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妾焦急的想要解釋,想要將自己做了一小半的針線活給拿過來,但是冥錦是堅決不想要小妾那樣做了。
好不容易將針線活拿過來了,小妾將自己的衣袖舉起來,輕輕的在面頰上摩挲一下,跟著,用同樣的動作,將那正在做的針線活,舉起來,也輕輕的在面頰上摩挲了一下,這一刻,忽而她好像了悟了。
將那針線活握住了,也在面上試探了一下,原來,陳舊的衣裳有這樣一個好處啊,就是質料比較綿軟,能給人一種非常舒服的感覺。
冥錦笑了。
“原來如此啊,你為什麽不早說呢?”說完以後,後知後覺的發現,不是人家不早說,而是人家就壓根不能早說啊。
“但是話說回來,你也不要太勞累你自己了。”冥錦歎口氣,發現一個孩子真的能改變一個人,之前的小妾,是那樣心腸歹毒的一個人,但現在的小妾呢,已經徹徹底底的變了。
變得那樣柔情似水,連看向孩子的目光,都是那樣的溫和而充滿了商善良,冥錦暗暗的感慨,一切的變化。
外面冥媚回來了,腆著大肚子,走起路來好像一隻肥嘟嘟的鴨子,看到冥錦在小妾的屋子呢,踱著方步進入屋子,將小妾做的針線活舉起來看了看——“想不到,你繡花的工夫也不賴啊。”
“可不是,你看看我做的,前幾天學的。”冥錦一面說,一面將自己之前學的繡花拿出來給冥媚看,冥媚認真的看,說道:“也還可以啊,是一個……不對,是一隻……一隻猴子呢,你看,這是眼睛,這是尾巴。”
“師姐!”冥錦激動的糾正——“這可不是猴子啊,乃一隻飛舞起來的蜻蜓呢。”
“這……”簡直是風馬牛不相及的,兩種圖案完全不同,看起來,女工不是你想做,想做就能做的。
第二天,早朝完畢以後,是言帝封去找言暄楓了,言暄楓沒有想到,言帝封居然果真會過來找自己,並且言帝封會心甘情願將兵符拿出來,當那白玉老虎送到言暄楓面前,言暄楓還是沒能反應過來。
“皇兄……”言帝封不得不提醒一下言暄楓,“軍隊已經在午門外等待您的檢閱了,您現在就可以收編回來。”他說,言帝封被這一句話提醒才如夢初醒一般的,他是那樣的激動,簡直有點兒難以遏製的亢奮了。
“王弟,想不到你……你真的將兵權拿出來了。”這簡直是意料之外的,昨天的交談過去了,他總以為,現在為止,他是堅決不會將兵權拿出來的,孰料,居然這樣輕而易舉就將兵權給了自己。
看到這裡,言暄楓如同在做夢一般。
“自然是要給您呢,您是天子,再什麽說,臣弟是次天子一等,您要兵權一定是有您的意思,現在已經都收攏起來了,還請您到午門去檢閱。”言帝封幾乎y9ouren催促言暄楓的意思了。
將兵權給言暄楓,這一檔子事情,也就算過去了。言暄楓激動的站起身來,一把將言帝封的手握住了。“走,和朕一起去。”
“是。”
兩人從養心殿出來,直奔午門,午門外,整整齊齊全部都是言帝封的軍隊,軍隊甲胄鮮明,聲勢浩大,眾人都在等,看到言暄楓和言帝封飄然降臨,帶領軍隊的上將軍三呼萬歲以後,俯伏在塵埃裡。
“請萬歲點兵。”他的聲音那樣洪亮,有人將花名冊送過來了,這上將軍起身,將他們軍隊的數量以及多少歲多少人,多少人有過軍功章,多少人為了戰事捐軀赴國難等等一一都說了。
“賞,賞。”言暄楓高興壞了,幾乎有點兒語無倫次,這一次,言帝封交出來的不僅僅是兵權,而是一種信任,一份依托。
賞賜的物品源源不斷的送下來,眾人都開心了,面上帶著一抹淡淡的微笑。
等到一切事情都結束了,言暄楓還是難以遏製內心的激動,今天的一切好像做夢一般的,午飯時間,送別了言帝封,白淺潛入屋子,“快,快,將午膳都送過來。”外面,走著一行人。
白淺帶領侍女侍衛進來,侍女們歡快的羅列杯盤碗盞,今日,事情成了,言暄楓一定胃口大開,白淺是明白的,索性早早讓這群人準備了,至於言暄楓呢,看到白淺來了,笑的合不攏嘴。
“皇上,臣妾給您道喜了。”
“此事,關節上都是多虧了你,要是沒有你,朕……喜從何來呢?”言暄楓一面說,一面歎口氣。
“皇上,您也不要這樣說了,哪裡有臣妾一寸的功勞呢,都是因為您。”白淺笑的那樣美麗,“您請用膳,臣妾給您將一切都準備好了。”白淺清凌凌的笑著,柔柔的眼波看向面前的言暄楓,將玉著擦拭的乾乾淨淨給了言暄楓。
言暄楓將玉著握住,看了看面前的菜品。的確都是自己喜歡的,清減但卻非常精致,奴才們都退下了,屋子裡只有他們兩個人,她呢,主要負責布菜和給言暄楓添飯,言暄楓開開心心的。
白淺斟酒給言暄楓,言暄楓舉著酒杯,一飲而盡,笑容滿面。“朕現在,也知道,你的確幫助了朕不少,朕開心,朕今日索性就開懷暢飲,你陪著朕,也喝一杯……不,不,不,今日,你和朕一醉方休把。”
無論如何,看上去言暄楓的確已經很開心了,白淺曲意逢迎,酒到杯空,吃了會兒,白淺看到情況已經非常微妙了,酒酣耳熱是到自己做小動作的時間了,白淺揮揮手,旁邊一個侍女小心翼翼的舉著一個小酒樽過來了。
這乃是白淺提前準備的,她以為,這酒樽裡的東西,今時今日是沒有可能派上用場了,但錯了,這酒杯裡的東西,現在用,才是恰如其分呢。
白淺將水膽的護甲摘落,輕輕用小拇指的指甲, 在那酒杯中點一點,原來那酒杯裡不是液體,而是白白的粉末,細密風粉末是白色的,白淺的指甲接觸到粉末,粉末就填塞在了白淺的指甲裡。
“皇上,果真要和臣妾一醉方休不成,皇上,還是不要貪杯的好。”雖然是在勸,好像完全不想要言暄楓多飲酒,但勸說的同時,手中的酒樽卻並沒有停止,連酒壺都沒有停止。
一杯一杯的斟酒,這一杯,白淺玩兒了一個小心眼,將那白色的粉末抖動在了酒杯了,言暄楓不疑有他將之接過來咕嚕咕嚕一會兒就喝了一個底兒朝天,看到言暄楓已經喝了一個七葷八素,白淺知道,自己的時間終於來了。
“皇上,臣妾攙扶您去休息吧。”
“好,好,真好啊。”言暄楓感覺不僅僅頭暈目眩,還有一種非常飄飄然的錯覺,就那樣被白淺攙扶著到內室去休息了。
“你們,都退下。”看到言暄楓終於躺在那裡了,白淺出來,肅然的目光掃視了一圈屋子裡的每個人,侍女與侍衛們都噤若寒蟬,忙不迭的去了,現在的屋子裡只有言暄楓與白淺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