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此之前有一個賭,事情變化的太快,她在一個月之內腿疾治愈,而冥媚也因在她有腿疾的時候製造謬論,讓言帝封在百姓的議論紛紛之迫於壓力選擇納側妃。三寸人間她不清楚言帝封為什麽要納冥媚為側妃,他的心思她猜不透,但是只要納了側妃,可以堵住悠悠眾口。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他在她有腿疾的時候選擇納妃,雖然現在她的腿疾好了,他也沒有收回成命,想必是因為對冥媚的承諾。
或許這只是她的猜測,但是,正如冥媚所言,她進了王府之後,兩人更加勢同水火。
“淺桑,你以為我進府之後,你還能坐穩王妃這個位子呢?你這個位子遲早是我的。”頓了頓,接著又道:“之前你我之間的打賭你還記得吧,其實很明顯,這場賭注,我贏了。”
冥媚的意思,她明白。
不過她的贏緊緊只是暫時的。
嘴角勾著冷笑,淡淡開口,道:“是麽?”又言:“來日方長。”
“我看你能嘴硬到什麽時候。”說完這句話,冥媚的眸劃過一抹狡黠,定定看了她一眼之後,轉身離開。
“主子,您的武功在冥媚之,為什麽不好好的教訓她一頓,讓她的氣焰還如此囂張!哼!”鳶耳忿忿不平道。
“她是言帝封即將要娶進門的側妃,我又怎麽能夠輕易動手呢?”
“可是主子這樣任由她欺負麽?”
“自然不會。”她定聲道:“鳶耳,你記著,來日方長。一時的得意代表不了永遠。”
鳶耳看了她一眼,眉頭輕皺,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當日下午,王府內掛紅綢,可因下雪,紅綢很快便落雪花,紅白相間是美的,只是少了許多喜氣。可是即便如此,也一點不影響第二日鑼鼓喧天的迎冥媚進門。
府內太熱鬧了,前來恭賀言帝封的人一個接著一個,好像沒有完似的。府內越是熱鬧,越襯得出琴心閣的蕭條和冷淡。這個時候,沒人記得府內還有一個正牌王妃的存在。
王府內的下人本是勢利之徒,府內沒有別的正主的時候,他們表現的還不明顯,現在冥媚一進府,當日應給她們的火炭少了許多。
今日少火炭,不知道明日會少什麽,這樣下去,她和主子還怎麽過活。
鳶耳拿著少的可憐的火炭朝著淺桑的房內而去,將暖爐裡的舊炭換下之後,將新炭換進去,待火爐熱了一些,將火爐拿給淺桑,並道:“主子,你可知,今日是冥媚進府的第一天,府內那些個勢利之徒便將我們用來取暖的火炭減少了,主子,這樣下去可怎麽辦啊!”
她低頭看了一眼手的火爐,覆又將倒好的一杯茶端起,緩緩送入口,茶杯放下之後,面色淡淡,眸光落在窗外。
昨日的雪還有許多沒有融化,有的落在樹梢、有的落在房簷、有的落在高矮不平的花朵,她抱著暖爐起身,朝著窗戶走去,站在床角,側身靠著窗台,眸光幽幽道:“炭沒了,我們也不至於凍死。”
那日之後,未再同言帝封見過,越發是這個時候,她越是不能主動去找他,那會讓他看不起她,而且讓她有故意討好之嫌。
她要他自己想起她,想著她的時候,飯也吃不想,覺也睡不好。
鳶耳輕歎一聲,不再說什麽。
今日的夜來的好慢,可能是王府內熱鬧的時間太久了,院子裡的紅燈籠掛的太久了,所以黑夜來臨的時候,沒人覺得天黑了,當將紅燈籠給摘了,
眾人才知道,夜晚早來了。 鳶耳給她打了洗腳水,一邊侍奉她洗腳,一邊問她水溫是否合適。
她不說話,隻點了點頭,片刻之後,才開口問道:“司琴、司棋、司書、司畫的馬步扎的如何了。”
鳶耳想了想,道:“那日天氣好,奴見她們四人在院子裡扎馬步,看起來穩多了。”
“那便好。”她道:“前些日子發生的事情多了些,無暇顧及她們,只要她們沒有偷懶行,若是明日天氣好,我便開始教授她們武功。”
“恩。”鳶耳收了洗腳水,轉身去倒掉。
她在此時開口道:“鳶耳,倒了洗腳水後你不必再過來了,今日天冷,你早些的休息去吧。”
鳶耳道:“是,奴知道了。”
鳶耳離開之後,她赤腳下床,前將窗戶給關好,關好窗戶之後,轉身朝著床榻走去,這邊剛坐在床榻,聽到了敲門聲。
“砰砰砰!”
她微微怔了怔,隨後睫毛微動,朝著門口的方向看了一眼,沒有前開門,而是將床頭的燭火給吹滅了,屋內頓時陷進一片黑暗之。
她並未立刻躺下,而是坐在黑暗坐了一會兒,房內寂靜的只能聽到她一個人的心跳聲,察覺到房門口無人再敲門之後,她掀開被子,躺了進去。輕輕地歎了一口氣,緩緩地閉眼睛。
“砰!”巨大的一聲響動驚的她立刻睜開了眼,待要坐起身子,覺黑暗有一個喝醉酒的人跌跌撞撞的朝著她而來。
“是誰?”她防備的縮進角落裡,卻在下一秒被人抓住肩膀從角落裡拉出,接著,那個人張開臂膀緊緊地抱住了她,頭放在她的肩膀。
他的呼吸有些沉重,滿身的酒氣讓她得知他喝了不少的酒。
這個懷抱她並不陌生,她沒有推開他,而是安撫似的輕拍著他的背,像是母親在哄小孩子睡覺一般。
“淺桑”
皎潔的月光透過窗戶的縫隙耀在她的面,絕美的面容之鍍了一層銀白色的光暈,只見她面色無波,眸光無情,柔聲道:“妾身在。”
“你可知今日是本王的大喜之日?”
“妾身知道。”
“那你為何不去前廳恭賀本王。所有人都到了,唯獨沒見你,莫非你不願意恭賀本王娶了側妃麽?”
他口的話時而吐字不清,時而模模糊糊,幸好離的近,她都聽清楚了。眸光又冷了幾分,依舊柔聲道:“王爺這是說的哪裡話,妾身自然是願意恭賀王爺,畢竟,妾身希望王爺能開心,王爺開心”
“本王不開心。”她口的話還未說完,他便沙啞著嗓子說出了這句話:“淺桑,本王不開心,一點都不開心。”
若是曾經的她,一定會因為他的話而感到心疼,可是現在,她的心冷的像是冰塊一樣。
“為什麽?”
“你不知道為什麽麽?本王以為你會知道”
她不想再同他深究感情的事情,轉移話題道:“王爺,今日是您的洞房花燭夜,您應當前去陪側妃才是。”
“你在趕本王走?”他忽而起身,借著月光看著她,這張臉,是她心心念念盼了多年的人,雖然音莫與她不是同一個人,可是她們有著相同的臉,足以讓他朝思暮想,牽腸掛肚
他微微抬起手,手指在她的臉頰流連,將她的眉眼、鼻子、唇瓣一寸一寸的看清楚:“淺桑,你可知本王為何要娶冥媚?本王以為你會感興趣,結果你從未問過本王好失望。”
“王爺連這個也要責怪臣妾麽?娶妻乃是王爺的事,這偌大的王府內,雖然臣妾是您的正妃,可是您從未給過臣妾實權,您可知道,府內的下人有許多都不將臣妾放在眼裡,連這幾日給的火炭都少了許多。連這等小事臣妾都做不了主,更何況王爺您娶妻的大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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