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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像極了是在玩捉迷藏,風把葉子藏起來,不讓來人發現。而葉子又隻得呆呆的看著風,不敢動彈半分。
這街角的另一處,敲鑼打鼓的聲音就沒有停止過。這滿街的孩童都湊了過去,回來的時候兜裡盡是慢慢的小零嘴。
想必,這齊家少爺是要把零嘴鋪的零嘴都給買了罷了!不然,他哪裡來得這麽多零食分給這些小孩呢?
“新娘子,下轎咯!”
“新郎官,踢轎子咯!”
喜婆的聲音也是響亮得很,如同那打豆子時發出的“劈裡啪啦”聲。
轎子裡的新柔緊緊地握著手中的蘋果,有那麽一瞬間,她竟然感覺到了緊張!
有些不可置信,她又捏了捏自己的手背,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剛剛一路上她想了很多,最後發現嫁給這個男子其實也不是很難。日後她同他劃清界限就好了。
在外人面前相敬如賓亦或是可以舉案齊眉,而回了屋兩人便互不相擾就好了。
打定了主意,她才慢慢緩和了情緒。
隻是這花轎紅色簾子被掀開的時候,她又開始緊張起來了,她仿佛還能聽到了自己那清晰無比的心跳聲!
特別是他那一雙強有力的手出現的時候,她竟然本能的把自己的手往外伸了。
齊冰對她笑了笑,她不愛披鳳霞,那就不披好了。讓這眾人看看他的新娘子有多美也好啊,他可不是那種自私的男子。別人多看一眼她,他也不會害怕別人將她搶走的。
“新娘子,快把手給他呀!”一旁的喜婆在看著自己,那流光溢彩的眼睛一直沒有移開過自己的臉。
她突然頭一低,臉上開始泛起了淡淡的紅霞。
“哎喲,這新娘子怎麽還害羞了?可不要害羞啊,這進門拜堂成了親就是一家人了。”
喜婆的話有意無意的把新柔往這齊家帶,就是要新柔成為齊家的媳婦她才完成了今日的任務。
外邊越來越多人往這花轎前湊過來,聽說今天的新娘子特別水靈,他們也忍不住要來一睹真容了。
“柔兒,放心把手給我,我不會負你的。”齊冰輕輕地開口,這周未的人也開始羨慕新柔了。
能夠嫁給這麽貼心又有金的夫君,此生何求啊?
當然無求了!隻是,她美眸中卻依舊是不驚不喜,像是毫不在乎這些世人眼中的幸福。
在猶豫了片刻後,她這才緩緩的把手給了齊冰。
她下了這花轎,又輕輕地走在了這齊家門前。微微一抬頭,人家這門面倒是裝飾得十分大氣,在這鄉野間似乎尤為顯眼。
怪不得路上一直聽人家說這齊家富有,比起這周圍低矮的屋舍,它確實很是高大。
在眾人在羨慕的目光下,兩人一起跨過這燃著小火的火盆,又在喜婆的攙扶下,新柔進了這齊家的大門。
進來後,發現它的設計與大多是府邸的設計沒有什麽太大的區別,依舊是天井和回廊,還有正屋。
她微微環顧了一下四周,而這些天真的孩童則是在自己身後嘻笑打鬧著。
此時齊家也是人滿為患,屋簷下到處是張燈結彩的一片。而且這正屋前還換上了新寫的對聯,那未乾的墨水仿佛還能再拿來毛筆重新寫一副。
這裡一切對她來說都是陌生的,她也不能想象到這些熱鬧的賓客離開後,這裡會是多麽的冷清。
“新娘子,這邊來。”
喜婆在一旁引著路,她臉上堆著笑容。這讓人看了一眼都會心生笑意,
因為她的笑容實在是難以忽視啊。前邊那正屋內,她似乎瞥見了幾位老者在坐著,隻是這兩旁的雕花木門遮住了她的視線,她還是保持著低頭的姿態就好了。
齊冰胸前結了一朵紅綢編織而成的大花,而新柔則是拎著那紅色手帕,兩人隔著距離,但是此時新柔卻又是那麽的希望齊冰能夠來自己身邊陪著自己。
這裡人太多,她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出了醜,這讓人印象不好可就難說了。
她偷瞄了一眼身後的齊冰,只見他被一群賓客圍著,似乎有一段時間也是走不過來的。她輕笑,覺得他十分的可憐。
過了兩道回廊,這才來到了正屋。外邊鑼鼓聲通天,但是這裡卻不是太吵鬧。
幾位老者視線從她臉上輕輕地掃過,又收回了目光。
“新娘子,快進去,準備拜堂了!”喜婆笑道。
“嗯。”新柔低聲,不仔細聽的話,怕是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呢。
高堂上,一位婦人和中年男子正在端坐著。看到了新柔也隻是頷首一笑,並沒有表現出太熱情來。
這讓新柔有些尷尬,她抓緊了手帕,又緊張得不行。一旁的喜婆在說著吉祥話,她是一句也沒有聽得進去。
“我來啦!可以拜堂了麽?”齊冰溫潤的聲音響起,新柔松了一口氣,眼底的依賴又是那麽的強烈。
“新郎官來啦,那可以拜堂啦!”喜婆道。
“新娘子站這邊來,新郎官站對面。待會兒一說拜堂,你們便先拜天地,而後拜高堂,再夫妻對拜即可。”
“知道了,快開始吧。”齊冰臉上掛著笑容,似乎還有些迫不及待了呢。
正主位上的兩位則是看著這兩人,有那麽一瞬間,覺得他們是很般配的。
這左右座位上的老者們倒是緊緊地盯著齊冰,仿佛隻要齊冰一說話,他們便可以滔滔不絕的給懟回去。
這外邊來看熱鬧的人也不少,嘰嘰喳喳的讓新柔覺得耳朵發疼。
“來了來了,這先生請到了,快些開始拜堂咯!”
只見喜婆身後是一位穿著長衫布衣的男子,他高高的顎骨,一張薄唇,眼裡眉間透露著靜氣,但是那瘦削的身材卻讓人覺得他有一股正氣。
“見過先生!”齊冰客氣的鞠了一禮,而新柔則是微微含著笑。
“齊冰要成親了,我也要來看看不是?”
“那是自然。”
“那開始吧!”
這位長衫的先生主持了這場成親禮,而主位上的婦人和男子則是極少說話。
就是新柔給他們叩拜的時候,他們微微虛扶了一下而已。這全程,好像都沒有表現出多麽高興的神情來。
這一旁的幾位老者就更不用說了,他們坐在一旁好像就是拿來做擺設的。像是這堂上的圓木茶幾,可有可無。
一切都盡顯得很順利,她感覺這其中會有些什麽插曲才對,可是一切都是那麽平靜,直到被送入洞房的時候,她才緩過了神來。
她……是真的嫁人了!
萬萬想不到啊,她這美好的少女年華即將要結束了。過了今晚,她便是別人的妻了。
想想未免覺得有些可笑,也有些驚訝。她握著手中的蘋果,只見這蘋果皮有些起皺了。
大紅的幔帳被悄悄地掛起,喜婆攙扶著她一直來到了這喜床上。
屋內光線似乎不是很好,反而還有點昏暗的感覺。可以說,這裡除了齊冰外,沒有一個人是她認識的。
“新娘子,我先出去了。你若是有什麽事就喊人可好?這外邊是有人的。”
“嗯。”
“對了,這桌上的合歡酒可不要忘記了喝。喝過了,才完成了最後的一道禮呢。”
“嗯。”
“那我便走了,我今日這事也成了。最後便是祝你們夫妻兩和和美美,永結同心,白頭到老!”
“謝謝。”
喜婆笑笑,最後那同情的目光讓新柔有些不安。聽到了喜婆將門合上的聲音,這個小世界目前就是她的了。
放眼一看,這裡也不在乎是一些尋常的擺設,不過那一層層的珠簾倒是讓她覺得好奇,這不應該是齊冰原來的房間麽?怎麽會用女兒家的裝飾物呢?
她心生不解,隻是又隻得把疑惑留在了心頭。
沒有那麽多為什麽,她隻能靜靜地端詳著一切。雖然和他拜堂成親了,可是她卻一點佔有感也沒有。
她不相信齊冰是因為愛她才娶她的,這個年代裡,情情愛愛最是一文不值。
她更加不相信這齊家會允許一個毫無用處的廢物嫁過來,所以說,她懷疑這齊冰這麽娶她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為何會想到要娶她呢?,僅僅是為了得到父親的助力麽?恐怕不只是這麽簡單吧?她總覺得齊家的水很深,一般人還是不要輕易來攪和的好呢。
門外不遠處,正是賓客吃酒的地方。
這齊冰被團團圍住,今日若是不喝完了眾多親戚的敬酒,他怕是回不來了。
“你看看,這個齊家真是有錢啊。我看他們不僅僅是這窮山溝的人那麽簡單,依他們的財力,可能是隱姓埋名之人才對。”
“也有道理,不過你我耽誤一會兒了,趕緊找人去吧。”
“那行,走吧。”
這角落處,兩個打扮精煉的男子離開了這齊家。因為人群裡太亂,所以也沒有太多人把他們放在眼裡。
就是說,看到了這兩人,但是心裡卻沒有記得住他們曾經來過。
出了齊家,這兩人各自乘著馬車往另一處去了。
留心者會發現,這兩輛馬車不正是今日從那小溪旁經過的麽?
隻是人們太忙碌,又或許是對這些外來的人見怪不怪了,也就沒有引起多大的注意。