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成功的,祖師姑。”冥錦叩拜在她的面前,良久不情願站起身來。
“成功嗎?我並不覺得,現下,天下還是亂中啊,不然我歷劫完畢,早已經會山谷中了。”
“相比較於百余年之前,現下,已經很好了。祖師姑!”這口口聲聲的祖師姑,讓淺桑這個是答應也不是,不答應也不是,“我問你,你果真相信我的話?果真願意我做你的祖師姑嗎?”
“自然是,你比晚輩厲害多少呢?神音派中雖然高手如雲,但說起來,人們久仰的還是您啊。”早知道將身份曝光出來,會有這樣的結果,淺桑在多年前就曝光出來了,現下,才知道,一個名字會帶來這樣好的機遇與福利。
“那麽,以後就將我當做朋友就好,這秘密,不要讓很多人知道,你意下如何呢?”
“屬下唯您馬首是瞻。”
“不用如此畢恭畢敬,你要我無所適從!”淺桑以手加額,這邊,冥錦卻從此以後,對淺桑改觀,淺桑面上浮現了一抹寧謐的微笑,然後回頭,看到聽天書聽的一臉木呆呆的男子——“聽夠了?”
“夠了,好像海外奇談一般。”子羽歎口氣,“我就說,你如何這樣厲害呢,原來,你迥異於常人啊?但是言靈國明明已經很好了,你卻還要將這裡改變成什麽模樣呢?”
“化腐朽為神奇吧,再不然,連我自己都不知道了,按照你說,對啊,現在的言靈國已經很好很好了,卻為什麽我還不能算歷劫完畢呢,你給我一個說法啊?”
“這個,連我都感覺奇怪。”子羽搔搔頭皮。
三個人還要深入詳談一下呢,屋子裡小兒啼哭起來,淺桑立即到屋子去,冥媚剛剛生產完畢,就不情願坐月子了,“你們都不要攔著我,讓我在外面去走走啊,縛手縛腳的,真的好難受啊。”
冥媚抗議。
“但是……”淺桑抱著孩子,一邊輕輕搖晃,一邊說道:“你剛剛生產完畢,在外面去,並不好啊。”
“有什麽不好的,我看就很好。”
“不要作妖了吧,淺桑說什麽就是什麽。”冥錦訓斥一般的看向冥媚,冥媚縮縮脖子,表示自己錯了。
“對了,孩子已經出生了,一來應該起個名字,便於稱呼,二來,也應該立即通知白澤,讓白澤知道知道,畢竟此乃普天同慶的事情。”淺桑看到孩子咬著大拇指很快又睡著了,這樣提議。
“也對啊,是應該告訴白澤,但是我是真的不想要到白慎國去了,痛心疾首啊,我在白慎國過的是什麽日子,淺桑,你也看到了,現在我不去了,但孩子的事情,還是告訴白澤,讓白澤知道知道。”
“我來。”淺桑小心翼翼的將孩子放在繈褓裡,到旁邊去了,冥錦幫助淺桑紅袖添香,為淺桑準備筆墨紙硯,淺桑連連道謝,一會兒,將筆墨紙硯弄好了,寫了一封聲情並茂的信。
飛鴿傳書,很快就到了白澤手中。
太監的聲音因為喜悅都變了,跪在地上,雙手顫抖,將那封信遞給了白澤,白澤劈手將那封信拿過來,一目十行的瀏覽完畢,認真的看了看落款,簡直難以置信,因為落款居然是淺桑。
這樣一來,證明了淺桑與他們在一起,他們都在言靈國。
“朕的孩子,朕……後繼有人了啊,朕要迎接冥媚回來。”他興奮的踱來踱去,握著筆,在宣旨上書寫起來,很快的將一切都寫好了,給了那公公,那公公也去安排了。
這消息,不脛而走,太后娘娘知道了,發現白澤過分雀躍,不禁挑眉問道:“那麽,皇上的意思,是迎接她回來了?”
“自然,總不能讓朕的親生骨肉漂泊異鄉。”他握著拳頭,激動的說。
“皇上的意思,哀家是明白,不過,她要是回來了,果真能安安心心做你的下堂妻不成?”
“孩兒會*的。”白澤說。
“也罷。”好像母后不發表什麽意見了。
“最近聽說有人造反了,究竟是為什麽呢?多少年了,四海升平!從高祖皇帝開始,從來沒有聽說過何人造反,今次,何不讓哀家殫精竭力呢?”原來造反的事情,太后娘娘也知道了。
白澤不知道究竟怎麽樣去回答,造反是意料之外的,其實也是情理之中。為了富國強兵,白澤橫征暴斂,真正意義上成為了苛政猛於虎的暴君,在帝京,坊間的流言蜚語是沒有可能進入白澤的耳根。
到外面呢,對白澤的風評已經很差很差了。不過那些揭竿而起的人,一來,沒有什麽經驗,二來,畢竟畏首畏尾,一觸即潰。
白澤第一時間派遣將軍,剿匪去了,將那群人打了一個落花流水,算是警告。
“不過一盤散沙罷了,母后不用理睬這個,兒臣將這一切都會好生安排的。”
“你能應付過來就好,少停,你要是想要讓這瘋丫頭回來,就讓讓她回來吧,在什麽不好,孩子還是我皇嗣。”太后娘娘居然表現出來久違的寬宏大量。
“兒臣明白。”
太后娘娘點頭,還要聊什麽,但看到白澤一臉興味缺缺的模樣,又是看到白澤面前一大堆的文件,並不好在這裡淹留了,緩緩地站起身來,優雅的轉身準備去了。
“皇兒,你上前。”她人是要走了,但卻站在原地,似覺依依不舍的模樣,白澤也不知道究竟母后這是什麽意思,上前一步,但母后猶然覺得不夠一般,伸出來的手偶計息指了指面前。
“讓母后看看你的頭髮。”她剛剛以為自己看錯了,在那茂盛的青絲裡,她居然突兀的發現了瑩白的發絲,那發絲僅僅是一簇,但卻讓人觸目驚心。
她的手輕輕撫摸那閃爍著熒光的發絲,輕輕的撫摸,淚水卻滾落在了白澤的發絲裡……“皇兒,你如此嘔心瀝血,只怕……”只怕命不久矣啊,但是她如何能說出口呢?
“母后,您哭什麽?”顯然,當事人並不知道她為什麽會忽而哀傷,太后娘娘的手指輕輕的撫摸那一叢茂盛的白發,悠悠然的歎口氣,神情很是抑鬱——“莫要太累也要知道勞逸結合,看到你這般模樣,母后愛莫能助,心痛如絞。”
“孩兒春秋鼎盛,還不到三十而立呢,母后想多了不成?”白澤笑——“不就是白發嗎?君不見,天下有那樣一等咄咄怪事,有人從小時候開始就是一頭的白發蒼蒼,那叫做什麽,叫做少年白,這沒有什麽的,母后不需要大驚小怪。”
“但願,是哀家在大驚小怪了。”但,其實她還是耿耿於懷,畢竟,她已經年過半百還要多了,頤養天年,也不見有什麽白發。
悲涼的很。
等到母后離開,他這才似乎一怔,剛剛的一段話,自然是為了寬慰母后,為了讓母后不至於那樣感傷,現在,母后離開了,他慍怒,冷然盯著面前的女子——“你們日日伺候朕,朕從頭到腳,你們都看在眼裡,莫非都是瞎了眼睛不成?”
“居然沒有一個人提醒朕,朕已經早生華發!”他嗆聲呵責完畢,屋子裡,一群人嘩啦啦的跪在地上,全然都在瑟瑟發抖,人人噤若寒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