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這是一個命途多舛的苦難生命,所以將之帶到了白慎國,卻哪裡知道,盡管在白慎國,這女孩子苦難的命運也沒有絲毫的改變。
老天爺對這女孩沒有任何垂青。
“究竟在嗎一回事呢?聽他們說,都神乎其神的,難道帝京還有那樣的人不成,那樣好的身手嗎?”白淺跟在白澤的後面,知道這不好的消息以後,哥哥行動的速度非常快,急匆匆的步履直奔淺桑的屋子。
“朕也是奇怪。”
“已經在查了,很快就會有眉目的,哥哥也不用這樣愁眉不展。”他說,看向面前的人。
“朕知道。”白澤點點頭,急匆匆進入屋子,屋子裡,人滿為患。雖然是產房,但卻有這樣多的人,空氣不是很流通,有淡淡的血腥味。
白澤從外面走進來,第一個看到的就是正襟危坐的母后,第二個映入眼簾的就是醫官,兩人都在沉思,至於淺桑呢,已經蘇醒過來了,那流淌下來的淚水,看上去苦痛的很。
“母后。”白澤給太后娘娘行禮,太后娘娘點點頭。“你日理萬機的,也過來了?這裡有母后一人就可以了,怎麽,連白淺都來了。”
“母后。”白淺閃身出來,給太后娘娘行禮。母后頷首,算是回禮了,“你們有什麽看法呢,不如我們先出去,這裡不乾不淨的。”她說。
“是。”白澤與白淺遵命,離開了暖閣。
暖閣的地龍裡,有銀碳在燃燒,一點一點的灰飛煙滅,讓這屋子中持續保持一種乾燥的溫暖,現在,這一行人都離開了,屋子中安靜了下來,他聽到了女孩的抽噎聲。
“你放心就好,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言帝封只能這樣安慰她,盡管,現在的情況非常耳掛,什麽叫 “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啊?其實並非如此。
“果真還是遇到了危險。”淺桑說,顯然,這危險,她早已經預料到了,但也僅僅是預料到了。
“沒事的,帝京已經傾巢而動了,很快就會查出來一個水落石出的,真的。”言帝封知道,事情不會這樣快就查出來的,但卻這樣回答她。
“希望你打起精神,現在,要是連你都倒下來,事情就……”其余的話,戛然而止,淺桑卻忽而就明白了,這事情不論是意外還是陰謀,總之,事情算起來,都是衝著她來的。
她頓一頓,帶著一種洞若觀火的神情,看向遠處。
“是,是,你說的很對,我千萬不能倒下了,我一旦倒下了,情況就更加惡化了,這才是他們想要看到的呢。”
“你明白這個就好,我唯恐你會自作自受。”言帝封一邊說,一邊上上前一步,拉起來淺桑的衣裳,輕輕遮蔽住了淺桑。
“好了,你休息休息,我看看這裡還有什麽蛛絲馬跡。”言帝封飛身而起,發現在橫梁上,的確有人存在過的痕跡橫梁上也有腳印,還是女孩的腳印。
他想起來窗口上的腳印,用一張紙輕輕的拍一拍,將橫梁上的腳印已經取下來,跟著飛落下去,到下面去對比,果真是同一個人。
那麽,至少能證明,這女子壓根就不是帝京裡太后娘娘安排的殺手了,只因為,這女子存在的太隱蔽了,現在言帝封輕輕思考,聚精會神。
“怎麽,你有什麽發現嗎?”淺桑掙扎了一下,準備起身,言帝封上前一步,將抱枕放在淺桑的後背,輕輕湊近淺桑說道:“我已經發現了,的確這裡有一個女孩,只因為你眼睛看不到,不然你第一個看到的就是她。”
“我……”淺桑想不到,那女孩就埋伏在頭頂,究竟是敵是友啊?
要是自己能看到就好了,要是自己早早的用靈力動用視覺,在周邊掃視一樣就好了,事情也不會這樣啊,但自己呢,卻完全沒有留心去看,現在才有了這種狀況。
現在,她簡直後悔萬分,他的後悔是明明白白寫在了臉上的。
“其實……你也不用悲傷……”言帝封是用置身事外的態度去面對她的,他自己也怕,怕自己一個情緒化,將情況給弄得糟糕了,目光複雜的落在淺桑的面上。
“他們本身就已經準備要弄死這個孩子了,或者,在你昏厥過去的那一段時間裡,那人發現了危險,才將小孩兒拿走的,現在,帝京已經開始盤查了,你放心就好,很快就會有情況的。”
“但是……”她的心跳還是很快啊,簡直要從腔子裡脫離出來了,孩子剛剛降生啊,一個全新的小生命在壞人的懷抱裡,很快就會夭折的,要是遇到好人也就罷了。
一想到這裡,她的心情變得比任何時間都糟糕。
“放心,有我呢。”言帝封攥著拳頭,其實,這一刻,他能感覺到淺桑的虛弱,要是可以,她真的寧肯將一切都告訴淺桑,讓淺桑不用擔心,其實,自己隱姓埋名來到她的身邊就是為了保護她。
他是言帝封,如假包換的言帝封啊。
但現在,最怕淺桑對什麽人形成依賴,情緒化是最要不得的。他想清楚這個以後,就不說話了,沉默的看向面前的人。
“好了,你休息休息,千萬不要多想。”言帝封離開了。
言帝封是醫官,存在感本身就不強,說起來,他是那種可有可無的人,剛剛出門來,遇到橫衝直撞過來的冥媚,因為冥媚對淺桑實在是照拂有加,現在看到冥媚跌跌撞撞的過來,言帝封立即避讓。
“娘娘,您小心自己個兒的身體。”言帝封善意提醒一句。
“啊, 是你。”冥媚不奔跑了,停頓了下來,面上浮現了一抹淡淡的傷情,目光中的緊張之『色』,是真正的擔憂與關切。
“究竟怎麽樣?她還好嗎?孩子呢?”三個問題,都是那樣一言難盡啊,也是那樣不能給出來一個標準答案啊。
“這第一,您不要著急,帝京盤查可疑人員了,這第二,她還好好的,至於孩子,現在還沒能找到呢。”
一想到孩子很有可能會凶多吉少,冥媚跟著也傷感起來了,“之前,還說我要做孩子的乾娘呢,今天也不知道怎麽搞的,居然有人給我下了蒙汗『藥』,不然我早已經過來了。”
“娘娘……”言帝封壓低了聲音。“這蒙汗『藥』的事情,你自己知道就好了,千萬不要讓其余人知道。”
“我明白。”怕的是節外生枝。
“你多多照料淺桑,其余的事情,我去調查就好。”言帝封堅定的看向冥媚,這一刻,冥媚從言帝封那堅毅的目光裡讀出來一種非凡的自信與勇氣,不對,這人是醫官啊!
好像也不對,這人不完全是醫官啊!冥媚感覺很奇怪,目光驟然落在言帝封的面上,很久很久的沉默過去了,這才歎口氣。
“我知道,你有什麽需要,只要是我能幫助你的, 你盡管說就好了。”
“微臣知道。”言帝封抱拳,表示感激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