所謂的投降是假的?”何儀的心中很是惱火,對著黃邵沉聲說道。
黃邵的心中也很疑惑,但是也只能想辦法為殷開山開脫道:“說不準是周倉盯得太緊,他們無法下手……”
黃邵一句話還沒有說完,就見一支羽箭迎面而來,嚇得他連忙躲避,出了一頭冷汗。
隨後有眼尖的將士發現這是這支羽箭的箭頭上綁著一封信,連忙撿起來送給何儀。
何儀看了信的內容之後點頭說道:“果然就像是黃兄說的那樣,周倉盯得太緊,他們一時無法下手,不過周倉現在已經松懈了,他回營休息了,他們很快就會打開寨門,讓我們稍等一會。”
“嗯,本來兄弟們都正餓著呢,如果他們不出來我們就燒飯了,現在既然他們馬上就行動,咱們就等這一仗打完了再吃飯,一會在山寨裡面吃,會更加舒坦。”
其實黃邵一直害怕會出什麽變數,那樣的話他就無法得到何儀承諾的俘虜和物資了,
這可是他的山寨重建和擴建的資本,決定著他將來的前途,現在對方來信,說了這麽一個好消息,他那一顆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滿臉輕松,充滿戲謔的說道。 就在他們說話的時候,只聽得山寨裡面傳來喊殺之聲和兵器碰撞之聲,在這其中還夾雜著不少人的慘叫聲,何儀和黃邵聽了之後心中欣喜,他們知道,殷開山終於動手了。
隨後不久,就見山寨大門打開,殷開山當先走出來,對著他們說道:“何大當家,黃大當家,讓你們久等了,現在我們已經基本上穩操勝券,周倉率眾逃向了後山,我已經派張瑜他們追去了,你們趕緊進來,一起追殺殘敵,爭取盡快拿下整座山寨。 ”
何儀聽了這話沒有半點懷疑,他立刻下令大軍走進山寨,而且為了表示自己對殷開山的信任,他還挽著殷開山的手臂,和他一起走進山寨。
然而走進山寨之後沒多久,何儀就發現了不對勁,雖然之前聽著山寨中有很大動靜,可是地上卻根本沒有見到一具屍首,甚至連血跡都沒有,這實在不正常。
看到何儀這幅表情,殷開山笑著說道:“何大當家的,是不是感覺這裡有些不正常?”
何儀頓時連連點頭,看向殷開山,想要看他怎麽解釋。
然而卻見殷開山繼續笑道:“你的懷疑是對的,因為這從頭到尾就是一個圈套。”
說完之後,殷開山大喝一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抽出一把短刀,隨後直接向著何儀刺了過來。
何儀見狀大驚,連忙準備躲閃,然而他因為距離太近,直接被殷開山一手扯住他的手臂根本躲閃不開,結果竟然被一刀刺中腹部,霎時之間只見鮮血噴濺,何儀的腹部出現了一道深深的傷口,疼得他冷汗都出來了。
其實何儀的武藝也算是不錯,如果正面作戰的話,雖然依然不敵,可是怎麽也能堅持幾十回合,然而現在事起倉促,被人佔了先手,竟然一個回合即遭重創。
隨後何儀掙扎著想要逃走,然後殷開山又怎麽肯放過他?趕上前來,手中短刀接連揮刺,只是眨眼間就又在他身上刺出了十幾道傷口。
“黃邵誤我!”何儀拚命的掙扎,可是終究無法躲過這一劫,他的鮮血流了一地,倒在冰冷的地板上大叫數聲,終於氣絕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