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句卻是沒有辦法解釋的,只因為字面意思就是整個的意思……”他說,但是剛剛說完,恍惚明白了什麽,再看言帝封,言帝封已經一步一步靠近了自己,那種壓迫感也好像泰山壓頂一般的靠近了自己。
“奴婢……”
“以後不要進來了,你明知道那兩句的意思,卻還要在這裡徒亂人意,今次,本王不怪責你,只因為你誤打誤撞而來,下不為例了,本王這裡是女人望而卻步的地方。”他一邊說,一邊冰冷的揮手。
這女孩是真的嚇壞了,癱軟在地上,好半天並不能回過神來,看到言帝封遽然變了面色,這女孩在地上掙扎一下,倉皇的起身,沒影似的離開了。
言帝封握著酒壺,將剩余的半壺酒全部喝光了,要是平日裡,也好還,但現下呢?言帝封已經千杯不醉了,他忘記了,是從什麽時間開始,自己忽而就鍛煉出了無與倫比的酒量。
喝過了酒水,言帝封輕輕鎖眉,眸光幽深如同海洋,看著遠處。
第二天,更鼓敲響的早,在野外,他們都是要進行嚴苛的團練。盡管周邊沒有敵人,但言帝封還是時時刻刻都要求他們,用第一等的警備狀況來面對一切。
如此一來,即便是遭遇什麽危險,他們都會隨機應變。昨晚,歡鬧到三更天的家夥,今天五更天就要起來,且邊塞的五更天,還是黑咕隆咚呢!
不但兵丁們全部都起來了,連言帝封施申書溫子玉等首領人物,也都起來了,眾人操練起來。
“看起來,以後的歡會還是越少越好。”溫子玉昨晚休息的並不好,因為中酒,因為美人,他今早看上去力倦神疲,已經五更天了,還在打呵欠呢。
“一……二……三……”
至施申書,他不同!跟著言帝封這麽多年,他盡量提醒自己,要變得鐵石心腸,畢竟慈不帶兵,這是他老早就明白的道理!昨晚,人們載歌載舞的時間裡,他並沒有參與,甚至於,在那樣的時間段,他還在夜巡。
他是個夙夜匪懈之人,饒是如此,還殫精竭力呢。他嚴格要求自己,軍人就是軍人,無論在任何時間,都應該提高警惕。
那些聲色犬馬與紙醉金迷,和施申書完全絕緣,施申書氣壯山河的指揮兵丁,很快的,他們也凝聚起來,開始跟著施申書氣壯山河的咆哮。
“疾行無聲!”施申書的聲音,氣沉丹田,好像雲霓之間忽而出現的焦雷一樣,眾人聞聲,哪裡還敢怠慢,一一按照指令去執行命令。
此刻,荒涼而貧瘠大地上,一群螻蟻一樣黑漆漆的人,踩著密切的腳步,整齊的跟在施申書的背後,朝著前面去了。
“急如驚雷!施申書全新的號令再次出現,眾人折返,表現出來一種偷襲之前的警備,颯颯往前走,腳步聲沙沙沙。
“擊而必中!”這是最後的指令,中握著戈矛,用力揮舞,少頃,一切風煙俱淨,一切也都消失了,人們解散,原地休息。
早點送過來,大家一視同仁,溫子玉是比較害怕這些粗糲的食物,但施申書不同,他出生在行伍之中,原本對於吃的東西就無所挑剔。
“今日,行軍到朔方去,吃完東西就離開。”言帝封的聲音,施申書連連點頭——去安排了。
至於溫子玉,感覺太奇怪了,這兩人總能不謀而合,至於吃的東西,明明難以下咽,但到言帝封的口中,卻好像和山珍海味沒有任何區別。
“昨晚沒有休息好嗎?”溫子玉縱欲過度,很是萎靡不振。
“是。”溫子玉點頭,言帝封一笑了之。
軍隊繼續往前走,行軍作戰,軍令是是交給施申書的,但施申書始終明白,言帝封的作戰經驗比自己豐富不少,乃至於,無論遇到任何情況,他並不敢自作主張,而是回頭和言帝封好生商量。
究竟做什麽,究竟接下來應該如何去安排。
言帝封卻希望施申書與溫子玉能得到千錘百煉,對於很多行為,都是默許了的,但是,一旦他們上路,朝廷犒賞的酒水之類,也統統都丟開了。
軍隊不疾不徐的往前走,過了前面,是分叉口,太陽已經從東邊升起來了,初春的太陽生命力非常強,好似力大無窮的猛士,不到卯時,太陽已經上了一竿子,施申書看到了什麽,指了指遠處。
遠處,犬牙交錯的崇山峻嶺之上,好像有千百萬的人群在蠕動,他們行動起來,好像在有規章有制度的做什麽事情,因為距離比較遠,並不能看清楚。
“申書,這卻是奇怪了,你去看看究竟他們在做什麽。”言帝封下令,全員原地休息,持續下令,不得高聲喧嘩。因為,距離他們五百碼的方向,東邊 燦爛的陽光之下,一群人攀登在山頂上在做什麽。
因為距離遠,因為現在是春天,更能肯定,這不是農事活動。
施申書策馬飛馳,不一時半會,已經到山腳下了,眾人看到一個將軍模樣的人在山角下東張西望,兀自忙碌他們的,對施申書的到來,視而不見。
“喂,你們在做什麽呢?”
這群人,對施申書的吼叫,也是充耳不聞。看上去,是置若罔聞了。施申書繼續觀察,發現那城頭上的一群人,鶉衣百結,面有菜色,但做事情卻行雲流水乾淨利落,似乎這群人在搭建什麽建築物,但這就更加是讓施申書百思不得其解了。
好端端的,行宮之類的,不應該在帝京內去修築搭建嗎?春天,大興土木,究竟是做什麽,他就徹底懵懂了,得不到眾人的回答,施申書只能策馬回來,“報,末將剛剛看到他們好像在修築什麽東西,大概是在修築行宮之類的了。”
“本王看……”他距離比較遠,理性分析道:“這似乎不是什麽行宮呢,就他們這揮汗如雨的模樣看,好像是給山做屏障,對了,你看出來他們是哪一個國家的人了?”
“末將認真的看了, 上面沒有番號,沒有旗號,好像是一群奴隸。”剛剛,他只能看到這群人緊張有序的在忙碌,究竟這群人是來自於哪裡的,又是什麽人授意到山巒上去做事情的,這就不知道了。
“本王以為,我們已經是最早的人了,看起來真個是,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言帝封打馬,“收攏隊伍,疾行無聲!”他命令。
“你做什麽吃的啊,那樣過去卻什麽都沒有看到,真是豈有此理了。”旁邊的溫子玉歎口氣。
“我去看看。”
“去吧,別一去不複返了。”施申書挖苦一句,帶著軍隊離開了,溫子玉比剛剛還要具有獵奇心理了,暗忖,他施申書無功而返,我可不能和他一樣,我卻要探聽出來個子醜寅卯。
他一人一匹馬,到山角之下,揚眉看著山頂上的一群人,那群人分明是在修築什麽東西,雖然已經靠近了,但溫子玉卻完全不能搞清楚究竟他們修築的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