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腦袋疼。”知道這並不是什麽病,而僅僅是剛剛那個驚世駭俗的故事帶過來的刺激,一種瘋狂的余韻罷了,言暄楓一邊說,一邊捏著自己的眉心,輕輕的出口氣。
“您休息休息。”這小黃門一溜煙到言暄楓身旁,負責言暄楓坐在金交椅上,今年的言暄楓,不過是二十六歲罷了,但無論是從哪一個角度看,言暄楓都不是二十六歲的青年應該有的模樣。
二十六歲是什麽模樣呢?書生意氣,揮斥方遒!二十六歲應該是什麽模樣呢?寶劍鋒從磨礪出,一定是帶著一種凌厲的氣質,但是眼前的言暄楓呢?簡直頹唐到了極點,好像這麽一閉眼,下一刻就不會再睜開似的。
那小黃門立即攙扶言暄楓去休息了,言暄楓坐著,握著茶盞輕輕品茗。
“好生治療魏鐐,這個人,朕將來或者有用,莫要讓人加害魏鐐,可明白?”言暄楓看向那小黃門,那小黃門雖然人微言輕,但因了這言暄楓的命令,就耀武揚威不少,連連點頭。
“奴知道應該怎麽做。”
“好。”言暄楓頷首,目光空洞洞的。
冥錦雇傭了馬車,一路風馳電掣到羽民國去了,一路上盡管很是孤獨,很是無聊,但是冥錦因那“醉生夢死”的事情,發生離開後遺症,現在的冥錦,感覺到的已經不僅僅是恐懼了。
而是一種不能形容的感覺,冥錦惶遽的並不敢借酒澆愁,所以,這一路上對冥錦來說,也是很痛苦,終於,一天一夜的旅程後,冥錦到了羽民國,羽民國還是老樣子。
但冥錦,因為之前的事情,是知道這羽民國的厲害了,他們君臣一心,很是團結,這是言靈國與白慎國都不有的,基於此,羽民國才能逐漸的強大起來,白淺看到羽民國這般的強悍,只能裝扮成一個不起眼的丫頭。
這也是冥媚之前就提醒過她的,只有這樣,才能想要到哪裡就到哪裡,接著就入境問禁,看看什麽事情是自己能做的,什麽事情是自己堅決不能做的。
冥媚提醒冥錦,做事靠的是腦袋,是頭,不是手中的拳頭,冥錦也知道,這多年來,冥媚經歷的事情多了,索性就將冥媚的話當做了金科玉律,今日,冥錦順利的通關。
進入帝京後,冥錦在想,究竟自己用什麽辦法才能到帝京去呢?之前的身份是千萬不能用了,那麽術業有專攻,她難道除了飛簷走壁,就不能到帝京去嗎?索性,冥錦先在京城裡休息休息。
關於郡馬爺的事情,多有傳說,冥錦耳聞到了,簡直火冒三丈,她現在是恨不能一下將子玫的咽喉握著,用力的卡著,殺死了子玫算了,子玫啊子玫,你是如此這般的讓人不可理喻。
你裝扮起來,卻是那樣狠毒的一個角色,她對子玫,已經可謂是恨之入骨了,但是現在,卻不能立即就潛入帝京去。
“胡說八道!”人們都在講故事呢,此刻的冥錦在一個客棧裡,這客棧裡有一個說評書的人,那人巧舌如簧,很是厲害,說了很多多關於子玫和帝京的故事,那妙語連珠的模樣,卻好像早已經對一切都耳聞目睹了一般。
冥錦卻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也知道,眼前的家夥所謂的故事,其實僅僅是瞎編亂造出來的新聞罷了,什麽哀感頑豔雲雲,都是扯淡。
“真是胡說八道。”眾人都聚精會神的聽著呢,冥錦忽而就發飆了,支那人立即看向冥錦,那說書先生也不說話了,款步到了冥錦身邊,“姑娘的意思,有不同的版本了?”
冥錦一看,眾人都大眼瞪小眼的看向自己,這讓冥錦卻不知道究竟說什麽好,冥錦知道,在這群人的眼中,那道貌岸然的子玫是很德高望重的,自己一個字一句話說不好就存在毀謗的嫌疑了。
“我說你胡說八道啊。”冥錦起身,“這個事情啊,比你說的還要浪漫的多呢,你呢,你隻說到了片面,我有個妹妹是在宮裡當差的,她的說可比你講述的要精彩的多了,你說的太……片面了。”
“哦,原來是這樣啊!”那人一笑。“我還以為什麽事情呢,但是,畢竟我也是耳聞罷了,令妹乃是真正的親眼目睹,不知道這目擊者的眼中,他們的愛情故事是怎麽樣的?”
“就……”冥錦編造了一個謊言,卻只能接二連三的編造謊言,因為謊言就好像珠子一樣,必須要連綴起來,“這,就……就很浪漫很浪漫啊,我也不知道。”
“那也罷了,諸位且聽我繼續講述吧。”那說書先生看到冥錦再怎麽厲害,居然也未必能“挑刺”,索性到前面去了,繼續開始瞎編亂造,將那些仙人為之的故事,一一都講述了出來。
其實,冥錦是不聽也就罷了,越聽是越發感覺到火冒三丈,冥錦的心情很糟糕,面上的肌肉跳動的很快,心煩意亂的起身離開了。
想不到,這從天而降的郡馬爺,在他們的口中,居然與冥錦有那樣一段驚天地泣鬼神的愛情故事,那真的是兩情纏綿悱惻啊,冥錦卻知道,這哪裡有什麽情感啊,分明是她利用了她罷了。
冥錦帶著一種痛苦不堪的心情,離開了客棧,在外面晃晃悠悠了很久,暗忖,溫子玉啊溫子玉,我是被你救助離開了,但你也不能和子玫這狗女人順順的在一起啊。
冥錦想到這裡,恨不能現下就到宮裡去,但冥錦比任何人都明白,現下,要是自己到宮裡去了,事情可就比之前還要難解難分了呢。
帝京裡,自從接二連三走了幾個漏網之魚後,情況就變了,一切都變了,冥錦想起來一路上冥媚對自己的叮嚀,千萬要自己不要意氣用事,自己這邊要是一有什麽問題,還需要你溫子玉來解決。
一來二去的,倒是將溫子玉給毒害了,冥錦提醒自己,千萬莫要心浮氣躁,。只能在長街上到處溜達。
“什麽?”女子的聲音很興奮, 面上帶著一抹美麗的笑痕,癡迷的盯著旁邊男子手中的一個小豬兒“這是什麽啊,你剛剛買到的?”
原來是淺桑與子羽。
最近,到帝京來淺桑的身體逐漸的好了,提出來到宮外去走走的建議,他知道,她是那種閑不下來的人,除非是生病了,就什麽事情都不會幹了,現下,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像該沉默的都沉默了。
“這是糖人兒啊。”
“不,不是,這是……”淺桑笑了,甜絲絲的說道:“這是糖豬啊。”淺桑笑呵呵的,子羽笑道:“是送給你的,你說什麽就是什麽了。”淺桑聞聲點點頭,將那憨態可掬的糖豬輕輕的咬一口,居然還嘎嘣脆。
吃起來味道很好很好。
吃了這個,子羽攙扶淺桑上了馬車,兩人在帝京到處走,這是走訪民情民意的一次履行,兩人一邊走,一邊看,帝京的熱鬧,淺桑是盡收眼底了,“之前的羽民國,是三國中最為不起眼的一個小小的國家,都不被他們給看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