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此為止吧。”淺桑指了指遠處,“已經夜深人靜了,我們到帝京去,對了,要你幫助我打聽消息,你究竟有沒有什麽收獲呢?”
“一無所有,一無所得。”子羽說,淺桑跌足長歎,給了子羽一個腦瓜崩。“這樣下去,怎麽得了呢?”
“不要操之過急嗎,反正我們有的是時間和銀子,每天揮霍就是了。”
“這是有道明君應該說的話?”淺桑翻白眼,盯著子羽看,子羽吃吃的笑。“自然不是,不過現在,我也不是有道明君啊,我就是一個普通的尋常的老百姓。”
“呵呵呵。”淺桑桀桀怪笑,不願意理會子羽。
這邊,凱旋的軍隊日夜兼程朝著帝京來,路過羽民國外,他們忽而看到崇山峻嶺上那長龍一般的東西,不禁嘖嘖稱奇。
“我們去看看。”已經入夜了,今晚繼續趕路,未必就是好的建議,所以,言帝封準備在這裡看看那奇怪的建築物。
“申書,拜托你看管我們的馬匹與軍隊了,在他們帝京三十裡外安營扎寨,我們去去就來。”言帝封對著施申書說。
“王爺去就好。”
溫子玉和言帝封站在城樓下,兩人遠眺出去,看到這樣奇怪但是非常雄偉的建築物,不禁感覺奇怪。
“你說,這是什麽?”
“想當然爾,自然是防禦工事了,您看,”溫子玉見多識廣,根據自己的想象力,生搬硬套的解釋,只可惜解釋的卻驢唇不對馬嘴。
“很久,本王都沒有笑了,你如何今日成了諧星非要逗本宮捧腹軒渠呢?”言帝封忍俊不禁的捂著嘴巴,看起來是真的在笑。
“好吧,您笑吧,您既然說用途不是屬下剛剛描述的,您卻說說看,究竟這是什麽玩意。”
“子玉。”言帝封才不人雲亦雲呢,他的觀點,大體上和溫子玉一樣,但整體上卻不同。
“子玉,本王也知道這是防禦工事,但是本王的看法和你不盡相同,本王以為,這是他們用來登高望遠的瞭望塔,在這裡瞭望到敵情以後,一定會示警的。”
“羽民國很小,很小,一介彈丸之地罷了,說起來也並不會有什麽人真正去攻殺他們。”溫子玉說。
“非也,溫子玉,麻雀雖小五髒俱全,今日你我能路過這裡,何不到帝京去觀瞻一二呢?”
“他們會要我們進去?”一般小小的諸侯國,都是有很多奇怪的信仰以及很多不成文的規定。
“羽民國,貌似不是閉關鎖國的小國家,我們過去看看,要果真如讓人趕出來,在這裡從長計議,未嘗不好。”言帝封說。
“也罷。”其實,既來之則安之,溫子玉何嘗不清楚,到這裡來,不如到內中去看看呢?
兩人到都城門口,看到很多色目人以及各種奇裝異服的人長驅直入,守門的人非非但沒有阻撓他們,甚至於還笑吟吟的,很有諂媚的意思。
讓言帝封感覺奇怪。
進入羽民國,言帝封簡直震驚,這是一個火樹銀花不夜天的城邦啊,在記憶中,言帝封的記憶中,這裡那樣貧瘠,那樣小,誠如溫子玉說的,是個不痛不癢的彈丸之地。
和言靈國比較起來,此地緊湊到簡直局促了。
但是現下呢,陳列在他們眼前的城邦,卻好像從大海中剛剛浮現出來的一個水晶宮一般,那命令的光芒,是夜明珠和晶石嗎?那來來往往的人,他們都在尋歡作樂嗎啊?這裡的人,不需要睡覺嗎?
兩人帶著很多疑惑,朝著前面去了。
“十年前,本王來這裡,還告訴皇兄,此地不足為慮,但是現在……”言帝封怎舌,“現在,要是他們與我們爭鬥,未必就能落下風。”
“王爺,我們回去是不是也……”溫子玉目露凶光。
“不,莫要如此武斷。”言帝封一面說,一面隨著人群浸入帝京,護城河裡的水,好像琉璃一樣的放射出來一種熠熠生輝的光芒,那晶瑩剔透的白沙,好像寶光四射的珍珠。
至於護城河裡,下遊方過去的一條雕龍舫,裡面的吳娃楚女,簡直比比皆是。他們用醉裡吳音來蠱惑來來往往的人,這裡儼然已經成了一個名副其實的銷金窟,這裡風高度繁榮,是讓言帝封慚愧的讓溫子玉震驚的。
“真正想不到!”他們現在,已經站在九嶷大道上了,從這裡進入,筆直的道路,就是奉天街。
九嶷大道上,能並列行走十八匹馬的車,這帝京,簡直是言帝封從所未見的。
“真是讓人不可思議。”現在,他感覺到的已經不僅僅是震撼了,而是一種恐懼,這種恐懼讓她言帝封手癢癢,想要立即將這裡毀滅。
因為,他隱隱約約似乎能感覺到一種威脅。
“千總,回千總,有敵情。”身後,一個鏘然的聲音在回話,言帝封回身,看到九嶷大道上站著一行人,帶頭的那人看上去虎背熊腰力大無窮,面前的那個白袍小將,眼睛神光閃爍,回答的態度畢恭畢敬,始終佝僂著腰肢。
“敵情嗎?”金吾衛千總點點頭,跟著那小將拾級而上,很快的,兩人進入了瞭望塔,這裡乃是軍事重地,不然,言帝封和溫子玉也要上去一探究竟。
“子玉,果然他們的瞭望是很厲害的,他們口中的敵情,一定是我們的軍隊,還好,命令施申書在三十裡外駐扎了。
那千總上了烽火台,挺著將軍肚,手搭涼棚望向遠方,因看到遠處有影影綽綽或的模樣,千總頭皮發麻,心神一凜,回眸看向旁邊的人——“且注意他們的一舉一動,有任何敵情就點起烽火狼煙。”
“是。”這小將點點頭,目送千總下來了。
而城中,看上去好像沒有什麽兵丁,卻冷不丁就會出現巡邏的。
“子玉,我竟不知,羽民國變了,變成目下這種模樣。”他沉吟道。
“我們到帝京去看看。”
“王爺,現下大概要宵禁了,要是果真想要到帝京去領略風騷,不弱等到明日裡,您看如何呢?”
每一個王都,亥時前後都是要宵禁的,現在已經戌時了,這一個時辰裡,溫子玉不想在這裡久留。
“不妨事。”言帝封卻想要見識見識。
兩人從九嶷大道上往前走,那裡說,外面那樣肩摩轂擊一片熱鬧的景象,到帝京應該更加亂才是,但想不到,帝京非但不亂,看上去卻秩序井然,這再一次讓言帝封刮目相看。
“變了,變了,他們變了。”言帝封不可置信的看著。
“王爺,不是他們變了,是您變了吧。每一個王都都一樣,都沒有可能長此以往一成不變的,窮則思變啊,對嗎?”溫子玉亦步亦趨的跟在施申書的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