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見鳶耳氣色大好,放心下來,隨後從她手接過衣服,看了看之後,皺眉道:“這不是男子的衣服麽?你給我這個做什麽?”
鳶耳笑道:“其實這身衣服奴老早想給您了,可是前幾日一開戰,便沒了機會。不過現在給也好。”頓了頓,又道:“這是奴在來邊界的路買了,當初的想法是因為主子是女子,鳶耳也是女子,我們兩個女子在軍營顯得實在是突兀,若是穿男子的衣服的話,想必沒有那麽突兀了,基於這點,這才買了這套衣服。”隨後又道:“主子,您快穿試一試,看看是否合身。”
“你想的還是很周到的。”她道:“既如此,我穿試一試吧。”
“恩。”
軍營內沒有銅鏡,在床榻邊穿好男裝的她沒辦法自己看效果,只能走出去讓鳶耳看一看如何。站在鳶耳面前的時候,她道:“怎麽樣?”
而此時的鳶耳早看呆了,她沒想到淺桑穿男子的衣服之後竟然如此的英氣瀟灑,除了臉的面紗還帶著些女子氣息之外,摘下面紗,完全是一個美俏的公子。
“鳶耳?鳶耳?你在發什麽呆?”
“啊?”鳶耳如夢初醒,看著她道:“主子,您方才叫我了麽?”
她點了點頭,同她道:“我問你我穿這身衣服怎麽樣,你只顧著發呆,完全不理我。”
鳶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忙道:“主子,鳶耳發呆是因為您穿這身衣服實在是太美了!”話止於此,忙又改了口:“不能說是太美了,而是太英俊了,若是您真的是男子,鳶耳恐怕要迷戀您了!”
“鳶耳!”她道:“你現在說話是越來越不守規矩了啊!”
鳶耳知道她是故意這麽說的,忙前挽著她的胳膊,道:“哎呀!主子,奴說的是實話嘛!雖然用詞確實有些恩有些不甚妥當,可是那時鳶耳的真心話啊!奴同您說的是實話,您還不開心麽?”
她頗為無奈的搖了搖頭,隨後又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道:“越來越調皮了你!”
“不過,主子,有一事鳶耳想同您商量一下。”
“恩?”她看著她道:“什麽事?”
鳶耳猶豫了一下,隨後道:“這次奴被程世凌捉去,王爺代替您前去交換奴婢,雖然程世凌最後沒有遵守諾言將奴給放了,可是奴仍覺得應該感謝王爺,故而”
她臉色有些沉重,但還是道:“怎麽?”
鳶耳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主子能不能代替鳶耳替王爺道謝。”
“”想起昨天言帝封把她送的花粥狠狠摔再地,她的心情不怎麽好,最重要的是,現在她還沒有擺清楚言帝封在她心裡的位置,所以對於她來說,這個請求實在是太困難了。
看著她面的神色有些複雜,鳶耳道:“主子,怎麽了?”想了想,又道:“是不是鳶耳的請求讓您難做了?”
她搖了搖頭,下意識的眨了眨睫毛,輕輕地歎了一口氣,道:“你親自去感謝他,如何?”
鳶耳忙不迭道:“主子,奴哪有那個資格!對方可是言王啊!堂堂言王!奴奴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婢女罷了,連站在言王面前的資格都沒有,又如何能前去同言王道謝呢?”
鳶耳的話倒也對。
她和言帝封身份懸殊太多,確實不方便直接前去道謝。
可是昨日她剛在言帝封那兒吃了閉門羹,若是現在又去的話,想想都覺得不怎麽妥當。
“主子?”鳶耳看著她,小心翼翼的問道:“這件事是不是對您來說特別的困難?”
她看著鳶耳一臉小心翼翼的樣子,
說什麽都不忍心,眉頭深皺了一下,隨後又散開,眸光定定的看著她,一字一句道:“無妨,這件事交給我了,我會幫你同言帝封道謝的。” 鳶耳高興的立刻抓緊了她的手,道:“謝謝主子!主子您真好。”
她寵溺的揉了揉她的頭髮,柔聲道:“傻丫頭,你我之間還需要道謝麽?”
從鳶耳房間裡出來,她的心情不怎麽平靜,一想道待會兒要見到言帝封,而且還有給他轉達鳶耳的謝意,她唉
“軍師!”
她下意識的停住腳步,隨後轉身看去,原來是施申書,她前幾步,道:“申書,怎麽了?”
施申書下打量了她,道:“軍師,方才屬下在您身後,看著您的背影覺得又像您,又不像,像是因為身形很像,不像則是因為您平日裡穿的都是女裝,無奈主之下隻好喊了一聲,您回過頭來,屬下才敢確認真的是您。”
“呵呵!”她笑道:“衣服是鳶耳為我準備的,說是在軍營裡,同你們在一起的時候方便一些。”
施申書感歎道:“鳶耳想的還是很周到的。”
“對了,你叫住我有事麽?”
“是這樣,今日一早,屬下同裴將軍商議是否要趁著羽民國的援兵未到而攻擊白慎國,打的他們一個措手不及。本來是想叫您的,可是你你昨晚睡得太晚了,怕您今早起不來,故而沒去叫。現在和裴將軍初步商量的結果是,決定主動攻打白慎國。”頓了頓,開口問道:“軍師可有異議?”
她沉默了片刻,權衡利弊之後,看著他道:“現在白慎國有多少人駐扎在邊界外?”
施申書道:“約摸有五千人。”
“我們呢?”
“那日一戰之後,我們隻余下三千人。”
她道:“三千對五千,我們的勝算並不高,你們哪裡來的自信能夠打贏這場仗?”
施申書沉默了。
她又道:“那日大戰之後,我已經書信一封給謀臣溫子玉,讓他將邊界這邊的情況告知給皇,皇知曉之後,會立刻派兵前來。依我之見,還是等到援軍到了之後,再與白慎國開戰吧!”
“可是到那兒時候,羽民國又卷土重來該怎麽辦?一旦羽民國的新兵一到,白慎國和羽民國聯手,戰局又會變得很嚴峻。”
“申書,難道現在的情況不嚴峻了麽?你想想看,白慎國有五千精兵,而我們只有三千,在人數我們已經處於弱勢了,若是在這個時候選擇攻打白慎國,一旦輸了,邊界很可能會失守。”
施申書看著她道:“可是現在是一個難得的機會,難道我們真的要眼睜睜的看著這個機會從指縫間溜走麽?”
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機會有很多,這不是唯一的,要是想要贏,得忍耐。你可以問一問裴典,這麽多年,他是怎麽在如此貧瘠的地方生活數十年的,其實只有一個字,那是忍。”
施申書微微皺起眉頭,內心還是不願意放棄這個機會的,但是淺桑的話又不無道理。一旦發兵,與白慎國之戰是一個賭局,賭贏了,皆大歡喜,賭輸了,邊界會失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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