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壓在水中的皮球一樣,無論你多麽竭盡全力,但都沒有絲毫建設性的意義,那皮球還是會浮出水面。
“但是看你精神不濟的模樣,不如今日的出行就放棄了吧。”子羽擔憂的看向淺桑,淺桑看到子羽那關切的目光,不禁淡淡然一笑,“不,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鍾嘛,說了要改變這裡的國計民生,自然是不能半途而廢啊。”
他為遇到這樣一個盡職盡責的女子開心不已,只能將自己不好的情緒統統都時候收起來。連連點頭。
外面的馬車早已經預備好了,馬車停靠在大柳樹下,淺桑從屋子出來,胡一口新鮮空氣,看到外面的太監已經排著長龍在迎接自己了,人數那樣多,讓人不可思議,太監笑嘻嘻的,有一個打頭的太監拿腔拿調的說什麽。
淺桑在聽,不過是在溜須拍馬說一些沒有用的話罷了,她就不怎麽理論了,太監帶著他們往前走,少頃,進入馬車。
車把式過來了,駕車準備離開之前,淺桑數了數外面的人,外面的人數是那樣的多,看過了以後,將車簾放好了。
“我的話,你害死的安坐耳邊風。”忽而,幽幽的冒出來這樣一句。
這句話,把子羽弄得渾如丈二和尚一般的,摸不著頭腦,道:“此話怎講呢?昨天開始,已經聽憑你的吩咐去做事情了,你看看我,你看看啊。”
子羽強調,白淺投目去看子羽,發現子羽今天穿的衣裳,好像普通不少,和昨天的華貴比較起來,已經非常沉斂了,淺桑一笑,“你雖然已經這樣做了,但是保持下去也是非常困難,你要知道,上行下效。”
“你還要知道……”
淺桑還沒能說完呢,子羽已經截口道:“上有所好下必甚焉,我明白的,也不需要你耳提面命了。”
“但是,明白歸明白……”車輪滾滾,淺桑不看外面了,將目光定定的盯著子羽看,“你也應該執行才是,你今天伺候我們上馬用了多少太監呢?”
“這!”子羽腦袋裡嗡的一聲,炸開了鍋,思忖了會兒,掰手指頭算起來——“十六個,再不然就是十七個。”
“太監是比較命苦的,明明帝京人數比年都在下降,你們呢,還要每一年都輸入這樣多的太監,這樣多的大陰人都是不能生兒育女的,他們已經非常非常痛苦了,你們還要讓他們做奴才,依照我看……”
“你說吧,我洗耳恭聽。”其實,有很多弊端,無論如何子羽都不可能發現的,畢竟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今日,聽淺桑這樣說,似乎覺得道理還是有的。
“我想,太監是不需要很多的,在帝京,人多勢眾少不得就要有月例銀子,這是第一,二來,人員的管理與很多事情加起來,這都是錢財,將這一筆錢給節省出來……”
“朕明白了。”子羽一臉誠惶誠恐受教了的模樣。
“好,不說這個了,馬車到前面拐彎,不要馬車了,我們下去走走。”
“從這裡走?”白淺看向面前的一棟樓,這一棟樓看外表看上去那樣美麗,簡直張燈結彩,走近一看,樓上有很多鶯歌燕舞的女子,雖然這僅僅是中午,但這一群不甘寂寞的女孩已經出來了。
在樓上頻頻對著樓下往來的客人揮手,有的人腆著肚子笑嘻嘻的上樓去*了,有的人早習以為常,不願意如何理會,大腹便便的離開了。
這一棟樓上掛著招牌,牌匾一看就是百年老字號,“狀元樓。”淺桑看看這棟樓,不禁口中嘖嘖連聲。
“怎麽?帶朕到這裡來做什麽呢?這裡髒兮兮的。”是啊,眼前是一個妓院,妓院自然是髒兮兮的。
他人都沒有進去呢,卻抖動抖動衣裳,仿佛身上已經落滿了看不見的塵埃一般。
“什麽髒兮兮不髒兮兮的,要是女孩們有辦法,誰會到這裡來啊,這裡的每隔女孩都背負著一些不為人知的事情,我今天帶你到這裡,也是有目的的,你不要會錯了意。”
“好吧,好吧,幸虧是你帶著朕過來,要是其余人,朕啊,早已經吊臂離開了。”顯然,子羽是非常討厭這種地方的。
但在這個年代,妓院卻是官辦允許的。
只需要繳納稅收,妓院就能紅紅火火的開辦下去,甚至於,妓院還受到官家法律的保護。
其實,無論在言靈國白慎國還是羽民國,這種古老的職業從多年前就開始了,現現如今,妓院比之前做的還要風生水起了,其實,從三省六部中,淺桑早已經調查過了,富國強兵的稅收十有八九都是來自於這裡。
這一群操皮肉生涯的女孩,要是生活好,早回家去了,怎麽可能在這裡呢?
這狀元樓的對面,還有一棟樓,兩棟樓是毗鄰的,照理說,這兩棟樓裡面的人,關系一定是非常緊張才對,但淺桑下馬車一看,發現這兩棟樓裡面的人都有所往來。
原來,他們之間的競爭雖然是非常激烈,但卻是實實在在的良性競爭啊。
兩人站在門口看著妓院的內堂,內室裡,人員往往來來,有老鴇笑靨如花的在安排賓朋,淺桑從來沒有見過那樣的假笑,簡直好像雕鐫在面上的一般。
老鴇先看到子羽,於是花枝招展的出來迎接了,但剛剛到門口卻看到子羽旁邊的淺桑,看到這裡,老鴇準備退回去。
子羽是徹徹底底的無動於衷,因為今天,子羽完全是讓淺桑給帶過來的,究竟接下來做什麽,子羽完全不明白,不清楚。
“喂,你做什麽呢?不知道我們是財神爺啊?”淺桑一把將子羽腰間的荷包拿出來, 抖動出來一枚五兩銀子朝著老鴇丟過去。
這老鴇眼睛一亮,笑容重新回到了面上,看到白花花的雪花銀,就好像蒼蠅見到了血一般,一把握住,立即笑嘻嘻的迎接過來了。
手中握著手帕,那手帕上也不知道沉積了多少年的香水了,晃動一下,空氣裡都彌漫出來一種甜膩膩的香味。
那香味太濃鬱了,太蓬勃了,以至於站在門口的子羽與淺桑差點兒昏厥過去,但是老鴇呢,還是笑嘻嘻的。
“我有眼無珠,哪裡知道,你們就是主顧呢,你們是一男一女過來的,完全不像是到我們狀元樓來的嗎,你們想必夫妻生活也是和諧的,到這裡來都是尋歡作樂的,所以我就沒有立即迎接你們,恕我無禮了。”
其實怨不得老鴇,淺桑知道,這樣的組合出現在老鴇的面前,任憑老鴇見多識廣也不可能知道他們的目的。
“罷了罷了……”淺桑站在子羽的面前,因為子羽已經打了很多個噴嚏了,顯然,不能這樣繼續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