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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未如此強勢的同她說過什麽,可是現在不一樣,她又要為了別人去犧牲,他不要她的這種犧牲。
她看著他,朝他走去,蹲在他面前,輕聲道:“子玉,是不是在你看來,死很容易。我不希望你不怕死,我希望你怕死。我已經失去玄霆一次,不能夠再失去你了。我寧願永遠留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只要你、司淩和厲淵,只要你們能夠獲得自由,我的犧牲就是值得的。”
“不要!”溫子玉掙扎著,因為他身子亂動,脖子上面的長劍擦破他的皮膚,有血流出來。
“你別動了!”她吼道,同時用手扶住他的身子,看著他,開口道:“子玉,我留在這兒,你回去告訴皇上,讓他一定做一個好皇上,如此也不枉我來了這塵世一遭。”
她說著,站起身朝著冥帝君走去。
溫子玉搖頭道:“不要!淺桑,不要!”
她好像聽到他哭了,很想回頭去去跟他說,不要哭,男子有淚不輕談。可是她已經站在冥帝君面前了,再回去會讓他誤會她的選擇。
眸中布滿憂傷,看著眼前的人,她道:“你可不可以答應我,只要我留下,你就將溫子玉、厲淵和司淩全部放了。”
“那就要看你的表現了。”
她將頭低了低,輕輕的呼出一口氣,隨後將頭抬起,眸中滿是堅定,一步一步朝著他身邊走去。他坐的椅子很大,她上前坐在他旁邊,一雙手緊張的握成拳頭,而後一點一點張開,手和胳膊慢慢的攬上他的腰身,頭貼著他的胸膛。
淺桑此舉當真是驚呆了所有在場的冥帝閣弟子,在他們的印象之中,從來沒有女子敢與冥帝君如此親密。
她微微揚起頭,本就是一雙媚眸此時微微泛著光暈,想必這天底下任何一個人都無法拒絕這樣一雙欲拒還迎的眼眸,薄唇輕啟,她道:“帝君,求你,放了他們。”
他隻覺周身一震,即刻將她攬在懷中。
“淺桑......”在溫子玉看來,這是冥帝君對於淺桑的侮辱。他掙脫開牽製著他的人,奔上前去,誰知人還未到跟前,就被冥帝君一腳踹倒在地。
“子玉!”
他道:“溫子玉,
現在本君將你們全放了,所以別不知好歹,不然淺桑依然要留下,你也逃脫不了死劫。”說完,低頭看著懷中的美人,道:“如此,你可滿意?”
她眸光微微躲閃,而後埋進他的胸膛裡,手抓緊他胸前的衣服,囁喏道:“滿意。”
“哈哈!”他大笑兩聲,抱著她離開了。
“淺桑!淺桑!”溫子玉覺得自己無能極了,在知道淺桑就是音莫之後,仍然不能護她周全:“淺桑!淺桑!”
冥帝閣的弟子將司淩和厲淵放了之後,連同溫子玉一起,將他們趕了出去。
冥帝君將淺桑帶至他就寢的地方,將她放於床榻之上,看著她很緊張的樣子,道:“你在怕?”
她道:“我若是委身於你,就等於背叛了言王,此時我心情複雜,不知該如何是好。”
“你在意他的想法?”
她默然,而後點頭道:“我是他明媒正娶進言王府的正妃,我們已有夫妻之實,兩人同出一個屋簷下,就算剛開始的婚姻是交易,可是日子久了,不免生情。奈何......我不能與人......”
“不能與人什麽?”
她組織了一下語言,幽幽道:“我是仙奕谷的人,也是司虞仙子的弟子,此次出谷的目的,是為了讓言靈國變得更好。出谷的時候,仙子交代我,要我千萬不要陷入紅塵的紛紛情愛之中,可是我想,我怕是要辜負仙子的一片苦心了。”
“你的意思是,你心裡有言帝封?你在乎他。”
她看著他,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冥帝君,我可以答應你永遠留在冥帝閣陪伴你。但是,能不能讓我保存名節。”
他眸光微眯:“為了言帝封?”
“是。”她沉聲道:“我隻嫁過他一人,並未因犯七出之條而被他休掉。若是此時再與帝君你有些什麽,豈不是......”
他攬著她的腰身,緊了些,她的身子盡管往他身上貼,兩人挨的很近,幾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若是你我之間有什麽,豈不是正好犯了七出之條的其中一條,如此一來隻當他休了你,從此與本君在一起,不正好?”
“不行。”她看了一眼他的面具,後怕面具後他眼睛正在盯著她,忙將眸光別開,看向他身後,道:“帝君,說實話,我不知道你喜歡我什麽。可是我實在不想成為那種水性楊花的女人,也......”頓了頓,她道:“所以帝君能不能給我些時間,讓我......讓我喜歡上你之後,心甘情願與你......”
他掐著她的下巴迫使她看著他,道:“說完!”
她臉頰上一陣一陣的泛紅,縱使她不同於一般女子,可是這種令人想起來就無比羞赧的事情,怎麽能直言不諱的說出呢?
“說!”
她眸光微微顫動,哽咽了一聲,而後沙啞著嗓子開口:“心甘情願與帝君你......在一起。”
他抬手摸著她的臉頰,一寸一寸。
她感覺並不怎麽好。想要躲開,又堪堪的忍著。
他終於放過了她,道:“記住你說的話,不早了,早些休息吧。”說著,松了她,轉身出了房門。
她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門口, 沉沉的出了一口氣,眸中含著淚,抬手擦了擦,抱起被子縮在床角,瞪大了眼睛一夜未眠。
第二日他又來了,命人送來了可口的飯菜,可是她隻吃了一口就沒再吃了。
他將一塊魚肉夾到她的碗裡,道:“怎麽不吃了?”
她搖了搖頭,輕聲道:“沒有胃口。”
“那你想吃什麽,本君命人做了給你送過來。”
她看了他一眼,而後斂著眉眼道:“帝君其實不用這般費心,我平日裡吃的就少,在仙奕谷也吃慣了粗茶淡飯,故而......無妨。”
“你方才隻吃了一口,一整日隻吃這一口東西怎麽行?”他又夾了一塊魚肉,這次沒有放進她的碗裡,而是直接放在了她的唇邊,道:“吃吧。”
她抬眸看了他一眼,猶豫了一會兒,微微張開嘴,將那塊魚肉含在了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