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臉人究竟去了哪裡?
“皇兄現如今也是不理世事,一切事情都交給白淺去處理,婦人之見總是耽誤朝政,本王今日勢必要到朝廷去走一遭將這事情好生和皇兄聊一聊。”聽馮公公將帝京裡的消息傳遞了出來,言帝封一瞬間義憤填膺。
握著拳頭。
“王爺到帝京去,是和風細雨的和皇兄聊呢?還哦是疾言厲色的聊呢?”
“當疾言厲色就疾言厲色,當和風細雨就和風細雨。”言帝封說。
“連我都想要看看,摘星樓上有什麽天外飛仙。”
“今晚,何不去看看呢?”
“也好。”白淺訥訥連聲,言帝封與白淺的合作中,兩人的關系逐漸又是縮進了不少。
“什麽神仙啊,我也要去嘛。”麒麟已經好多天沒有到帝京去了,隱隱約約似乎將自己之前那必不可少的“蟹釀橙”也忘記了,聽白淺與言帝封聊到這裡,麒麟也特別想要到帝京去走一走。
“這一次,你卻不能去,我們到帝京是有大事情。”
“什麽大事情小事情啊,反正帶上我嘛。”麒麟軟磨硬泡。
“真的不可,你和子羽叔叔在家裡,等著我們就好,如何呢?”淺桑叮嚀,子羽瞥一眼言帝封,開始打苦情牌。“究竟可以不可以嘛,父王。”大概也只有很迫切的願望達成的時間裡,麒麟才會表現出來自己的哀懇與誠摯。
看到麒麟這苦哈哈的模樣,言帝封雖然是名副其實的慈父,但畢竟還是不忍心拒絕,“你要去,帶著你去就好了。”
“言帝封,茲事體大,你怎麽能帶著小孩兒呢?”其實,淺桑不要麒麟到帝京去,關系有很多,其中之一是,好不容易斬斷了麒麟與白淺只見的關系,她怕,怕麒麟一旦再次到了帝京,對白淺又是會形成羈絆。
要知道,能讓麒麟接受自己,他們的母子關系能這麽融洽,她簡直費盡了九牛二虎之力,唯恐功虧一簣。
其實言帝封也知道事情是這樣的,但言帝封還是答應了,麒麟歡歡喜喜的笑著離開了,一蹦一跳的模樣。
這片刻,淺桑愁眉苦臉的盯著言帝封看。“你怎麽又是答應了這個無理的要求啊?”
“這不算是什麽無理的要求。”言帝封說道:“現如今,他懇求我,自然是希望我將一切都答應了的,我們之間的關系已經如此緊張了,我目前正在破冰,不希望還有其余事發生。”
“感情是需要慢慢培養的,你也不要著急。”淺桑一邊說,一邊起身,“時間不早了,我就退下了。”和言帝封促膝談了小半天,她感覺氣悶的很,從言帝封的屋子出來,到外面遇到了子羽。
子羽看到白淺,不禁一笑。
“吃晚膳了嗎?”淺桑主人翁的口吻問,子羽點點頭。淺桑又道:“我們剛剛在聊半臉人的事情。”
“連一星半點雪泥鴻爪都沒有嗎?”子羽問,又道:“只要是我能幫助到你們,一切力所能及的,你告訴我就好。”
“這個,我自然是明白的。”淺桑連連點頭。
原定第二天言帝封和淺桑到帝京去朝覲一下言暄楓的,一來,看一看言暄楓的身體,二來到底了解了解帝京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但不巧的是,他們剛剛到帝京,卻被告知言暄楓今日微服私訪去了。
“微服私訪?”多少年也從來沒有聽說過言帝封微服私訪啊,這不是他們運氣不好,就是有人提前將他們的動向轉告給了言暄楓等人,是有意無意的在避免他們與之的接觸了。
“我不管,我要吃蟹釀橙。”麒麟雀躍的叫著,嚷著,幾個太監想要抓住都沒有可能,三兩下,麒麟就進入乾坤殿了,看到麒麟進去了,言帝封與淺桑立即追趕過去,乾坤殿目前是言暄楓的起居室,兩人到裡面去,白淺嗅到一股非常濃鬱的藥香味。
跟著,就看到兩個在打盹的醫官,兩人席地而坐,手中握著團扇,對著火爐有一下沒有一下的扇風,熬藥呢,淺桑湊近藥罐子,輕輕嗅了嗅,那兩個醫官看到淺桑來了,立即以頭搶地。
“王妃娘娘來了,微臣等有失遠迎,還請娘娘恕罪。”他一邊說,一邊叩首。
“起來吧。”淺桑擺擺手,“這是陽火旺體虛的藥,如何給皇上吃這個?”
“這……”兩個太醫都苦不堪言,“皇上現如今吃什麽仙人送來的紅丸,身體是一日不如一日了,微臣等,只能用這種藥來調理,想那仙人的藥並不是人人想要吃就能吃的啊。”
“那紅丸究竟是什麽成分,分明你們都知道,卻要諱莫如深。”言帝封銳利的眼眸盯著兩人看,從袖口中拿出來一枚之前馮公公給他們的紅丸,這兩個太醫面面相覷,一個慌張退下,繼續給小火爐扇風,一個卻轉過身就要逃離。
“好啊,好啊,居然在本王這裡裝瘋賣傻了。”言帝封一把將那醫官的肩膀扣住了,“還不快說嘛?”
“這…微臣是……是真的不知道啊。”這醫官苦兮兮的一張臉。
“你呢?”犀利的眸光好像錐子一般的釘在地面人的身上,那人恐懼的顫栗了一下,繼續扇風,卻緊緊的咬著下嘴唇一個字都不說。
“這裡沒有其余人,我們都是為了皇兄好,我給你們機會,否則,”言帝封一把將旁邊人的嘴巴掰開,作勢就要將那紅丸丟在那人嘴巴裡,看到言帝封裝扮白臉,淺桑立即裝扮紅臉。“這和他們有什麽關系呢,你莫要暴躁。”
“本王暴躁起來,會做什麽連本王自己都不知道。”言帝封丟開那人,那人活動活動下頜骨,這才看向言帝封,“王爺,這……此事說來話長啊。”
“你們就長話短說,告訴本王這紅丸究竟是什麽成分?”
“這紅丸乃是……罌粟花啊,王爺。”醫官擔憂的看向外面,言帝封一怔,與淺桑對望一樣, 淺桑上前一步——“你們可研究清楚了,此事事關重大,不可胡言亂語呢。”
“這焉能有錯呢?罌粟花是製造致幻劑的一種,說起來,我們一開始就知道,但誰人敢說啊?這是會殺頭的呢。”
“本王明白了,你們退下吧,這消息和你們沒有任何關系。”言帝封對他們擺擺手,兩人退下了。
另一邊,的確白淺是知道他們要到帝京來的,所以提前帶著言暄楓離開了,是的,是的,多年來言暄楓是從來不喜到坊間去的,但今時不同往日,現下,他已經完全唯白淺而馬首是瞻了。
只要白淺說什麽,合理的亦或者說不合理的,言暄楓總是要點頭,兩人上了馬車,在馬車裡顛簸著,到坊間去了。
今日,天朗氣清,以至於谷中的花卉全然都綻放了,一片姹紫嫣紅,尤其是那摧枯拉朽的紅色,全然都是彼岸花,彼岸花被冥君栽種在了地獄門口,是一片大紅猩猩的血色。
冥君與司虞仙子對飲,司虞仙子輕笑——“已經多少年了,你總要到這裡來,你不妨我都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