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起身走到她身邊來,道:“起身吧,別站著了。”
在她起身的時候,抬手接住了她的胳膊,穩穩的扶著她。
對於他這麽貼心的態度,她心情複雜,說不出是什麽滋味。
兩人相攜朝著圓桌走去,桌放著幾樣點心,點心旁邊是茶壺,坐穩之後,他為她倒了茶,又為自己倒了一杯,將茶端放在她面前的時候,手卻頓住了。
她不解道:“王爺,怎麽了?”
他收回手,將為她倒的一杯茶也放在自己面前,開口道:“本王倒是忘記了,容公子剛為你解讀,交代了不許你喝茶。”後而好整以暇的看著她,細心地問道:“你醒來可喝茶了?若是喝了也罷了,這幾日先不要喝了。”
她斂著眉眼默許的點了點頭,柔聲道:“臣妾知道了。”
他的眸光望向窗外,收回眸光,看向她,道:“淺桑,你可認識音莫?”
她心裡震了震,沒有開口,低頭看著一雙手攪在一起,她何時這般緊張過,撒開了手,面故作輕松的看著眼前的他:“王爺,您之前不是問過臣妾麽?”
他扶了扶額,訕笑道:“是本王不記得了。”
“王爺,您打算如何處置冥媚?”
他覆又好整以暇的看著她:“你希望本王如何處置?”
“冥媚傷害了臣妾的名節,此乃大事,臣妾想,該重罰。”頓了頓,眸閃著異的光,像是落在他面,又像是落在旁邊:“王爺會殺了冥媚麽?”
“你希望冥媚死?”
她扶著桌邊起身,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單手放在他的肩膀,眸光柔弱,道:“王爺能為了臣妾而殺了冥媚麽?”
他沉默。
她眸劃過一片哀然,欲哭的模樣:“看來王爺並不會為了臣妾做任何事。”說著,轉身便要朝門口走,這身子方轉過來,手腕被擒住了,他伸手一拉,她跌坐在他的懷。
他圈緊了她的腰身,下巴放在她的肩膀,輕聲道:“什麽時候你這樣狠心了,恩?”
“王爺說臣妾狠心?”她這話裡有幾分生氣:“王爺這般說臣妾,明擺著是向著冥媚了,王爺便是同臣妾好好解釋解釋,冥媚是冥帝閣的人,那麽王爺在冥帝閣又是什麽身份?”她問出這話的時候,被自己嚇了一跳。因為她竟然問出來了。
他的身子僵了僵,她感覺到了,因為實在是明顯。
鉗著她下巴的手力度剛剛好,不輕不重,迫使她看著他的眼睛:“你方才的話,再問一遍。”
她道:“王爺你分明是聽清楚了,卻讓臣妾再說一邊,何故?”
“你那麽想知道本王與冥帝閣的關系?”
“王爺身為臣妾的夫君,卻有這麽大的一個謎團瞞著臣妾,意欲何為?”
他微眯眸光:“那王妃你呢?你與音莫又有何關系?”
她微微張了張嘴,又閉了:“臣妾不知道王爺在說什麽,臣妾是臣妾,與音莫半點沒有關系。”
“是麽?”他抬手勾畫著她面的輪廓,一寸一寸,眉眼、鼻子、唇瓣,手指最後落在她的眉眼之間,幽幽開口:“你這張臉,數眼睛最像她,可是除了眼睛,其余四官也同樣是像。你說天底下可不可能有如此想象的人,恩?”
她嬌嗔道:“王爺是故意的,不想回答臣妾的問題,故而用一個問題搪塞臣妾。王爺當真是壞透了!”
他笑了笑,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故作輕松道:“你如此讓本王看不透,
本王自然也要有所保留,淺桑,待有一日你在本王面前是徹徹底底,毫無掩飾的你,那麽本王自然會讓你知曉所有。”說完,手掌放於她的背,輕輕一推,將她推離了他的雙腿。 她堪堪的站穩,徑直朝著門口走去。
而他也未說一句挽留的話。
出了書房走的遠了,她心緒不穩的扶著走廊的紅木柱子,後而又換了姿勢靠在面,眸光複雜晦暗,像是蒙著一層黑霧。
這個言帝封,既沒有承認與冥帝閣的關系,也沒有許諾處死冥媚,看來前些日子他同她的表白,不過是一時的罷了。
他的心思如此的叫人捉摸不透,當真給不了她任何的安全感。
不能再以示弱的姿態來委曲求全的討好他,沒用的!沒用的!
當即她離開了言帝封的院子,回了琴心閣。琴心閣內,鳶耳早已將一切都收拾妥當。她進門便坐在茶桌內,提起茶壺為自己倒了一杯茶端在手,待要去喝的時候,忽然想起言帝封的囑咐,怒的將茶盡數扔在地,恰巧鳶耳此時進來,茶撒了滿滿一地,濺的她腳都是。
鳶耳面浮現吃驚之意,快步前站在她面前,道:“主子,你怎麽了?”
她見是鳶耳,心緒平複了些,隻道:“別問了,你去將地的收拾收拾吧。”
鳶耳還是不放心,道:“主子,若是心裡有什麽不開心的,一定要同奴說啊!”
她笑了笑,道:“好,我知道了,你去收拾吧。”
鳶耳前去收拾,她走到衣櫃前換了身勁裝,便朝著門口走去。
“主子,你去哪兒?”
她沒轉身,衝著她揮了揮手,道:“你留在琴心閣,哪兒也不要去,我去去回。”說完,身子朝空一躍,便消失在鳶耳眼前了。
自從淺桑摘下面紗,溫子玉也覺得她同音莫長得不是一般的像,為了調查清楚淺桑的真實身份,他去了一趟仙奕谷。
好像司虞仙子早知道他會來似的,他到了之後,桌早已經備好了茶點。不僅如此,那日是個正午,司虞仙子剛好留他吃午膳。
仙奕谷的午膳不紅塵,都是用百花做成的粥和清酒。
溫子玉本想在解惑之後離開,司虞仙子留他吃便飯,他隻好先吃了飯,飯後兩人在谷內散步,他覺得是時候問出心所惑。
“仙子,子玉很想知道淺桑的真實身份?”
司虞仙子在吊燈扶桑花樹下穩穩的站著,仰頭看著滿樹的花,心生愉悅,緩緩開口:“為何你會覺得我會告訴你。”
“仙子,除了您,子玉不知道該去找誰才好。來仙奕谷的時候,也有諸多擔心,怕會同谷外的那些人一樣,還未到谷內,已經先將命給喪了。可是沒想到,子玉竟順利了進入了谷內,想來是有仙子的庇佑。”
“你是出於什麽樣的心情想要得知淺桑的真實身份。”
他怔了怔,在片刻的迷茫之後眸光清明道:“子玉想好好的保護她。”
“她現在是淺桑,你既然說要保護她,留在她身邊便是,何苦來谷尋找她的真實身份。”
“因為子玉在年少時曾喜歡過一個人,子玉想知道淺桑是否是那個人。可是好像又不太可能,因為那個人已經被仙子給殺了。”
“呵呵。”她道:“我向來是不殺人,隻救人,只是坊間的人怎麽傳,我自是做不了主的。畢竟,一人生的一張口,誰想說什麽,是誰的自由。”
“這麽說,音莫沒有死?”
她笑看他:“你認為呢?”
他愣了愣,而後眸大放異彩:“仙子,音莫竟然真的沒有死。那她她她是現在的淺桑麽?”
她道:“你希望是,便是。”說著,消失在他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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