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願如此了。”夫人點點頭。
第二天,淺桑到天都去了,找羽皇,子羽居然不在,淺桑撲空了。這情況是很少的,畢竟羽皇自從那一次的事情發生以後,十有八九都是在這裡的,現在,離開大本營,他去了哪裡呢?
淺桑悶悶不樂,旁邊的女嫫看到淺桑來了,丟下練武的一群人,舉著葫蘆做的瓢喝水。旁邊放著一個巨大的水缸,水缸裡是他們飲用水,女嫫將一包五石散丟在水中,輕輕的晃動一下,將一瓢水喝光了。
然後一屁股坐在淺桑的旁邊,伸手拍一拍自己鼓脹起來的肚子,淺桑看到這裡,立即嫌惡的鎖眉。
“你做什麽呢,看看你這不得體的模樣。”
“我更不得體的您都見過呢,現在批評起來徒兒,不然可怎麽樣練武呢?”他想當然的說,我點點頭。“也是,也是。”
“你師父呢,現在倒是不在這裡,好像知道我要來,故意離開一樣。”淺桑看向女嫫,女嫫不甚在意的道:“師父最近每天都出去,早出晚歸的,所以我們才偷懶啊,不然可怎麽樣呢?”
“不是吧?羽皇每天都出去?”已經很多年了,淺桑還以為羽皇已經成了一個絕對的面壁思過的人,現在,居然每天都出門去。
“我也感覺奇怪,但是師父的事情,我們小輩哪裡敢問啊,只知道是每天都出門去,過幾天又是回來。”
“哦。”我點點頭。
“他什麽時間回來呢?”淺桑問,想要找子羽聊一聊,女嫫沉思了一下,說道:“這就不好說了,或許很快就會回來,或許三五天,我不得而知,反正我們就在練武就這樣哼哼哈嘿的。”女嫫一邊說,一邊摩拳擦掌給我們看。
“好,既如此,就多練習。”淺桑一邊說,一邊朝著前面去了,因為這裡是地下室,所以,這裡連一點兒花卉都沒有,面前觸目所及都是黃土,要麽就是和黃土一樣的人 。
現在,帝京的降魔者已經銳減,新晉的一些,都在這裡勤學苦練,所謂十年樹理百年樹人,想要真正陶鈞一位降魔者,這是非常困難的事情,此事需要經過很多年的修習。
淺桑不願意看他們揮汗如雨的模樣。
盡管,他們也是怨天尤人,但淺桑曾幾何時,也是和他們一模一樣的,修煉是相同的,修煉修煉修煉,但真正修煉陳了以後,靈力是內化的東西,不會因為你輟學就會忘記。
靈力還是應運而生的東西,越是危難關頭,靈力展現的氣魄也是宏大。
淺桑等了大概有一炷香的時間,感覺自己無論如何不能繼續在這裡枯坐了,朝著外面去了。
給他們買烤鴨吃,一會兒,淺桑回來了,烤鴨已經具備了,給他們丟過去,這一群五大三粗的漢子,狼吞虎咽。
淺桑再次回到羽皇的屋子,這屋子裡安靜的很,好像一個墳墓一樣,穹頂很高,以便於儲備新鮮空氣,但下面的空間卻非常小巧,屋子裡面只有一張黑檀木的桌子,桌上是一些簡單的生活日用品。
除此之外,別無其他,淺桑剛剛到這裡,就看到了羽皇,他總是來無影去無蹤,究竟什麽時間回來的,眾人還蒙在鼓中呢。
淺桑叩門,禮節性的,他點頭,慢聲道:“進來吧。”淺桑朝著屋子去了,屋子裡面還是一樣的安靜,我看著羽皇,“你剛剛去哪裡了啊,我等你很久了。”
“出去了一會兒。”子羽說。
“你向來是不喜歡出去的。”淺桑說:“女嫫說,你最近總是早出晚歸,怎麽,在外面做什麽去了?”淺桑問,羽皇一言難盡的看向淺桑,忽而笑了。
“現在還不到酉時,你也隨我出去走走,好嗎?”這是羽皇的邀請,淺桑不好拒絕。
“好啊,反正下雨天打孩子,閑著也是閑著。”淺桑跟著他,閃身已經到了外面,外面一片熱鬧,五行八作的人現在都精彩豐呈了起來,之前有很多東瀛扶桑島的妖怪,現在好像他們都不存在了。
即便是存在,數量也是少的驚人,一路上過來,淺桑有了很多新發現,站在遠處的虹橋上,從這裡看過去,能看到碩大的燈盞,好像蓮花一樣倒映在池塘裡。
這些美麗的燈盞,罩著一片絹紗,懸掛在門旗杆上,微風搖曳過來,這旗杆上的燈葉氏產生了一種如夢似幻的美麗幻覺,輕輕搖曳,卻好像一個夢一般,淺桑看著眼前的燈籠,看著看著,心情就平靜了下來。
“在帝京做什麽呢?”淺桑一邊說,一邊伸手。
淺桑用靈力將湖面的說聚合起來,水就形成了一條水柱,波光粼粼的模樣,先是趵突泉一般的一點點的凸起,很快的,那凸起就好像一根針刺破了似的,一點一點的茂盛起來。
再跟著,那凸起的水已經湧現在了淺桑的手掌裡,淺桑玩弄起來,將左手輕輕一舞動,水跟著流竄到了右手中,從指縫中一點一點的滑動,看上去美麗的很,晶瑩剔透的水,在夜色中,好像一條蛇似的。
“靈力就是這樣用來浪費的?”子羽責備的看向淺桑,一巴掌落在淺桑手掌上,接著,水花四濺,好像異常繽紛的雨,落在了湖面上。
“你倚老賣老。”淺桑瞠目。
“管我的。”他說,“我最近幾天都出來,你一定想要問,為什麽?”
“我啊。”淺桑敲一敲自己的腦袋。“我腦子裡有十萬個為什麽,我當然是想要問究竟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那麽,你告訴我究竟為什麽呢?”淺桑看向羽皇,子羽吐口氣,“我發現帝京的妖族比之前還要多了。”
“還有,那我們絞盡腦汁都不能移動的火球,現在憑空裡消失了,你不感覺奇怪嗎?”
“我之前就去實地考察過,這火球可不是憑空裡消失的,剛剛消失的現場我就去看了,火球燒死了很多無家可歸的小動物,這也就罷了,火球燃燒起來,旁邊還有很多很多腳印,有人族的,有鬼族的。”
“你的意思是, 他們的力量熔於一爐,這才……”
“是,但是我很奇怪,誰的號召力這樣厲害,將三個族群中的佼佼者都已經聯合起來了,你不覺得奇怪?”
羽皇堅定的目光看著湖面,湖面是薔薇色的,頭頂的燈籠是豆沙色的,兩種燦爛的顏色聚合在一起,沉斂在他的目光裡,“你……”淺桑伸手,在羽皇的面前揮舞了一下手掌。
斬斷了一個橫截面。我們已經有目共睹,所謂人死如燈滅,已經很多年了,他居然還是不情願接受這個現實。
年年歲歲,歲歲年年,淺桑心事重重,面上卻不動聲色。
“那什麽,你是不是有妄想症了。”已經三年了,羽皇還在執迷不悟,盡管,淺桑知道,那是需要接受的事情,但子羽呢……
“不是什麽妄想症,我很多次都感覺到她在找我。她距離我很近很近,淺桑,你有那種感覺嗎?就是……”很顯然,他想要描述暗中似是而非的感覺給淺桑,但淺桑並不能切膚的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