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首歌叫後來還是叫梔子花?後來?不管叫什麽,反正就這麽定了,這首歌就是奇年偶月的主題曲,寫的太好啦,這就是我想要的。”
聽完歌的李丁激動地握著李想的手,一個勁地表示這首歌唱到了他心坎裡,和奇年偶月無比的貼切。
他提防地看了看何浩全,強調一句:“誰也別想偷走!”
何浩全好笑地說:“老李瞧你說的,說這話的時候能不能不要看著我,好像我要偷你東西似的,放心吧,我沒那個打算,我電影都下映了!”
他只是隨口說了一句把這首後來留給他的新電影,結果迎來李丁的敵意。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籌備新片!”
李丁依然沒有放松,他是性格內斂的人,不像何浩全放得開,也沒他那麽強勢,雖然不強勢,但別人也別想從他懷裡搶東西。
何浩全說:“我的新片不是後來這種風格的,不搭,你放輕松點好不好,不信你問問阿雲,我約了她來主演,劇情她都知道。”
李丁看向一旁的李秉雲,李秉雲點頭,說何浩全的新片講的是一群絕症患者,和愛情不沾邊,這樣李丁才放松,開始感興趣地詢問何浩全的新片。
收獲了中意的主題曲,李丁心情大好,請李想等人到附近的飯店吃飯,去的不是什麽高大上的地方,而是巷子裡的一家羊肉館子。館子不大,六張桌子,沒包廂,是一對夫妻經營著。六張桌子坐了四桌,只剩門口的一張和最裡邊角落裡的一張,李丁毫不猶豫地挑了門口的坐下。小館子裡顯得滿滿當當,餐桌上熱氣騰騰的羊肉散發香味,咕嚕咕嚕的羊肉湯在冒泡,讓人看起來坐在雲裡霧裡,食指大動。
李丁:“我就不勸酒啦,這樣,我們四個人,就來一瓶吧,分了。這裡沒有茅台,只有老板自己家釀的米酒,度數30來度,吃羊肉喝米酒,絕配。”
老板端來羊肉湯鍋,比火鍋店的要大多了,湯已經在咕嚕咕嚕冒泡,老板娘拿來一個茶壺,放在桌邊就走了。李想以為是茶水,倒了一杯,結果聞到一股濃鬱的酒香,才知道這就是老板家自己釀的米酒。
李丁笑道:“李想我可沒勸你酒,是你自己倒的,倒了就得喝,別浪費啦。”
他笑呵呵地先給李秉雲倒上,李秉雲見李想都倒了,也就讓倒了半杯。
“滿上滿上不滿上我跟你急。35xs”何浩全主動要酒,要求李丁給他滿上,他酒量大。“今天我倆是主力,正好,你電影完了,我電影也完了,權當放松。”
“你電影才完了!”李丁沒好氣地懟道,“我電影都還沒上映,你就說完了,會不會說話,自己罰一杯。”
“罰一杯罰一杯。”何浩全二話不說,把剛倒上的米酒一口氣幹了,李丁再給他滿上,說,“不是我懷疑你,你今天肯定不是為了看片來的吧,怎麽的?是來拉投資?成了沒?”
何浩全歎氣道:“老板說太悲了,票房毒藥,誰投誰虧本。”
李丁想了想,剛才他聽何浩全講了主要劇情,確實很悲,讓人絕望,是沒有任何希望的那種絕望。這種片子或許很有深度,可能拿獎,但是鬼才去看呢,這不是花錢找不自在嘛。
何浩全也知道飯桌上不好談工作,轉移話題對李想說:“說好啦李想,到時候給我的新電影也寫一首主題曲,
爭取超過剛才的那首後來。” 李想笑道:“錢能解決的問題就不叫問題。”
何浩全哈哈大笑,這事還早,現在只是打個招呼,本來上次在樂府音樂盛典是半真半假說的,但是今天聽了這首後來,他是真的動了心思。他覺得春節檔自己的電影之所以剛回個本,就差一首主題曲,沒起到宣傳作用。
幾人吃了一頓痛快的羊肉套餐,離開時額頭上竟然出了汗。李丁回去忙電影的事情,剪輯完了接著要送審,這是件重要關卡,容不得半點馬虎。何浩全則和李秉雲去了咖啡館,說要討論討論劇情。投資沒拉到,但是老板提了缺點,回頭想想,何浩全確實覺得太悲了,讓人壓抑。
他演喜劇比較多,可能演的太多了,忽然悲春傷秋,寫了這麽一個陰暗的故事。他自己也沒看明白自己,可能在潛意識裡還藏著另有一個何浩全也說不定。
李想本來要走的,李秉雲喊他一起來。
“你是大作家,也給何導提提建議嘛。”
何浩全一想,對啊,他都忘了李想的另一重身份,隻想著他是歌手。請這麽一位專業作家來審稿,總比他這個半吊子強,於是盛情邀請李想一起來。
李想把何浩全帶過來的劇本放桌上,快速看了一遍,怎麽說呢,人家說的對,何浩全的這份劇本壓抑的讓人絕望,鬼才會花錢去看。他看了一遍不想看第二遍,後悔看,剛刷羊肉刷出來的好心情瞬間沒了。不過,這從另一層面說明,何浩全有兩下子,能把這種絕望的情緒傳遞給讀者,不愧是老演員和導演。
名字也很文藝范兒,叫撕裂無聲,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恐怖片呢,誰能想到這是一部正兒八經的劇情片。這挺像歐洲文藝片,莫名其妙的對話,多頭並進的劇情,無厘頭的剪輯,讓人看的雲裡霧裡,還埋怨觀眾不理解。
何浩全拍了多年的商業片,歐洲的那些玩意兒比誰都清楚,他要是真拍,劇本肯定不是現在這樣,絕不會走歐洲的老路,那是條死路,自己拍給自己看的,自嗨。
只能說,現在的這份劇本很原始,至少還需要大改兩遍到三遍。
“李想有什麽想說的?你是大作家,給哥哥提提意見。”何浩全問李想,端起苦咖啡呡了一口,衝淡滿嘴的羊肉味。
李想沒直接給劇本提建議,而是說:“我也有個劇本,講的也是一群絕症患者,浩全哥要不要聽聽?”
“在哪裡?”何浩全感興趣地問。華語電影中,講絕症患者的電影不多,有限的幾部也是近幾年湧現出來的,他這部撕裂無聲要是拍出來,如果劇情在水準之上,沒準以後名留華語影史。
李想見李秉雲也好奇地看向他,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說:“在我腦袋裡,我口述給你們聽,名字叫我不是藥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