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溫子玉沉默了,再分析,或者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在這裡,莫要偷懶,好生盤查。”溫子玉一邊說,一邊問清楚了言帝封現在所在地,給了施申一個眼色。施申點點頭,將馬匹丟開,朝著遠處去了。
言帝封自從今天看到言暄楓以後,就心亂如麻,近來發生的事情怪異的很,種種怪異的事情都集合了起來,言帝封感覺奇怪,他們已經到了帝京嗎?明明那個童那樣似曾相識,但一看卻不是淺桑。
這難道是為了避人耳目做的障眼法不成,淺桑啊淺桑,他現在苦心孤詣的找,但布置了關防已經一整天了,完全沒有絲毫的收獲,他已經困倦了,找一個地方開始休息起來。
酒菜上來了,但不知為什麽,自從淺桑去了,好像連他的胃口一並都帶走了,讓言帝封吃什麽東西都食之無味,面前的桌上雖然有很多東西,但言帝封一點都沒有享用。
旁邊的侍女和太監都為言帝封捏一把冷汗,這一頓兩頓可以不吃,但已經很多天了,言帝封還不吃東西,會不會……
“王爺,您好歹吃點兒。”旁邊的太監,奓著膽子到了言帝封的面前,勸一句,這太監剛剛說完,給了後面幾個侍女眼神,幾個侍女也是心知肚明,一個一個都跪在了地上,盈盈然說道:“王爺,您吃點兒。”
言帝封還是沒有吃東西,疲倦的揮揮手,眾人不好說什麽了,將食物撤離,桌面上乾乾淨淨的,他只是喝酒,“你們都退下吧,沒有什麽事情就不要進來了。”
他讓眾人離開了,這才從衣袖中拿出來一塊木頭,木頭是之前就雕刻好的,雕刻的是淺桑,他輕輕的撫摸,卻好像撫摸到了淺桑似的。
他的心情並不好,眼睛看著桌面上那瑩瑩爍爍的光芒,通常他的心情不好。就喜歡舞劍,現在,喝了兩杯酒,逸興遄飛起來,舞劍比之前還要有靈韻。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當以慷,憂思難忘。何以解憂?唯有杜康。”言帝封忽而想起來短歌行,一邊吟誦,一邊飲酒。
手中的長劍也沒有落下,“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為君故,沉吟至今。呦呦鹿鳴,食野之蘋。我有嘉賓,鼓瑟吹笙!”
“我有嘉賓,我有嘉賓!”言帝封苦笑起來,吟誦到這裡,因看到外面的星月,又道:“明明如月,何時可掇?憂從中來,不可斷絕。越陌度阡,枉用相存。契闊談?,心念舊恩。月明星稀,烏鵲南飛。繞樹三匝,何枝可依?山不厭高,海不厭深。周公吐哺,天下歸心。”
這是言帝封的政治抱負,但現在呢,他的雄才大略好像已經隱藏起來了,好像完完全全已經隱匿了,因為一個人的關系。
外面溫子玉和施申找很久,這才到了言帝封的門口。
“王爺——”言帝封聽到外面的求見聲,一般情況,言帝封舞劍,是不能接受任何一個人的攪擾。
“何人?”言帝封看著映襯在外面的影子。
“是我,溫子玉。”這樣一個回答,讓言帝封放心不少,點點頭,延請溫子玉進來了,兩人對望一眼,溫子玉和施申立即給言帝封行禮,言帝封受禮,然後坐在了旁邊的位置。
看得出來,接連幾天,言帝封相對來說都是痛苦的,那愁雲慘霧的狀況,不言而喻,兩個人都將言帝封的痛苦看在眼裡,言帝封沒有說話,伸手斟酒,將兩杯酒放在了八仙桌的兩邊。
“坐著吧。”他說,聲音也是那樣的有氣無力,溫子玉和施申面面相覷了一下,兩人都沉默了,也都察覺到了言帝封的悲痛,之前的言帝封是一個非常冷峻的人,但現在呢,卻好像行屍走肉一般的了。
“王爺,我們……”溫子玉斟酌一下,準備組織好語言,將該表達的告訴言帝封,他們這一路上所有看到的,一切的線索等等。
“先喝酒。”言帝封說,溫子玉點頭,和施申先乾為敬,言帝封將面具拿走了,喝一杯。
言帝封今天已經飲酒過量了,現在無論如何都不能繼續了,但看到施申和溫子玉來,還是牛飲起來。
因為喝的比較急促,他咳嗽起來,溫子玉想不得不將淺桑的消息和盤托出了,現在的言帝封太痛苦了,之前,溫子玉和施申只看到言帝封對淺桑的囚禁,對淺桑的時好時壞的愛而不得。
現在看起來,言帝封是真正不能離開淺桑的,思及此,溫子玉立即說道:“我們這幾天都在搜索,發現,那懸崖峭壁雖然高峻,但下面居然是一個村莊,我們知道了這個消息以後,於是乎朝著那村莊去了。”
“有線索?”言帝封將酒樽放在了桌上,黑黝黝的眼睛深沉的好像潑墨一樣,看著面前的溫子玉,溫子玉立即點頭:“發現了這個,還有這個。”一邊說,一邊將懸崖峭壁之下的王冕珍珠給了言暄楓。
王冕上的珍珠是非常圓潤且大的,他輕輕的托舉在了手掌心,仔細的看,看了很久,嘴角有了一抹自然的微笑,而施申呢,此刻將淺桑衣裳的碎裂布條給了言帝封。
言帝封看到這裡,手緊緊的攥住了布條,“本王今日在帝京看到的,十有八九就是他們了,看起來的確是為了不暴露,淺桑才喬裝打扮的。”他一邊說,一邊激動的就要站起身來。
人盡管很興奮, 但卻因為體力不支腦袋嗡嗡作響起來,看到這裡,旁邊的太監立即給溫子玉耳語兩句。
溫子玉明白,“王爺,我們都沒有吃東西呢,要是方便的話……”言帝封是何等樣聰明之人,很快明白了溫子玉的意思,讓人上菜了,這一次畢竟不同,這一次菜上來以後,言帝封立即風卷殘雲的吃起來。
現在,有了關於淺桑舉動翔實的消息,這消息是別人帶過來的也就罷了,但這消息乃是溫子玉和施申帶過來的,自然是確鑿無疑。
“您已經在帝京看到皇上了?”溫子玉訝然,望著言帝封。
“是。”
“那麽,也一定看到淺桑了?”
“沒有。”言帝封回答,目光炯亮,落在了兩人的面上。“本王笨感覺到,他們都在帝京,都在帝京呢,既然沒有遠離,本王希望你們將他們找出來,現在!立刻!馬上!”
雖然現在已經很困乏了,但畢竟溫子玉還是開心的,因為得到了關於淺桑的消息,至於施申,施申其人,好像不曾感覺到什麽困倦一般,居然還很精神抖擻的模樣。
兩人得到了命令,在帝京也是明察暗訪起來。
“他們已經先我們一步到了帝京,真好。”溫子玉從客棧中出來了,一跺跺腳,很開心的樣子。施申是那種喜怒不形於色之人,但面上不禁也有了淡淡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