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啊,寧缺毋濫。”
他說,眼睛裡面卻有了憧憬,我知道,冥君是長命百歲的鬼差,每天能和司虞仙子一同,已經是冥君最好的造化了,他是那種知足常樂的人。
淺桑呢,淺桑雖然不是寧缺毋濫,但我是只要決定了的事情,就會堅持到底,淺桑已經是言帝封的妻子,怎麽可能又是移情別戀呢,這個淺桑不能接受,愛情就好像是淺桑的信仰,不能背叛自己的信仰。
他們兩人互相看著對方,過了很久,這才逐漸的分開了。
都在笑。
第二天,天亮了,淺桑早起,出門來,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淺桑以為自己來到了動物世界,看到外面那窮魔亂舞的詭譎現象,淺桑立即回來了,閉門不出,後背抵著門扉,一臉驚恐,不但呼吸變得紊亂了,連心跳的頻率都快了不少。
簡直到嗓子眼。
淺桑變一下,好似驚虹掣電一般,已經出現在了他的屋子裡,冥君還懶洋洋的沒有起來呢,看到淺桑來了,不禁一笑。
“做什麽?”一邊說,一邊披衣而起。
“你好像個惡鬼一樣,你看看你,你蓬頭垢面的,女孩就要有女孩的模樣,你大大咧咧就罷了,現在怎麽還邋裡邋遢的了。”冥君批評他的儀容儀表,淺桑立即反唇相譏——“什麽叫邋裡邋遢的,我是落拓不羈。”
“好,你說什麽就是什麽。”
“但是——”冥君想起來什麽似的一笑。
“你也不能到我這裡啊,我還沒有穿衣服呢,這多不好啊。”他倒是忸怩起來,淺桑一笑。“咱們誰和誰啊,哥倆好的,有什麽?”
“但是也不能這樣不尊重人,隨隨便便啊。”
“你剛剛不是說了,我大大咧咧的。”淺桑找到突破口,看向冥君,冥君知道,是自己挖坑將自己埋葬了。
“好吧,究竟什麽事情呢,這樣興師動眾的就過來了。”冥君說完,人已經淺桑面前了,變的很快,也是衣冠楚楚的模樣。
“沒什麽事情啊,就是,你看看外面,為什麽會成這種情況啊。”淺桑百思不得其解,看著外面,冥君點點頭,也是朝著外面去看了,這不看不知道,一看著實也是嚇到了。
“怎麽……會這樣啊。”他惶遽的目光閃爍了一下,因為現在,外面所有人都在模仿牛和老鼠的動作,乍一看,真的是窮魔亂舞啊,淺桑欲哭無淚,這五禽戲快要讓他們玩兒壞了啊。
“這不會這樣呢,你宣傳的過分了唄。”他一邊說,一邊格格格的笑,淺桑一拳頭落在冥君的肩膀上。“你還笑,不想想辦法。”
“庸人自擾之,他們很快就會明白過來的,這五禽戲沒有什麽了不起的。”他一邊說,一邊打呵欠,立即要去睡回籠覺了。
“啊,你這什麽態度啊。”
“庸人自擾之的態度啊,你繼續傳授給他們就好了,只是莫要繪聲繪色的說,這五禽戲有什麽了不起的,這本身就是強身體健體的花拳繡腿罷了,你偏偏要說這多麽多麽的了不起,這可是做什麽呢?”
“也對,”淺桑檢點一下自己,又道:“好了,事已至此,就算是硬著頭皮我也應該出去看看了。”淺桑一邊說,一邊回到自己的屋子。
說起來冥君已經見過我多少邋裡邋遢的模樣了,淺桑滿不在乎,在刑天的山洞裡,淺桑那時節連一把梳子都沒有,整天都素面朝天的,還衣衫襤褸的厲害,冥君都見過了,還有什麽是謝必安不能看的呢。
我們尊重朋友,就會獲得尊重。
淺桑面上帶著一抹淡淡的傷感,良久的沉默以後,淺桑到外面去了,群眾看到他出來了,一個一個都簇擁過來,將這裡很快就弄了一個水泄不通,他們都是五禽戲的擁蠆,現如今,看到掌門人出來了,焉能不頂禮膜拜呢。
他們立即朝著淺桑過來了,準備曲意逢迎淺桑,準備腐蝕淺桑,這感覺,別提多麽棒棒噠了,淺桑一笑,傾國傾城,再一笑,幾個男子已經含羞帶臊的低下了頭。
“諸位,每天只需要學習一個動作就好了,今天我們來學*,老虎這種動物,在你們草原是沒有的,老虎是森林之王,老虎輾轉騰挪起來力大無窮,現在,就老虎的動作,我給諸位一一分解,諸位還請在後面模仿。”
淺桑一二三四二二三四的給他們講解,一開始他們都不得要領,但很快的,他們就學到了這個精髓,立即跟著淺桑就模仿起來,那動作看起來美不勝收的很了,淺桑微微笑著,一言不發。
眾人都開始模仿起來,淺桑看到他們這樣,立即越過眾人,朝著蕭燕燕去了,蕭燕燕笑嘻嘻的看著淺桑,她是不相信這個五禽戲的,盡管學這個五禽戲的已經如同過江之鯽一般。
但是蕭燕燕呢,難能可貴的是,完全沒有被影響,不為所動,這樣的女孩才是厲害的呢淺桑和蕭燕燕往前走,已經是秋天了,過了立秋以後,晶瑩剔透的水珠就閃現在了草叢上。
那草叢上的水珠閃爍跳躍,看起來明麗而又清新,可愛的很,淺桑看到這裡,不禁微微一笑,草地有一種淡淡的溫暖,空氣中有泥土的清芬,他們兩人不約而同的往前走,沒有什麽目的地,好像連靈魂湊徜徉在這一片廣袤的天地之間了。
有蝴蝶飛過來,落在她的頭上,她揮揮手,將蝴蝶給趕走了,神情很是嫌惡。
淺桑手腕晃動了一下,那蝴蝶落在淺桑的手掌心,他們繼續往前走,“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地見牛羊,這是敕勒歌,真好。”淺桑說,她點點頭。
“是很好,我已經很久沒有到中原去了,你說的很對。”
“不要有鄉愁了,此心安處是吾鄉啊。”淺桑笑著引經據典,他呢,點點頭,將那負面情緒已經一掃而空了“好了,不說這個了,且說說其余的事情。”
“說什麽?”
“我……”蕭燕燕歎口氣,一臉無從說起的模樣,淺桑卻靜靜地等待,不很久,蕭燕燕說道:“淺桑,我準備將那頭顱歸還給你,但是我今天去偷竊卻發現,這頭顱不動如山。”
“你說奇怪不奇怪,明明是這樣……”蕭燕燕一邊說,一邊模仿出來一個的動作,是將一個物體放在桌面上的動作。
“這樣放在那裡的,現如今,卻不知道究竟為什麽,那頭顱就拿不動了,不然我偷過來給你。”
“不著急, 可能頭顱還有自己的思想呢。”淺桑說,這就比較奇怪了,但是話說回來,其實也沒有什麽值得嘖嘖稱奇的地方,為什麽,因為事情到這裡,我們至少能明白一個道理。
人的福報是根據人生前做的好事情來分配的,就目前看來,他的確是一個有福報的人,淺桑輕輕的笑了,眼睛看著面前的人,他那卻狐疑不定的。
“好了,不用管這個,既來之則安之啊,我們反正閑來無事,再說了你們這裡的十天半個月啊,對我來說,僅僅是一眨眼之間罷了。”
淺桑說這個論調,讓她大驚失色。
“什麽,姑娘是什麽意思?”
她看向淺桑,淺桑一哂,道:“我的意思是,你們這裡的十天半個月,其實說起來就是我們世界裡的一會兒,我這樣說你就能明白了,我是從那麽的未來過來的,我因為一件事情,必須要到這裡。”
“這……”她的臉色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