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自然是玩笑話。”白淺將手爐塞在言暄楓手中,輕輕的笑著,哪裡知道,言暄楓說道:“剛剛在上林苑,朕鍛煉去了,朕感覺最近的身體比之前好了不少呢,朕覺得,勤學苦練下去,朕會很快就好起來的。”
白淺自然是希望言暄楓“很快好起來的”,聽言暄楓這樣說,哪裡有不高興的呢,一把將言暄楓的手握住了,搖撼起來——“皇上,您有這種心,臣妾簡直高興壞了,您要是好起來,多少事情都能和臣妾一起去分擔呢。”
“朕也覺得如是。”言暄楓點頭,白淺和言暄楓緊緊的抱著,言暄楓體貼的溫存白淺,白淺的面上始終掛著淡淡的笑痕,那笑就好像面具一般的,而白淺是多麽想要和言暄楓在一起啊。
就這樣雙宿雙棲,就這樣永生永世在一起,兩人緊緊的依偎在一起,但是白淺也知道,這一切僅僅是自己的幻覺,僅僅是一個遙不可及的美夢罷了,這夢境,會很快就消失不見的。
所以,白淺比平日裡更用力的抓住了言暄楓手臂,抱著言暄楓,去需索言暄楓,此刻擁抱的時間長了,白淺驀地發現,好像自己有需求了,難道這樣快就被意亂情迷了不成?
難道……
白淺不敢去想了,伸手將言暄楓的披風拿下來。
“皇上,屋子裡熱乎乎的。”白淺說,言暄楓點點頭,坐在白淺的旁邊,白淺用眼神祈求,帶著言暄楓到雲榻上去了,言暄楓似乎已經知道白淺有什麽需要了,“白淺,朕的身體不成……”
“這第二,你才剛剛生產過,這種事情,莫要操之過急的好,壞了你我的身體,就是朕竭澤而漁了以後的機會還有很多。”言暄楓說,白淺將手上的護甲拿走了。
伸手就要探入言暄楓的衣裳裡,她是很迫不及待了,因為已經一年多的時間都……沒有和言暄楓,但是那邪惡的動作,讓言暄楓一把將白淺的手握住了,白淺微微一愕,“你這是……做什麽?”
“白淺,朕剛剛已經說了,朕不能……”白淺想不到,言暄楓會這樣,索性也不理睬言暄楓究竟“能”還是“不能”,其實,白淺是壓根就不相信言暄楓能不能的,用力的抱著言暄楓,開始親吻言暄楓。
言暄楓唯恐自己意亂情迷,在這當口,警備自己,千萬莫要沉溺,莫要沉溺,莫要沉溺,因此上,逐漸的起身,將白淺給推開了。
“白淺,莫要如此。”
“你……為何對我這樣呢?”
“白淺,朕不能啊!”言暄楓強調,白淺表示不相信,非要試一試,但看到言暄楓面上那折辱的神色,不堪的表情,似乎對一切都明白了,兩人都沉默了,跟著白淺就抽抽搭搭的哭起來。
現在,白淺致命的想到,自己究竟喜歡這裡嗎?自己究竟真正喜歡的是帝京的金碧輝煌嗎?要是,現在自己還能選擇一次,自己會不會和魏鐐,帶著小皇子到外面去過那種隨便吃湯面的生活呢?白淺不敢去想了。
其實白淺的淚水,不是因為這一刻言暄楓的對自己冰冷的拒絕,而是因為,自己的心,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創,兩人的目光相互碰撞了一下,言暄楓慚愧的低垂了頭。
白淺痛恨的皺眉,此刻,言暄楓坐到了白淺的身邊,溫厚的手掌輕輕落在白淺的後背上,“朕需要持盈保泰,朕不能折墮自己,朕不能啊,朕剛剛好起來,你也是剛剛生孩子的,這樣……有什麽好呢?”
“皇上不喜歡臣妾了,還說什麽呢?”白淺起身,到窗口去了,言暄楓看到白淺這模樣,知道是激將法,卻也只能將計就計,跟著白淺到窗口去了,看著庭院外的風景。
有紅葉在外面輕舞飛揚,庭院裡不知道什麽時間,美麗的扶桑花開了,扶桑花的植株很高,一枚一枚花冠與花朵都比較碩大,簡直好像大碗一般的,映襯在一片天光裡,看上去別提多麽賞心悅目了。
後面有一棵樹,喬木很粗壯,喬木上有一根枯藤,就那樣不依不饒的纏繞在一起,也不知道究竟是多久,枯藤與樹木就那樣密切的互動,柔然的攪合在一起,言暄楓看到扶桑花,不免想到的是淺桑。
也想到,距離自己從谷中接淺桑出來,可也已經第四個年頭了,這扶桑花開的季節過後,就第五個季節了。
她看到扶桑花,想到的還是淺桑,至於面前的白淺,這…哪裡有愛情呢?他們之間,是帶著侵蝕的不可告人的目的,是帶著一種交織起來難以言狀的陷阱,是很多很多錯綜複雜的因素讓他們在一起的。
距離認識白淺也已經三年了,這三年裡,他無數次的企圖想要更明白的了解白淺,但越是這樣,越是感覺,白淺是如此的神秘,神秘到讓人一看就感覺恐懼。
白淺呢,現在看到外面枯藤纏樹的一幕,看著看著,不禁也產生了異樣的的情懷,似乎是……看到了自己,看到了那個病態的糾纏言暄楓的自己。
其實,或者,她渴望的僅僅是尋常人的生活罷了,但現在,她卻連這樣尋常的生活都不能得到。
“給我們的孩子,起個名字吧。”白淺的聲音幽幽的,從紅藕面傳過來,言暄楓一怔,警醒的盯著白淺看,發現白淺很渴盼的模樣,冥思了起來。
良久,言暄楓這才吐出兩個字——“狴犴。”白淺舒眉,終於,言暄楓還是給孩子起名字了,一旦是起名字,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承認了這孩子的存在。
“狴犴?”將這兩個字輾轉在唇舌上,輕輕的念誦,輕輕的輾轉,她倒是感覺很滿足,連連點頭。
“龍生九子罷了。”言暄楓這樣說,白淺卻眉飛色舞,連連點頭,看到白淺這愉悅的模樣,言暄楓讓人準備酒水了,外面,酒水很快就送進來了,二人飲酒,卻面帶微笑。
淺桑在羽民國已經好幾天了,淺桑看到羽民國在飛速發展,恨不能掐死自己,要是沒有自己之前那大刀闊斧的改革,現在的羽民國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超越言靈國,而逐漸的凌駕在白慎國之上的。
明面上,對國家的序列還是言靈國下來是白慎國,白慎國下來是羽民國,但唯獨到過羽民國的人明白,這個序列是錯誤的。
因為,羽民國在這一年之類,已經超越了一切,成為了一個獨立的存在,任何國家都想要超越羽民國,但是可能性都微乎其微。
淺桑明白,甚至於,連現如今的言靈國,想要超越羽民國,好像都很難,言靈國已經老了,是一碗高湯,味道再怎麽好,但畢竟還是老了。
而羽民國不同,羽民國是一瓶酒,一瓶韻味無窮的酒水,那酒即便是在瓶子裡,那種香味也是迷漫出來了,至於羽民國,還將要繼續醞釀呢可以說羽民國現在是雨後春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