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你口音不是本國人?”施申書警惕心比較高,更不明白,好端端的,她的身邊為什麽多了一個男子,並且這是一個堪稱完美的男子。
子羽的舉手投足給人一種疏朗曠達的君子之風,那張臉堪稱盛世美顏,那令人目眩神迷的微笑,簡直是活字招牌,至於那雙會說話的眼睛,在盯著你看的時候,你簡直心甘情願沉溺進去。
那眼睛,好像波光瀲灩的大海,能涵容一切。
“在下是羽民國人。”
“真是想不到,你是從窮鄉僻壤來的,果真是雞窩裡飛出一隻金鳳凰。”很顯然,施申書在在開玩笑,不過玩笑開的不如何高明。
子羽最討厭的就是別人對羽民國的汙蔑,眼前的武侯,一定已經很多年沒有去過羽民國了,現下的羽民國,早已不可同日而語,之前小國寡民的帽子,他早已經給丟到爪哇國去了。
“可不是呢。”盡管心裡不以為然,但是子羽面上卻浮現一抹讚同的淺笑,表示對方的見解是正確的。
人和人之間的關系,並非總是一拍即合,此際,這兩人見面,一言一談卻好像都夾槍帶棒一般,連旁邊的淺桑聽上去都感覺不對,立即站在兩人中間。
“不要再長街上老鄉見老鄉了,到將軍府還是到冥媚那邊去呢?”
“將軍府廣廈千間,都空空如也,打架都去吧,今日鴻雁來賓,是個好兆頭。”一聽說要去將軍府,冥媚開心不已,她壓根就不喜歡大家閨秀的生活方式,倒是比較容易接受粗獷的大口喝酒打完吃肉的彪悍生活。
“好,好,好,現在就去。”
將軍府是在原將軍府的舊址上擴建的,言暄楓為施申書考慮的面面俱到,現下的將軍府比之前的佔地面積大了不少,就精巧程度來說,也讓人望洋興歎。
“你們先走吧,先安頓孕婦,我們隨後就到。”淺桑招呼一聲。
“好。”冥錦催馬,不疾不徐的去了,冥媚唯恐淺桑忽而決定不去了,握著淺桑的柔荑諄諄告誡一定要淺桑過去,淺桑萬般的允諾,冥媚才丟開手。
是的,她必須回去帝京發生了什麽,她想要去看看。
現在,帝京的人,為什麽那樣多語言乏味面目可憎的呢?言帝封呢?言暄楓呢?白淺呢?一切的一切,她都需要掌握。
她跟希望得到施申書的一臂之力,以便於幫助自己尋找到孩子。
馬車骨碌碌順著奉天街到遠處去了,消失在淺桑與子羽的視線了,淺桑是知道將軍府的,所以準備一路步行。
“你的朋友好像不放心我和你在一起。”子羽不軟不硬的說,淺桑唯恐剛剛施申書那冷硬的態度讓子羽新生不快,頓然說道:“他就是這種人,直來直去好像一張弓似的,不怎麽會說話的,你不要在意。”
“只怕將軍府不怎麽歡迎我,也未可知。”
“那是你浮想聯翩了,焉能?我們這一路上互相扶持的時間多,你也說過要幫助我找孩子,此事總不能半途而廢的,所以啊,不要想這如許多,走咯。”淺桑拍一拍他的肩膀。
“既然如此,我就勉為其難了。”子羽頷首。
到將軍府,冥媚抱著剛剛出生的孩子,認真的看,冥錦對著孩子評頭品足,唯獨有施申書似乎悶悶不樂的,冥錦察覺施申書情緒異常,到施申書面前,拍一拍施申書的肩膀。
“什麽魂不守舍的呢?”
“沒……沒事。”施申書尷尬的一笑,“胡思亂想罷了。”
“你因為那個子羽?”冥錦揚眉,丟給施申書一個眼神,施申書拉著冥錦到外面,遠離冥媚一點的距離,說道:“你難道就不感覺奇怪嗎?一切的事情好像有人在冥冥中安排一樣,我們剛剛到帝京,他們也就後一步來了。”
“他們與我們是這樣相遇的,一切的巧合,讓人百思不得其解。”施申書疑竇叢生,不免問題多多。
“或者,此乃天意啊。”冥錦指了指屋頂。“俗話說,舉頭三尺有神明啊。”
“你殺人無數,相信天意?”所謂惡語傷人六月寒,冥錦雖然沒有金盆洗手,但最近這幾年,殺人卻是非殺不可的窮凶極惡之徒在動手,多種多樣的情況有分門別類不同的抉擇。
如此一來,施申書的一句話戳中了冥媚的痛覺。
冥錦反唇相譏,“說到殺人,你我不相伯仲之間,你奚落我,等同於挖苦你自己。”
“哈,好牙尖嘴利,不過話說回來,我還是覺得奇怪,你就不覺得奇怪嗎?今天一系列的事情?”
“我看,是你這榆木腦袋異想天開了吧,自從前一段時間,你去了瓊林宴,回來以後總是風聲鶴唳,哎,拿你沒辦法。”
“反正還是小心為妙。”施申書說。
“你什麽時候如此謹小慎微啊,我從你身上似乎發現了溫子玉的影子。”
“小丫頭,不可信口雌黃!”
兩人閑聊的時間,淺桑已經到了將軍府,子羽站在將軍府外,卻被那種立地為王的感覺震撼住了,這將軍府,的確非同凡響。
“果是煥然一新。”淺桑嘖嘖稱奇。
“好壯觀。”子羽嘖嘖稱羨。
兩人進入將軍府,諸位丫頭家丁看到淺桑來了,一哄而上將淺桑給包圍住了,這裡的舊人多一半都是淺桑認識的,丫頭們抱頭痛哭,惹得淺桑也淚流滿面。
眾人迎接淺桑與子羽到花廳,這邊,施申書作陪。
“言帝封呢?”其實,見到施申書的第一面,她就想要問了,其實,她多次夢回這裡,多次與言帝封共剪西窗燭,卻話巴山夜雨,今時今日終於回來了,腳踏實地坐在這個花廳裡,她的問題自然來了。
“這……”施申書為難的梭巡一眼旁邊的子羽,淺桑泄氣的一笑,“我們認識多半年了,是好朋友,子羽不是外人,你有什麽說就好了,況且,他從羽民國前來,就是為了幫助我。”
盡管淺桑多次強調, 子羽是好人,但施申書卻認定了子羽並非好人。
子羽知情識趣的一笑,施施然站起身來,指了指外面——“剛剛從走廊過來,看到很多飛禽,有虎皮鸚鵡,在下是最喜歡鳥兒的,這便過去看看。”
“公子請自便。”施申書迫不及待想要送子羽離開了,看到這局面,淺桑略微懊喪,略微頭疼,向來,只要是她的朋友,施申書也引為同調。但今次,這種情況,讓淺桑自己也摸不著頭腦。
“你們兩人……”
“娘娘不要胡思亂想,娘娘與他固然是刎頸之交,但末將與他不熟,因此上,並不敢張口就說這些個體己話。”施申書現在驀地變得謹小慎微,淺桑讚許的一笑。“也好,也好,謹言慎行。”
“我們剛剛征伐回來,從芙蓉關出去,一路南征北戰東征西討,先後將鬼方,羌方,朔方乃是土方都打敗了,我們凱旋,班師回朝的時間,路過了羽民國。”施申書說。
“這樣興師動眾?”淺桑不免覺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