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教……好教千總您知道……下官到這裡,這……這一群玄甲衛的衣裳就……就讓人給……該扒光了的,誰如此膽大妄為,是……是下官不知道的,他們是……是一百個人,下官剛剛清點了您的損失……”
這父母官一邊說一邊擦汗。
“都丟在亂葬崗就好。”魏鐐轉過身頭也不回的去了,那父母官還以為自己聽錯了,追上前去,“千……千總您……您說將……經他們怎麽樣呢?”
“他們已經死了,以後都不能為國效力,不將他們丟在亂葬崗,難道讓他們進皇陵不成?”
“下官竊以為……他們也是爹生媽養的也……也有……有家庭呢你……您……您應該撫恤撫恤他們的……的……家人啊。”這父母官看上去,好像很焦躁,很激動,很據理力爭。
“走開,他們辦事不利,死得其所,你莫不成還想要為什麽喊冤不成?”魏鐐大力一推搡,這父母官嘭的一聲就倒在了地上,眾人看到魏鐐來勢洶洶,也並不敢說什麽,只能眼睜睜看著魏鐐去了。
“這……這……可怎麽辦呢?”那皂隸走過來,看向父母官。
“下官請示大人,這……這……”皂隸看向地面上的屍體,“這可如何是好呢?”
“丟在亂葬崗啊,還能怎麽樣呢?”父母官也不知道究竟怎麽辦了,但這父母官畢竟知道,魏鐐乃是代表了皇權的,並且魏鐐是有權利叢生到死的去主宰這群人的性命。
即便是竭澤而漁。
魏鐐風馳電掣的離開,將這大難題丟給父母官,父母官只能讓皂隸,將這群屍體給丟在亂葬崗裡,屍體橫七豎八丟的到處都是。
魏鐐急切的灰塵,將這事情告訴了白淺,白淺的膝蓋上趴著一隻玳瑁貓,那玳瑁貓在打瞌睡呢,看上去很憨態可掬的模樣,白淺輕笑,總以為他們的玄甲衛是戰無不克的,孰料魏鐐急匆匆的從外面進來將事情如此匯報了。
“你說什麽……魏鐐……”白淺簡直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聽,畢竟殺淺桑她不算是十拿九穩,但偷襲子羽,一定是沒有什麽問題,但目下,看到魏鐐這狼狽的模樣,白淺不禁站起身來。
那玳瑁貓鳴叫一聲,在地上打了一個滾,到外面去了。
“屬下也想不到,娘娘,是我們失算了,究竟不知道是什麽人,屬下剛剛全然都看了,屍體中箭的地方,都在胸口,並且都是從後面命中的,也就是說,偷襲的人很有可能在高處對他們進行包抄與攻殺的。”
“形成這種局面的可能是,他們出現的比玄甲衛還要早,並且按兵不動在等著玄甲衛送上門來。”魏鐐這樣說,聽到這裡,白淺微微閉上眼睛。
“淺桑離開了,究竟是去羽民國,還是折返回來,蟄居在了言靈國,就不得而知了。”白淺看向魏鐐。
“是。”
“你!”白淺怒極攻心,一個耳光重重的丟在魏鐐的面上,魏鐐沒有必然,盡管,憑借魏鐐對捕風捉影的敏銳,是輕而易舉就能將這一耳光給避讓開的,但是魏鐐並沒有。
“是末將辦事不利,末將難辭其咎,不過末將會安排人好生在西盡盤查的。”
“你可知,為殺子羽,我已拚盡全力,你卻如此這般的掉以輕心,我……”白淺靠近魏鐐,這一刻,魏鐐忽而看到白淺面聖神色有異,一把將白淺搖搖欲墜的身體撈住了。
“我好疼。”白淺氣若遊絲一般的,魏鐐不知道白淺究竟哪裡疼。
“你哪裡疼啊?”
“這……這裡,怕是……是要生了,你……去…找穩婆過來啊。”白淺孱弱的呼吸,手輕輕撫摸肚子,魏鐐知道是虛驚一場,別提多麽開心了,立即召喚丫頭進來。
“快伺候你們娘娘,你們娘娘快要生了,本將軍去找接生婆。”在帝京裡,太醫與娘娘們畢竟男女有別,在這種情況之下,他們是杜絕與娘娘產生聯系的,在這種情況之下,帝京會在安胎的時間裡,找一個女子過來,這女子就是所謂的接生婆了。
那穩婆過來,看到白淺這死去活來的模樣倒也是超然物外的氣定神閑。
“娘娘,這是您的第一胎孩子,您莫要著急,用力,用力就好,瓜熟蒂落原本就是很正常不過的事情,娘娘莫怕,娘娘莫要緊張啊。”
這婆子倒也是很具有接生經驗,一邊說,一邊指揮這幾個侍女在旁邊幫助她,白淺疼的死去活來,她從來不知道分娩會要一個人的命,更不知道一個女子在生孩子的過程中會這樣疼。
感覺身體被硬生生給拉扯成了兩半,那新生兒卻伴隨著響亮的哭聲,出生了,魏鐐握著的拳頭逐漸松開,高興的就要到屋子中去這一刻的魏鐐,早已經得意忘形了。
乾元殿。
馮公公那邊的太監回來了,馮公公看看外面左右無人,揮揮手,讓那幾個太監進來,那幾個太監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基本上搞清楚了,“有人看到玄甲衛在追趕一輛馬車。”
“馬車?”言暄楓疑惑。
“這馬車裡似乎有一個男子,至於其余的事情,就不得而知了,這馬車是從帝京出來的,奴才問了旁邊的村民,當日再也沒有人看到這馬車從岔路口回去。”
“原來如此。”言暄楓沉吟道:“那秘密一定是都在馬車裡了,只怕是這馬車裡坐著的是淺桑與子羽呢,要是這樣,那兩人一定是去了羽民國。”
“皇上,還去追查嗎?在羽民國去?”
“無需!”言暄楓權威的擺擺手,“我們假裝什麽都不知道,以不變應萬變就好。”
“是。”馮公公點點頭,對旁邊的太監說道:“你們可都知道平日裡如何裝聾作啞嗎?”
“奴才剛剛沒有到坊間去,不過是在乾元殿來了一趟罷了。”
“退下。”馮公公道。
“是。”這幾個太監很快就消失了。
看到太監們魚貫從門口出去了,這片刻,言暄楓陷入了沉思,旁邊的馮公公握著拳頭輕輕的在言帝封的肩膀上敲擊,“此事,倒是不如何好判斷呢。”
“皇上您莫要著急。”
“朕不是急,朕是焦慮,總感覺有什麽晴天霹靂一般的事情要發生。”言暄楓一邊說,一邊看向面前的馮公公。
就在此刻, 外面一個太監喜氣洋洋的進來了,跪在地上匯報了鳳儀宮中的事情,這邊廂,言暄楓聽到這裡,不覺也喜上眉梢,“走,過去看看。”
等言暄楓到鳳儀宮,那孩子早已經順利的出生了,作為孩子的親生父親,魏鐐僅僅是看了一眼孩子,卻並不能做太多的舉動。
“將軍,母子平安了,這是產房,不是男人家應該來的地方,您且出去吧。”穩婆笑著看向魏鐐,將孩子放在了白淺的枕頭邊。
“是男孩嗎?”剛剛生產過的淺桑渾身都沒有了力量,面頰上的緋紅讓蒼白代替了,氣若遊絲的問。
“是,是男孩。”穩婆眉花眼笑。
“魏鐐,你抱著孩子,讓我看看吧。”白淺要求,魏鐐輕輕的將孩子抱起來,在白淺的面前小心翼翼的晃動一下,白淺面上有了一抹笑,但卻笑中帶淚。
“我現在有孩子了。”
“是。”魏鐐沉重的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