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第二,跟是想要告訴你溫子玉,我今日過來……”她的聲音忽而就拔高了不少,冷漠中帶著一種不可抗拒的威嚴——“我是要你好生吃東西的,你即便是想要死,也不能自殺,你溫子玉只能死在我子玫的手中。”
“我從來沒有要死的意思。”溫子玉冷冷的說。
“話雖如此,但你的行為卻在背叛你的話,你雖然沒有說自己要死,但你卻用你的一切行為來準備去死~!”子玫氣壞了。
“要是能死了,或者更好。”這一刻的他,簡直好像一個殘疾人一樣,一個被人類豢養的,忽而想要得到死亡的物種一般。
“溫子玉,我是不會要你死的,畢竟你是我的郡馬爺。”子玫溫馨的說。
片刻後,門口的侍女魚貫進來了,這一群侍女帶進來的是很多的食物,並且還帶進來兩個看上去膀大腰圓的男子,這兩個鐵塔一般的男子,冷冷的站在後面,活像是凶神惡煞一般。
溫子玉看到一霎時進來了這如許多的人,知道事情好像不簡單了,但是溫子玉也未必就屈從他們,就怕他們。
“吃的東西,已經送過來了,郡馬爺,讓臣妾伺候您吃吧。”她將食物放在桌上,除了有糟鴨與蹄髈之類的硬菜,還有一些是青菜之類的,接著子玫讓人將一碗松軟的大米飯給送了過來。
子玫淡淡的笑著,憂傷的說道:“你要是配合我,哪裡會有什麽皮肉之苦啊,我對你多麽好,這還需要我說嗎?郡馬爺,我是那樣愛著你的人,所以,無論我做什麽,都是對你好,沒有傷害你的意思,這個希望你明白。”
子玫娓娓道來。
“你要……做什麽?”恐懼攫住了溫子玉,能感覺到事情非比尋常,或者,也能感覺到,子玫是沒安好心的,大概是要“幫助”自己吃東西了。
這邊廂,子玫卻徹底的忽略了溫子玉的意見,索性就徹徹底底的不尊重溫子玉了,因為,要給溫子玉說的,子玫已經全然都能說了。
“上,給我將郡馬爺來一個五花大綁。”子玫這樣說,溫子玉震驚於子玫忽而就變化的神色,不禁慌張的想要躲避,但哪裡是你想要躲避就能躲避的呢。
“是。”那兩個給侍女帶進來的人,簡直力大無窮,他們是名副其實的大力士,他們將溫子玉左右開弓,捆綁在了地上。
“得了!”大力士之一這樣說,子玫點點頭,施施然靠近溫子玉,握著瓷杓,“郡馬爺,這一切都是你不主動吃東西,我能有什麽辦法呢?我也很矛盾,現下我只能讓你好好吃東西了。”
“你是如此的敬酒不吃吃罰酒,我還能將你怎麽樣呢?”子玫那深邃的眼睛,盯著溫子玉在看。
兩個大力士上前,將溫子玉的嘴巴掰開,這邊廂,子玫用力的將瓷杓裡的白米飯灌入了溫子玉的口中,這填鴨式的喂食方式,簡直讓溫子玉鬱悶死,但是溫子玉有什麽辦法呢?只能在矛盾中,將這東西吃了一個乾乾淨淨。
溫子玉感覺,先是自己的喉管給分開了,跟著自己的食道一點一點的打開,子玫蠻橫的輔助自己,讓他渾身都感覺要散架了,溫子玉鐵青著臉,耗盡全力的在掙扎,那瘋狂的力量,讓子玫嫌棄。
“郡馬爺,你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我對你這樣好,你卻連吃東西都不肯好好的,非要這般的為難我不成,現下你終於自討苦吃了,現下,你開心嗎?”子玫感覺今天溫子玉已經吃的夠多了,將面碗放在旁邊。
給了兩個大力士一個眼神,這兩個大力士,將溫子玉丟開了,溫子玉蜷縮在地上,渾身都在顫抖,整個人好像一隻蝦米似的。
“你不要……不要過來……”看到子玫步步緊逼,溫子玉實在是恐懼極了,那種恐懼感就好像是低等生物看到了高等生物一般。
“郡馬爺,你今日也知道我對你的愛了,我是不允許你自輕自賤的,索性就和你好好親熱親熱了,你以後是自己好生吃東西呢,還是要讓我動手請你吃東西呢,想必你也已經有了一個計較,我卻不需要說任何的話了,今日的一切都到此為止。”
“本郡主可不希望看到明日裡你依舊是如此這般!”她陰狠的警告完畢,面上掛著一抹冷笑,朝著遠處去了。
之前那兩個女孩湊了過來。
一個說——“你到現如今,卻還是如此的冥頑不靈,真是豈有此理啊,你這樣做,不但是害了你自己,你間接性的還連累了我們呢,哎,我卻不知道究竟說什麽好了,想要勸你兩句,但看到你這自絕於人的樣子,我千言萬語都不如沉默。”
“郡馬爺,你如此這般讓人不堪,真是讓我們難過的事情,既然你要毀滅你自己我們只能袖手旁觀了……”那個女子卻喑啞的笑著——“不過,似乎今日你也知道了我們小郡主的厲害,往後還是好生吃東西就好。”
“溫子玉,他們都是比較溫和的,我卻是個暴戾恣睢之人,我斷乎不會和他們一樣,對你好言相勸的,你今時今日是要自殺了,既然如此這般,我還能說什麽呢?”
“我們走,留郡馬爺一個人在這裡反省反省吧。”劉總管帶走了院子裡寥寥無幾的幾個人,看到那幾個人去了,溫子玉卻乾咳起來。
他咳嗽的聲音好像連珠弩一般的,激越的咳嗽聲,很快就帶出來點點桃花。
溫子玉聽說過,少年人要是失紅,以後是不會長命百歲的,但是現在這空無一人的庭院裡,已經沒有一個人來關心自己了。
溫子玉的疼痛, 不僅僅是心臟的還有看來自於精神方面的,他每日頂著的壓力是非常龐大的,簡直好像一座大山似的,鎮壓在溫子玉的心口上。
溫子玉生活在絕對的痛苦中,他想要死亡,卻都不能自我剝奪自己的生存權利。
另一邊,子玫氣咻咻的出門去了,一邊走一邊接過丫頭丟給自己的錦帕將手擦拭了一下,她不滿的嗔怒了,“你們都是怎麽看護的啊,明知道我是分身乏術的,我好容易到這裡一次,未必想要聽這種消息,以後這種消息也莫要告訴我才好。”
“他是想要自殺了,我們可以防一時,但是這長長久久的時間裡,想要防備就難上加難了啊。”睡衣女歎口氣。
“你說的也是,但是在這裡卻是要好生照料溫子玉的,讓我高枕無憂才是你們應該做的事情,難道走到哪裡都浩浩蕩蕩的跟著本郡主,才是你們的本等不成?”子玫歎口氣。
“奴婢們心知肚明,還請您放心就好,外面總是會好生照料他的。”旁邊的女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