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大言不慚,莫要忘記了人上有人山外有山。”淺桑扼腕,唏噓。想要就此事更進一步的闡述明白,但卻不知道究竟從哪裡開始說。
“也好。”冥錦點點頭——“好像你口口聲聲都是在責備我。”冥錦的眉心微微有了褶皺,“你……”
“什麽你你的,現在卻是知道什麽是理屈詞窮了,我告訴你,任何事物的存在都是有他們的存在的價值與合理性,你不要目下無塵了,總感覺自己高人一等似的,我也未必就是責備你,你會聽自然是會明白,我擔心你。”
“嘖嘖嘖,我是要受寵若驚了。”冥錦翻白眼,依然故我的看著淺桑,居然還握著酒杯,“來來來,將進酒,杯莫停咯。”淺桑看到這模樣,只能輕輕飲酒一杯,“不是我說你,你什麽時間不要這般玩世不恭,什麽事情卻做不好呢?”
“玩世不恭?我只知道,每個人都是單獨的個體,都是與眾不同的,哪裡有什麽玩世不恭嗎?”
“算了,”淺桑看,想要說服這家夥,是難上加難了,只能苦口婆心又道:“我也僅僅是提醒你,凡一切的存在,就有其存在的合理性,莫要自以為是。”
“也罷。”勉為其難的,某人點點頭。他們還要聊什麽呢?似乎該聊的已經聊 到了盡頭,“我讓人會在帝京找他們,但是聰明伶俐如同子玫,是不會在這裡讓人甕中捉鱉的,很有可能,會離開這裡,去其余的地方。”
“譬如?”冥錦問。
“我也在未雨綢繆,究竟她會去哪裡,但卻想不出來個所以然,只怕……事情發展到這裡,他們會去的地方多了去了,最有可能去的地方大概是……”
“言靈國?”冥錦道。
“很聰明,我想也是。”冥錦點頭。
言靈國。
天寒地凍,白淺足不出戶,但饒是如此,還感覺冷。現在,那言帝封已經讓人殺了,她目前沒有了勁敵,倒頁感覺快樂。
“冷?如何不多穿點兒衣呢?”對面的言暄楓輕輕收手摸一摸白淺的肩膀,白淺輕輕歎口氣,“已經穿了很多了,也沒有什麽。”兩人還要聊什麽呢,外面小麒麟卻風風火火的來了,小麒麟居然一臉的喜氣洋洋。
看到麒麟這喜滋滋的模樣,兩人異口同聲的問道:“你做什麽去了,有什麽好事情從天而降呢,看你這模樣?”麒麟笑嘻嘻的看向言暄楓和白淺,說道:“也沒有什麽了不起的事情發生,不過我好像雪亮點兒畫龍點睛的本領,孩兒現如今就想要表演給皇娘娘與皇叔看。”
很顯然,麒麟興奮不已。
麒麟一邊說,一邊摩拳擦掌的模樣,他迅速的握住桌上一朵乾枯來的花兒。那花兒早已經枯萎,裝在一個白瓷瓶裡。
所謂寧可抱香枝頭死,不曾吹落北風中。
這金絲菊,碩大的花冠,乾枯的蜷縮在一起,好像龍舒利爪一般,好像絲絲縷縷都抽離了生命。
“就這個咯,我變,你們拭目以待呢,真的很神的,連我自己都感覺奇怪……”麒麟變戲法似的,將那菊花舉起來。
先給皇娘娘看,又是給言暄楓看,白淺將金絲菊握著,顛來倒去的看了看,因說道:“就是尋常的一朵菊花啊。”
“皇上,您且看看這個菊花有何等與眾不同?”白淺是不能看出來這菊花有什麽玄妙了,一面說,一面將菊花給了言暄楓。言暄楓倒是饒有興味,好像看西洋鏡似的,將那乾枯的菊花握著,仔細的打量了打量。
言暄楓道:“有何等不同之處呢?殘花敗柳,毫無二致。”其實,言暄楓是是完全不知,究竟麒麟待做什麽了。但白淺大概是心知肚明的,白淺在心底唏噓一聲,難不成,言帝封與淺桑的孩子,也具有那等特異不成?
麒麟握著菊花,慢條斯理的站起身來,一派紅光滿面的模樣。他口中振振有詞的在低喃什麽,似乎是在默默的念誦心咒了。接著,一秉虔誠的將那枯萎的菊花舉起。
那枯萎的菊花,在二人的面前搖晃了一下。
“皇叔,皇娘娘那麽看,你們仔細看啊,千萬魔藥眨眼睛。”他一邊說,一邊抖索一下花蕾與枝乾,但奇怪的是,兩人比剛剛還要迷惑了,究竟麒麟要給他展示的是什麽呢?
兩人定睛一看,那乾枯的菊花依然故我,還是一派傲霜鬥雪的模樣。
“麒麟,你究竟要做什麽?變戲法給我們看不成,這戲法叫什麽呢?叫枯木逢春不成?”
旁邊的言暄楓,因看到他那抓耳撓腮的模樣,不禁輕輕的竊笑,言暄楓調侃的聲音,與那笑一同飄入了他的耳朵裡,言暄楓那唇畔的笑,卻分明是在揶揄麒麟辦事不利。
麒麟著急的抓耳撓腮,本以為這戲法必然會水到渠成的,但那“枯木逢春”的一幕卻無論如何都沒有發生,這讓麒麟自己也焦躁,他張口結舌,訥訥道:“這……這怎麽可能呢,這……這沒有可能的啊。”
麒麟驚惶的盯著他們看。好像在他們兩人的眼睛裡有答案似的,不要說白淺了,言暄楓卻一臉懵逼的模樣。
“什麽可能不可能的,小皇子,你究竟是什麽意思啊,你將朕與你皇娘娘的胃口吊起來,現下,我們卻不知道你要做什麽,此際我們正要拭目以待呢,你卻喃喃自語,難道這節目是你自說自話不成?”
“不,不,皇叔,皇娘娘,我……我今日明明……明明就……為何,為何會如此這般啊。”
看得出來麒麟焦急得很,但那枝頭乾裂的菊花卻還是沒有異象,不得已,麒麟只能氣憤的將菊花丟在地上。看到麒麟氣急敗壞的模樣,白淺輕輕一哂,將地面上枯萎的菊花撿起來,交給了侍女。
白淺知道麒麟是為變戲法而來,因看到吃這裡,不禁連道“可惜”。
侍女從白淺手中,將金絲菊握,別入旁邊的瓶口中。
饒是如此,似乎麒麟還沒有認輸,將桌上的一杯酒拿起來道:“可能那個有什麽問題,我可以禦水呢,皇娘娘與皇叔要不要看看?”
“小皇子,今日如何胡言亂語。”言暄楓瞪眼,但面紅耳赤的麒麟卻卻反唇相譏。“誰說我要胡言亂語啊,我今日好似打通了任督二脈一般,發現自己整的有了丫很多神奇的本領呢!”
看得出來,麒麟是迫不及待要證明自己了。麒麟握著酒樽,將那酒水潑出去,是可惜,覆水難收,那潑出去的水,卻再也不能操控了。非但水不能操控,還涓滴不存,都灑落在了麒麟的衣裳上。
“哎呦,這……怎麽一回事啊?”其實,正常應該看到的就是如此,看到麒麟表演失敗了,言暄楓卻捧腹軒渠。
“我看,你還是莫要變了,這戲法,在孤三歲那年就已經會了,你這哪裡是變戲法,你這明明是耍把戲啊,這等拙劣的西方,當年,孤每天至少要變一百二十次呢。”言暄楓狂笑。
白淺也是笑中帶淚,就連旁邊的侍女們,跟著他們也笑起來。
白淺笑的岔了氣,“這等雕蟲小技啊,乃是人人都會變的,實在是貽笑方家,沒有什麽了不起!依本宮看,麒麟……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哈哈,哈哈你……且……不要變了,這叫做覆水難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