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淺桑相處了很久,從來,她都是一個通情達理的女孩,時常臉上都有發自肺腑的美麗微笑,但是現在呢,她的聲音卻這樣冷漠,眼神也變得冰冷了。
“我喜歡你,我……”子羽低喃一聲,語聲好像浸潤在黃連中一般的痛苦,他的手握成了拳頭,用力的一拳頭落在樹乾上,樹乾用力的搖晃了一下,淺桑抬起頭來,看到他這萎靡不振的模樣。
“哎呦,你做什麽呢?你手不疼嗎?”淺桑一把將子羽的手握住了,看看子羽的手掌,子羽的手背上,有一片紅。
“淺桑,你即便是不能接受我,我們也還是好朋友,對嗎?”
“你明知道的,那句話說了,很有可能我們連朋友都沒得做了。”淺桑低垂目光,他看向她,發現她的睫毛那樣美麗,忽閃一下,卻好像花蝴蝶一般的美麗,那長睫毛,帶給人的是一種分外的旖旎與驚喜。
其實,此前,他見過很多很多的女孩,但是從來沒有見過一個女孩,能同時擁有這樣美麗的睫毛與思想。
現在,他是真的迫切的想要將淺桑據為己有了,無論什麽代價,他都願意。
他的手,好像鐵鉗子一般的卡住了她的肩膀,他感覺到肩膀上的力量在一點一點的收攏,那種恐懼,攀升到了頂點,“你,子羽,你做什麽呢?”
子羽的回答是舉動,是那瘋狂而熱烈的舉動,他一把將淺桑摁在樹乾上,瘋狂吻老實不客氣的落在了淺桑的嘴角,她哪裡有不抗拒的呢,用力的想要推開子羽,但事與願違。
這片刻的子羽,力量是如初之大,大到無與倫比。
“你放開我啊。”她最後的警告,是通過眼睛散發出來的,要是眼睛是武器,要是眼睛很殺人放火,能將一個罪大惡極的囚徒給凌遲處死,現在,淺桑的眼睛,早已經將子羽給千刀萬剮了。
但是,銳利的眼神,也僅僅是眼神罷了。
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她狂怒了,一個耳光就丟過來。
或者,這一刻,她是以為,他會躲避的,但那脆生生的耳光啪的一聲,就落在了子羽那潔白的面上,打過了以後,她尷尬了,他愣怔了。少停,她含著淚,朝著遠處去了。
消失了一個無影無蹤。
這一切,究竟是為什麽呢?老天總要出其不意的安排這些事情給自己,讓她風中凌亂,她心裡的痛楚,繼續醃製,一點一點擴散開。
她回去了,在屋子裡,抱著膝蓋淚流滿面,大概過了一盞茶的時間,子羽也回來了,“我是負荊請罪來的,你開門啊。”子羽唯恐她會不告而別,畢竟,剛剛自己的行為太孟浪了,舉動太突兀。
簡直是得罪一個女孩的不二法門。
“你回去吧,我困了。”
“我想要進來,給你道歉。”
“我不需要你負荊請罪,你走啊,你走啊。”她嗆聲說,外面逐漸沒有了聲音,她寧肯子討厭自己,都不希望子羽對自己好,傾慕自己,追求自己。
外面沒有聲音,淺桑將門打開,卻看到台階上,一片黑漆漆的影子,這樣冷的天氣,他就那樣坐在外面的台階上,看到這裡,她是比剛剛還要內疚了。
“你做什麽呢?你進來啊。”
“抱歉,我今天不應該……”
“往事不可追,已經過去了,就逝者已矣吧,子羽,這裡我已經幫你做了很多的事情了,現下,我……我覺得,我是要走了。”
“走?”到底這個字兒還是吐出口了,到底離開,還是板上釘釘了。他的心抽疼,好像重錘,一下一下的將一枚鐵釘敲擊在心口上,伴隨著這痛楚,他的聽覺好像也在渙散,其實,明明知道,淺桑早晚都是要走的。
但是,這一刻,他還是不能雲淡風輕的接受。
那種痛苦,讓子羽的性很震動。
“你去哪裡?”
“言靈國,我都說了一百次了,我生於斯長於斯,我真的要回去了,這裡的一切事情都好了,我也沒有在這裡的必要了。”
“你不能走,淺桑,你真的不能走。”
“我必須走。”她是那樣的決斷,顯然,今天晚上的事情是激化整個事情的催化劑,是一切的*了,現在,他後悔不迭,要是知道有這樣的結果,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意亂情迷的。
“千裡搭長棚,沒有不散的宴席,好了,子羽,開心起來,送我離開這裡,開心起來,如何呢?”
“你要我如何開心呢?”子羽悲痛的掉臂離去,留下淺桑面對一天明月,明月下,屋子裡變得闃然,安靜卻好像異獸一樣,一點一點的吞噬了她的心靈與身體,究竟這是什麽安排呢。
第二天,言帝封開始盤查,究竟所謂的內鬼是誰,就在言帝封毫無頭緒的時間了,一個將軍出現了,這將軍徘徊在言帝封的中軍帳外,似乎有大事情要匯報,但卻殫精竭力不知道究竟如何匯報的模樣。
言帝封只能點點頭,見了外面的人。
“回王爺,小人今日截獲了一封信,您看看。”走進來,跪在自己面前的是一個副將,副將叫杜絕,是一個風評非常好的人。杜絕今年已經三十六歲了,但看上去,一張臉卻比實際年齡要蒼老不少。
行伍之中,是最能洗禮一個人的,也是最能讓一個人從內而外改變的,他和杜絕碰面的機會多,聊天的機會少,今日,杜將軍顯然是要揭發誰了,言帝封點頭,將那一張紙攤開,認真的看。
“原來,是他!”他早已經預料到,軍隊中有了內鬼,不然,為什麽鬼王會那樣快就差遣軍隊過來保衛?
“是,就連屬下看到這裡,都感覺不可思議,但是這封信卻就是上將軍施申書的筆跡啊,屬下猶豫不決狐疑不定,不知道究竟應該怎麽辦,但思之再三,還是決定,將這封信給您看一看。”
“你做的很對,現在,我們就要監聽施申書的一舉一動了,本王想不到,跟著本王出生入死的人,在這一刻居然會背叛本王,會出賣本王啊!”言帝封一怒拔劍。
“此事, 屬下會去做,一定會調查一個水落石出的。”
“好。”言帝封看了一眼杜絕。
杜絕去了,施申書進來,“這人怎麽鬼鬼祟祟的?”施申書問,言帝封卻一笑——“你來的很是時候,你說,現下我們應該怎麽辦呢?”
“總不能按兵不動啊,還是還打仗,但……”施申書面上有了笑容, “但究竟如何打,什麽時間打,還需要聽您的。”
“你是總指揮,本王現在需要聽你的意思。”
“現在,不如我們也玩一把這所謂的聲東擊西,讓他們也知道我們是有花樣的,畢竟兵者,詭道也,實則虛之,虛則實之,讓他們也知道知道我們的厲害。”施申書慷慨激昂的說。
“好,就來一招聲東擊西吧。”言帝封讚許的又道:“不過,最近乃多事之秋,注意點兒安全。”
“是。末將明白!”施申書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