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淺桑笑看向面前女孩。
“真是不可思議。”女孩瞠目結舌。
“他們一早上,就將一切事情做完了,現下,你我何不溜之乎也呢。”淺桑笑著說,但是那女孩還是半信半疑的模樣,甚至於在卻是提出來開溜的建議後,女孩還是惶恐的。
“不成,不成啊!”女孩恐懼的後退小半步?
“為什麽?”淺桑比女孩還要疑惑。
“因為,這總管要是知道了,一旦責備下來,這……這卻如何是好呢?”女孩顯得很為難。
但那兩個漢子已遊刃有余的操作了起來,看上去做得很熟門熟路。最近,其實聽鮮少動用靈力,畢竟在羽民國,讓人看到不好。但現下,這靈力用起來,倒也不陌生。
“你不是剛說,我乃座上賓一枚,既然我是座上賓,我邀請你……”其實指了指女孩——“作為我的導遊,帶我到處走走,有何不可呢?”淺桑感覺,這些偷窺者的眼睛都是陰鷙的,但唯獨這個女孩的眼睛,是那樣的美麗,那樣讓人不可思議。
“這,道理似乎如此。”女孩笑嘻嘻的——“那麽請問姑娘想要到哪裡去呢,在天都的帝京,只怕姑娘早已經在一年前就走遍了呢。”女孩仰首,認真的看著淺桑。
“這裡不好玩,雖然是皇城,但卻人山人海,人人包藏禍心,各個笑裡藏刀。就連頭頂的鸚鵡都能學人說話呢,這叫鸚鵡學舌,我什麽都不敢說。很是無聊透頂啊!要不,我們去其余的地方,如何?”
淺桑笑眯眯的看著女孩,那女孩稍微遲疑了一下,但卻還是輕輕一笑,點頭。
淺桑念誦一句咒語,叮嚀——“你閉目就好,很快就到。”那女孩睜開眼睛刹那,不可置信的倒抽一口冷氣。
“娘娘,您如此神通廣大嗎?這裡是哪裡,原來我們就要到這裡嗎?”
“怕不怕?”這是一個看上去坍圮了一小半的宅院,淺桑指了指面前那荒廢的宅院,這屋子其實距離帝京不遠,處處都是 斷壁殘垣,現下,在這樣灰白的屋子裡, 定睛一看,似乎有一種滄海桑田的感覺,時過境遷的感覺。
“怕什麽,這……才是一個好地方呢。”女孩一邊說,一邊一個人自顧自的朝著前面去了。
她們兩個女子,在這孤墳似的的院落中徘徊穿行,人也好似成了精靈。到了前面,更顯得荒僻了,草叢中,有金鈴子在振翅,有紡織娘在低吟。兩人在長林豐草中走了會兒,都感覺走困了。
“休息休息啊,娘娘。”女孩提醒。
“也好。”淺桑點點頭,在此間低眸看旁邊的池塘,池塘裡七長八短的蓮花齊頭並進,帶著一種奮發向上的力量,茂盛的很,出水芙蓉就是美麗。那些美麗的蓮花,好像潔白的羽紗一樣。
遠遠近近處處都是,一派“映日荷花別樣紅”的感覺,因了距離感,顯得影影綽綽,看上也是一片朦朦朧朧。這一大片紛紅駭綠,美麗的醉人心魂,其在風中微微震顫,輕歌曼舞一般的晃動。
淺桑看著水面,女醜陋的女還也看著水面。
“你想成為美人嗎?”淺桑鬼使神差的問。
“這,如何說呢,”女孩面上浮現一抹“一言難盡”的複雜神色,剖白一般的說道:“其實無論美醜,姑娘可能不相信,醜陋自有醜陋的好處。美麗也有美麗的好處,真正總結起來,是不一而足。”
“但奴想,無論是美麗還是醜陋,都是常態啊,且不要去察察為明什麽美麗什麽醜陋了。”淺桑真的想不到,這樣一個看上去不怎麽美麗的女孩,居然很聰明,很具有主見和智慧。
“話雖如此,但還是想要你體驗體驗,現下,就讓你嘗試一下。”淺桑笑眯眯的。
“這……”那女孩眼睛裡有喜悅的光芒,但畢竟還是裹足不前了——“這可要如何去嘗試呢?”
“這個其實也簡單,你莫要忘記了,我是有靈力的。”淺桑一邊說,一邊洋洋自得的將拳頭握著。
“你只需要告訴我,你心目中那標準的美人兒,是什麽模樣的就好?”。
因為這意外之喜一般的收獲,那女孩輕輕的閉目,遐想。
“美人兒啊,”女孩道:“一定要有甄宓的模樣,不是我這種團圓的國字臉,應該是瓜子臉,是新杏核眼,對了,一定是杏核眼……”因為這一刻異想天開得想著,好像讓她顯得比之前美麗不少。
“鼻梁呢……就是瓊瑤鼻,唯其瓊瑤鼻,才能襯托的女孩有風姿綽約!除此之外……”就前面幾個條件,是五官的調整,已經能看出來這女孩是一個審美正常的人,“就是遠山眉以及元寶嘴了!”
“你笑什麽啊?”看到淺桑在遲遲的笑,女孩道:“不然,還能怎麽樣呢!?還有啊,那眼睛一定是明媚,屬於那種寶光四射的,似乎能用眼睛說話!這樣集合起來,就是奴婢心目中的美人了呢。”
“原來如此。”淺桑點點頭。
“且睜開眼睛,看看美人。”淺桑笑。
女孩睜開眼睛,目光投向湖面,這一看欣喜若狂的叫起來,“啊!啊!啊!~姑娘真是厲害啊!將我已變幻成這等了,不過這並不是怒奴婢了,說起來很美麗,但哪裡都和奴婢沒有關系,還請姑娘變奴婢回來呢!”
“奴婢概念裡的美人,其實僅僅存在於想象中,要果真如此,如何呢?”女孩輕輕笑,其實連淺桑都知道,她描述出來的那等模樣,說來也是深思熟慮的面孔。
“為何想要又不想要呢?”淺桑調侃。
“奴婢看,本真的就是最好的。這面孔,醜陋是醜陋了點兒,但奴婢有奴婢的個色,奴婢還是奴婢啊!奴婢一旦改頭換面,奴婢哪裡還是奴婢啊,奴婢就頃刻之間成他人了!”
“那麽一來,怒不就不是女嫫了嘛!”她一邊說,一邊歎息。
聽到這裡,淺桑卻笑了。
“真好,能堅持做自己,這與眾不同,已經很與眾不同。”要知道,大千世界,多少人是沒有靈魂的驅殼,多少驅殼駕馭的是沒有靈魂的肉體啊。
“醜陋有什麽,難道姑娘也要以貌取人不成?姑娘莫要不信,什麽四書五經,六韜三略,奴婢早背了一個滾瓜爛熟,現如今,倒是讓奴婢發愁沒有個大展宏圖的地方!”
“女嫫!”淺桑惋惜的道:“自古及今,女子從出生,就是帶著偏見的,一個女子……一旦是成功了,人們會說,這個腰纏萬貫的女子,錢財來路不明,到底也是讓我們女性有了不白之冤,女權,究竟什麽年代才能平冤昭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