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男,你愛過一個人嗎?”他的聲音,好像水滴輕輕的落在石洞,淺桑怔忡了片刻,不知不覺的,鬼使神差的,她居然……點了點頭。
這大概也是言帝封意料之外的。“在帝京,都是一些大陰人,要麽是女子,你果真……”
“王爺莫要誤會,我是五歲半才入宮的,我五歲半之前有一個青梅竹馬,他對我很好,這是愛咯。”淺桑完全是在杜撰一個故事,說起來,連自己都不能相信呢,言帝封的目光看向淺桑。
“你居然愛過別人。”言帝封說,目光詫然的很,淺桑心痛,愛人?要果真有過那樣的經驗,那麽,自己的愛全部都給誰了呢?一定是給言帝封了啊。淺桑閉眼,前塵往事好像走馬燈一般的歡動起來。
淺桑的腦子裡面一片亂七八糟的,他的心情不如何好,此刻,言帝封已經笑了。“本王對她,這是愛。”
“世界只有一張餅。”淺桑說,等待他的下一句話,言帝封不假思索的說道:“會給她。”
“你們兩個人只有一個能活下來,機會渺茫?”淺桑等待言帝封的下一句,言帝封道;“自從有了她,本王將她看作了自己的生命,本王明明將她如珠如寶,但是她呢,卻非要在言暄楓的身邊去。”
他是略微有點兒激動了,他的青筋微微的跳動起來,握著拳頭。
“或者,她也是愛您的,奴婢也聽說過您們之間的事情。”她說,乜斜一下眼睛。
“你說,究竟她為什麽會厲害本王呢?”他要求她介入分析,淺桑呢,沉默了片刻,說道:“奴婢可不敢妄下雌黃,畢竟您是王爺,您不是奴才啊,您要是奴才,奴婢說話,要是說錯了,或者沒有什麽,但您呢,在您的面前,奴婢說什麽都需要字斟句酌。”
“以後,只要是和本王在一起,你說什麽都不需要字斟句酌。”淺桑知道,那高處不勝寒的感覺並不好受,人都是群居動物,人是渴望溫暖的,而不是給將溫暖拒之門外。
“但是,您一定會殺了奴婢的頭。”她說,一邊說,一邊歎息。
“本王答應你,不會。”他說,淺桑這才點點頭。“您知道,有的時候呢,放開手或者也是一種愛,愛情不是隨時隨地都要緊緊的握住的,很多時候好像流沙一樣,其實,”一開始,她僅僅是想要隨便談一談。
但想不到的是,從他此刻的神色來看,居然聽的很入迷的模樣,因此,她明白了,言帝封是真正想要糾正點兒過錯的,並且很想要借用那旁觀者清的目光來看看究竟是什麽。
“繼續說。”言帝封提醒一句,淺桑點點頭,良久的沉默以後,淺桑繼續說道:“好像白澤追求奴婢一樣,他乃是天潢貴胄,想要什麽樣的女孩子不能信手拈來呢,但偏偏想要奴婢。”
“其實這也不是什麽愛,僅僅是對奴婢有好心罷了,要是他果真已經佔有了奴婢,也不將奴婢看在眼裡了,還有,您想必也知道,究竟奴婢為什麽不會答應和他一起交往了。”她說,一邊說,一邊看著面前的人。
“本王好像明白了點兒。”他咂摸出來點味道了。“他每天都不厭其煩的出現在你的面前,你索性……”
“奴婢不討厭他,奴婢也並不敢討厭他,奴婢僅僅是對他沒有什麽感情罷了,這個您明白?”他一邊說,一邊看著面前的人。
“本王似乎明白了。”兩人朝著前面去了,不知不覺的居然真的到了水綠南薰殿,這裡有很多複道回廊,這裡的建築物一律都是四平八穩的,從面前,鱗次櫛的排列開,有一種平平靜靜的美。
這裡並沒有什麽人,一般時候,也僅僅是奴才奴婢在這裡罷了,女子采蓮,男子捉螃蟹。兩人看到這一派熱火朝天的模樣,不禁都駐足觀看了,其實,她想要的何嘗不是這種生活呢。
布帛菽粟之,蘊藏的才是真正的美呢,生活是如此,但是言帝封呢,不願意過那種遠離塵囂的生活,他是向往王權富貴的,言帝封能放手嗎?不能,所以,最糟糕的結果是,她只能將之……
不,不能去想。
“本王明白了,謝謝你。”他一邊說,一邊伸手,將旁邊的菱角握住了,采摘下來一枚蓮蓬,將之分開,拿出來裡面的蓮子。“王爺要吃蓮子?”看到這裡,言帝封的舉動已經不言自明。
“是。”言帝封點頭。
“等等。”她一邊說,一邊將蓮子拿過來,用簪子將連心給剔除了。再次給了言帝封,“蓮心很苦澀,這樣好多了。”他咬下去,一口的濃香,那香是,清冽的,是非常讓人心曠神怡的。
兩人都笑了,他的面有了一抹淡淡的笑靨,“你像極了一個人。”
“是,有人說奴婢像是前朝的鍾無豔。”她調侃自己,自黑起來沒下線,這個鍾無豔,乃是一個醜八怪,但是鍾無豔卻擁有無與倫的腦子。
“不,你像極了淺桑。”他說,淺桑緘默了,像極了?難道自己想要掩藏起來都不能嗎?幸虧一張臉是截然不同的,不然,或許很快的,她將自己給識破了,想到這裡,她的心尖銳的痛了一下。
兩人到這裡,居然與言暄楓不期而遇,看到淺桑和言帝封在一起,實在是言暄楓意料之外的,而淺桑,看到言帝封和白淺在一起,才更加吃驚呢,淺桑給他們行禮,言暄楓點點頭,倒是旁邊的白淺,已經伸手將淺桑的手握住了。
“你怎麽也來這裡?”
“不過是閑庭信步罷了。 ”
“我們也是。”白淺的聲音,不無興奮之感,真的希望白淺能和言暄楓修成正果,但言暄楓呢,滿心滿眼其實都在淺桑的身,她是明白的。
“喂,大家都在呢,朕來晚了。”果真,白澤來了,白澤一邊誇張的說,一邊已經湊近了淺桑,從表情看,分明是一臉“我看你能到哪裡去”“你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的模樣。
淺桑呢,立即給白澤行禮,幾個人聊起來,白澤的目光是不是的掃視面前的言帝封,顯然將言帝封已經看錯了敵人,假想敵。
淺桑也是無可奈何的很。
今日閑來無事,難得他們幾個人能湊在一處,淺桑的意思,早早的離開這裡,但白澤呢,對淺桑簡直糾纏不休,至於言帝封,對淺桑是莫名有了一種朦朦朧朧的好感,想要保護淺桑。
至於言暄楓,現在看到情況預料的還要錯綜複雜,更加是想要早點兒將這魚頭給拆開了。
言暄楓給了淺桑一個目光,淺桑對那眼神已經心知肚明,兩人心照不宣,此刻,那目光化成了口的語言,言暄楓說道:“最近,到了冬天田獵的時間,既然白澤你沒有回去的意思,何不也參加我們的田獵呢?那是蔚為壯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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